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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好了!”
蒙德一進門就開始嚷嚷。
趙昊坐在院子裡一臉懵逼,下意識道:“怎麼了?”
“公子,今天我讓人去大田令府找黑夫,結果回來的人說,他沒有在大田令府找到黑夫,他想進一步打聽黑夫的下落,大田令府的人根本不讓他進門。”
“還有這種事?”
趙昊疑惑,繼續追問:“去的人說了他是我的人嗎?”
“說了啊!”
蒙德歎息道:“我還專門交代了,讓他彆報廷尉府,就說是公子你的人!”
“嘿,這就奇怪了。”
趙昊詫異一笑。
如果是一般人去大田令府,被大田令府的人攔著不讓進,倒是很正常。
但以他在鹹陽的地位,基本很少有人不給他麵子,這次報上了他的名頭,居然也被攔著不讓進,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卻聽趙昊又接著問:“黑夫家裡呢?派人去看過沒有?”
“一發生這樣的事,我就派人去黑夫家裡了,結果黑夫家裡空蕩蕩的,據隔壁的鄰裡說,黑夫很久都沒回家了!”
蒙德神色雖然慌張,但還是條理清楚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然而,趙昊卻沒有半點遲疑,當即站起來朝他道;“走,我們去大田令府一趟,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喏。”
蒙德應諾一聲。
沒過多久,兩人便坐著馬車來到大田令府。
“兩位且止步!”
剛下馬車,他們就被守衛攔在了門口:“不知兩位到大田令府,所謂何事?”
“瞎了你的眼嗎?不知我們是.”
“誒!”
蒙德見自己和趙昊親臨大田令府,居然被守門的攔住了,再加上守衛連趙昊都不認識,火氣頓時噌噌地往上冒。
好在趙昊及時止住了他,客客氣氣地道:“我乃十三皇子趙昊,這位是廷尉府奏曹掾,此次來大田令府,是找大田令有事,還望代為通傳!”
“原來是公子昊!”
守衛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朝趙昊恭敬一禮,旋即又拱手道:“公子來得不巧,大田令在治粟內史府,不在這裡,公子可以到治粟內史府找他。”
“不在?”
趙昊皺了皺眉,也沒多想,朝守衛詢問了治粟內史府的位置,便和他們告辭,帶著蒙德去了治粟內史府。
可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剛走下馬車,又被治粟內史府的守衛攔住了。
正當他們準備和守衛解釋的時候,恰巧看見大田令從裡麵出來。
“大田令請留步!”
趙昊見到大田令的第一時間,立刻扯著嗓子呐喊。
守衛見狀,也不好繼續阻攔,便放任趙昊進去。
大田令聽見有人喊自己,連忙扭頭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臉色巨變。
隻見他稍微遲疑,便假裝自己沒聽見,想要離開,而蒙德則三步並作兩步的將他攔在了前麵。
“嗬嗬嗬”
大田令尬笑幾聲:“想不到能在這裡遇見公子昊,真是可喜可賀,不知公子昊有何貴乾?”
“大田令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莫非不知道本公子來這裡的目的?”
趙昊瞥了眼大田令,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
大田令聞言,嘴角抽了抽,不知該如何接口。
卻聽趙昊又道:“本公子來這裡是專門找大田令的,不知大田令是否還記得,本公子有一下屬調配給大田令府,至今還沒有回來?”
“哦,原來是這事”
大田令恍然點頭,笑著道:“好說,好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那人現在還不能給公子,他的任務是教大田令府的工匠燒製水泥,在水泥製作成功之前,他暫時還不能離開,公子且等等吧!”
趙昊:“.”
什麼叫水泥製作成功之前,暫時不能離開?
也就是說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水泥還沒有製作成功?
這特麼是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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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都弄出來了,你給我說水泥沒有製作成功?
真當老子是棒槌嗎?可以隨意糊弄?!
眼見趙昊一臉寒霜,大田令不由訕訕一笑:“公子可能誤會了,老臣的意思是,大田令府還有工匠沒有學會製作水泥,等他們全部學會了,再歸還公子的人不遲”
“哼!”
趙昊聞言,冷哼一聲,沉著臉道;“本公子還有重要的事交給黑夫去做,你讓他先跟本公子回去,等把本公子的事做完了,再借給你教那些工匠!”
他說這樣的話,已經很給大田令麵子了,畢竟大田令府的混凝土攪拌站,最近一直在支持他改造鹹陽。
然而,大田令聽到他的話,卻是臉色一變,收斂剛才的笑容,肅然道:
“公子,讓你手下教大田令府的工匠,是陛下的旨意,現在工匠並未完全學會製作水泥,你便要將人帶走,是要抗旨不成?”
“本官念你是陛下之子,給你幾分薄麵,莫要以為本官好欺負!”
說完,拱手一禮,冷冷道;“本官還有公事要忙,就不在這裡陪公子了!”
“怎麼?”
趙昊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大田令是覺得本公子無官無爵,不配對你指手畫腳?”
“我父皇雖然有旨意,讓本公子派人教導大田令府的工匠製作水泥,但我父皇可沒說,把本公子的人交給大田令府;
本公子既然派人去了大田令府,便算完成了我父皇的旨意;
至於大田令府的人是否完全學會,與本公子無關;
識相的,把本公子的人還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趙昊!”
大田令聞言,雙目圓睜,厲聲喝道:“彆以為陛下不在鹹陽,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大秦依法治國,容不得你肆意妄為,來人,將他給本官轟出去!”
四周的守衛聽到大田令的話,不由麵露難色,但上官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抗,隻能硬著頭皮朝趙昊聚攏。
蒙德臉色一沉,當即喝道:“放肆!我看你們誰敢對公子無禮?!”
說完,搶先一步,瞬間伸手捏住大田令的手腕,一扭,立刻將大田令的手臂提到他背上。
“啊”
隻聽大田令慘叫一聲,整個人像煮熟了的河蝦一般,低頭躬身。
這時,聽到動靜的治粟內史令狐範,急忙跑了出來,朝趙昊拱手;“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有話好好說,先放了大田令”
“嗬!”
趙昊聞言,嗬了一聲,扭頭看著令狐範,戲謔道:
“治粟內史來得好巧啊,怎麼,還不讓人退下?”
“這”
令狐範遲疑了一下,正欲開口,忽見蒙德手掌微微一折。
“啊!!”
大田令再次慘叫一聲,連忙呐喊:“退下,快退下,都給本官退下!”
守衛見狀,紛紛看向令狐範,後者無奈地擺了擺手,目送守衛們退去。
等守衛們都回歸原位,趙昊才朝蒙德點頭示意,後者手掌輕輕一鬆,大田令的慘叫聲立刻銷聲匿跡。
然而,大田令並沒有因此感到慶幸,剛緩過氣來,就對蒙德破口大罵;“豎子!還不快放了老夫,你可知當眾挾持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
蒙德這時候哪管什麼罪名不罪名,隻要有人敢對趙昊不敬,哪怕是豁出這條命,他都在所不惜。
卻聽他厲聲道:“我剛剛入職廷尉府,也是朝廷命官,有罪沒罪,你說了不算,得廷尉府說了才算!”
早在商周時期,就有官吏之間互毆的事情發生,而且,先秦時期的文人,講究的也不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而是能動手,絕不瞎逼逼。
當然,那是在始皇帝親政以前,現在誰敢在始皇帝麵前這麼放肆,純粹是找死。
“公子,有話好好說,你看這麼多人看著,萬一傳到陛下耳朵裡.”
“這是我跟大田令的事,治粟內史就彆瞎操心了,忙你的吧”
趙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完全不理會令狐範的好言相勸,扭頭看向大田令:“現在帶我們去找人,否則有你苦頭吃!”
“啊!”
大田令又是一聲慘叫,連忙告饒道:“去去去,我這就帶公子去”
說完,下意識看向令狐範,隻見令狐範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很明顯,他不想因為此事跟趙昊起衝突。
畢竟趙昊前段時間曾幫他解決過征糧危機。
而且,趙昊此人睚眥必報,他也不想輕易得罪趙昊。
即使趙昊新建稅務局,搶了他一部分權力,讓他心生不滿,他依舊不敢跟趙昊正麵起衝突。
就如此,趙昊帶著蒙德,大田令,毫無阻攔的離開了治粟內史府。
“公公子,我們到了.”
沒過多久,趙昊二人便在大田令的指引下,來到了一間屋子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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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十分不客氣的一腳踹開大門,屋內的場景,讓他頓時眼眶通紅,猛地扭頭看向趙昊。
趙昊二話不說,直接跨進房門。
隻見黑夫和其他幾名匠人,分彆被綁在柱子上,身上的衣衫有大大小小的窟窿,上麵還滲著駭人的血跡,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刑了。
“公子.”
“公子!”
屋裡的人聽到踢門的聲音,瞬間驚醒過來,循聲望去,發現竟是趙昊,不由麵色大喜。
然而,趙昊臉上一點喜色都沒有,反而滿是怒色,咬牙切齒道;“這就是大田令不讓本公子帶人離開的原因?”
“誤誤會”
大田令聞言,神色巨變,連忙解釋:“公子您誤會了,這是他們遲遲教不完我府中的工匠,我以為他們故意懈怠,就給他們一點懲戒,絕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公子冤枉啊!”
被綁在柱子上的一名匠人聽到大田令的話,急忙朝趙昊喊冤;“公子明鑒,我們沒有懈怠,而是他們根本不按我們教的來,石灰沒有浸透就用,灰渣沒有過篩就燒;
失敗了還怪我們,說我們懈怠他們,沒有好好教他們,然後就將我們捆起來毆打,公子,我們冤枉啊!”
“哦?是這樣嗎?大田令?”
趙昊心中掀起滔天怒火,麵上卻平靜如常的追問大田令。
大田令見趙昊誠心跟自己過不去,也不再藏著掖著,沉沉道:
“趙昊,你改造鹹陽的事,雖然有瞞著陛下之嫌,但我大田令府,一直對你鼎力支持,難道你真要為了幾個匠人,跟我大田令府鬨不愉快?”
說著,語速漸漸變得緩和,意味深長地道:“趁著此事還沒有鬨大,你把本官放了,本官也把他們放了,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這”
在場眾人聽到大田令的話,不由麵麵相覷,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就連剛才那些喊冤的匠人,也沒有了聲息。
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黑夫,緩緩醒來,睜著兩隻腫大的眼睛,抬頭看向趙昊,眼神中多了一抹黯然。
從戰場上僥幸活下來,他沒有回到自己家鄉,而是跟著收留自己的墨家匠人一起生活。
雖然墨家匠人教會了他很多,但也讓他看明白了很多。
隨著大秦統一六國,官吏們越來越不把匠人當成人看,哪怕是在武庫,將作少府,中央兵造這些匠人聚集的地方,官吏們也是動輒打罵。
如今,匠人們為朝廷做事,越來越像牲口,早已沒有六國人才入秦時的待遇。
就算趙昊曾經優待過他們,甚至為他們發放工錢,提供夥食,他們也覺得趙昊是需要他們,才對他們這麼好,等哪天不需要他們了,他們又將變成原來的樣子。
所以,趙昊不可能為了他們,去得罪一個朝廷重臣。
“趕緊給我放人!”
趙昊懶得跟大田令廢話,直接要求他放人。
大田令嘴角唾沫橫飛,氣呼呼地道:“趙昊,你可要想清楚,不要自誤!”
“自誤?”
趙昊挑眉一笑:“你怕是高看你自己了!”
說完,甩手就是一耳光:“放人!”
“你啊——!”
被打得惱羞成怒的大田令,正欲開口說幾句狠話,蒙德直接一個反扭,痛得他慘叫連連,氣喘籲籲地道:“放放人”
很快,黑夫幾人就被解下了柱子。
趙昊連忙上前探查他們的傷情,關切道:“你們沒事吧?傷重不重?”
“沒事.”
黑夫燦爛一笑,忽然扯到他嘴角的傷口,不由齜牙咧嘴道:“都是些皮外傷,死不了.”
“趙昊,人我已經放了,現在該放了我吧?”
大田令雙眼緊緊盯著趙昊,好似要將趙昊看透一般。
他不知道趙昊為何要這樣做,明明隻是幾個無關緊要的匠人。
然而,趙昊聽到他的話,卻是齜牙一笑:“大田令著什麼急啊?還有一事要麻煩大田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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