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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彩票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結果無需再問。
王綰再一次以完勝的姿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睛。
而在這三天時間裡,彩票業務已經發展到了除鹹陽都城外的內史地。
至於大秦其他郡縣,相信用不了多久,都會設立彩票售賣點。
對此,丞相府與宣傳司,還專門成立了一個彩票中心,用來規範彩票售賣,開獎,兌獎等流程。
以後的開獎,不再現場開獎,而是采用登報的方式開獎,每一期的報紙,都有中獎號碼。
同時,趙昊還放出了後世的彩票新玩法,比如排列五和快三。
每個地區的開獎號碼,都不一樣。
也不用每個地區都通訊。
如果進展順利,光彩票業務,都夠大秦國庫充實一兩次了。
此時,趙昊剛走出彩票中心,就看到將作少府粟田,朝自己迎麵而來。
“貿然求見,還請公子見諒。”
粟田恭敬行禮道。
趙昊愣了一下,回禮道:“粟少府怎麼知道我在這?”
“慚愧。”
粟田又行了個禮:“事關重大,老臣不敢怠慢,早些時候去過丞相府,聽說公子在新成立的彩票中心,就跟了過來。”
“事關重大?”
趙昊有些不解的問:“究竟是什麼事?”
“是印刷的事。”
粟田表情慚愧的道:“之前公子需要大量彩票,讓我們成立新的印刷廠,老臣立刻調派工匠,配合公子印刷彩票”
“對啊,這個我還打算感謝你呢”
“哎。”
粟田歎了口氣,然後從身上摸出一張彩票紙,遞給趙昊:“這是我們最新印刷的彩票,還請公子過目。”
趙昊眉頭一皺,接過這張彩票,仔細觀看之後,卻是忍不住癟起了嘴。
因為這張彩票的圖桉,很是混亂,有的地方的墨水很重,有的卻是看不清楚。
更關鍵的是整張彩票,有很多的墨水印子,讓這張彩票看起來就像假的。
如果這是最新印刷的彩票,趙昊當然無法接受,也不允許賣出去。
看得出來,粟田也無法接受,很是自責的道:
“之前公子送來的墨桶用完了,我們就想自己調配墨桶,印刷彩票,沒想到印出的彩票是這樣,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明明顏色都調配對了,可還是這樣”
“嗯。”
趙昊點了點頭,能夠理解粟田的無奈。
因為他看到這張彩票的瞬間,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粟少府不用擔心,是我沒有考慮周到,這印刷彩票的墨桶,我是特彆調製的,你們不知道配方,自然調不出來。”
趙昊笑著寬慰道。
粟田暗舒了一口氣,連忙拱手:“還請公子賜教。”
“沒問題。”
趙昊簡單應了一聲,然後解釋道:“告訴你配方之前,我先給你講講原理!”
“好。”
粟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他這種匠人來說,知道配方固然重要,但知道原理,卻能舉一反三,創造新的東西。
所以,麵對趙昊的耐心解釋,他聽得極為認真。
卻聽趙昊道:“我們用毛筆書寫的時候,墨水應該是偏水性的。”
“這種水性墨水很容易擴散,隻是因為我們書寫的時候,對筆鋒的控製,讓墨水比較集中,這才留下了筆記。”
“原來如此。”
粟田恍然點頭,靜靜聆聽。
“而印刷彩票,采用的是模版印刷,模版是平麵刻錄,這種水性就無法控製,所以才容易擴散。”
趙昊說著,從懷中摸出另一張彩票,遞給粟田:
“你看看這張彩票,跟你拿來的彩票,有何不同?”
“這”
粟田凝視了片刻,忽然發現什麼似的,詫異道:“有光亮!原來的彩票表麵有光亮!”
“沒錯,這就是油性墨水的功效!”
“油性墨水?”
趙昊含笑點頭,又接著道:“水性墨水是書寫所用的墨水,你們用書寫的墨水印刷彩票,肯定是不會成功的,所以得用油性墨水!”
“有何不同?”
“油性墨水具有‘油’的特性,不易擴散。”
“油的特性?”
粟田沉吟道:“公子的意思是,您送來的墨桶,是具有油性的墨水?”
“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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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昊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
粟田高興起來,連忙朝趙昊追問:“那敢問公子,這油性墨水如何製作?”
趙昊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桐油,鉛粉,墨,按一比二比三的比列混合,就能得到油性墨水。”
“公子大才也!”
粟田知道了原理,得到了配方,心情無比舒暢,連忙朝趙昊行禮。
趙昊笑著擺了擺手,囑咐道:“之後的彩票印刷,可要保證供應,彆掉鏈子!”
“公子放心,老臣絕不讓公子失望!”
粟田鄭重回答,然後朝趙昊告辭,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彩票中心。
趙昊目送他離去,正欲去丞相府,跟王綰商議彩票售賣站的事。
這時,就見嬴肅策馬而來。
“公子,陛下召您入宮。”
沒過多久,趙昊便來到了嬴政書房。
“你小子這次幫了老丞相大忙啊!”
剛一見到趙昊,嬴政就忍不住笑嗬嗬地調侃他。
趙昊聞言,撓了撓頭,有些呆萌的答道:
“老丞相不是幫父皇解決問題嗎?我也相當於幫了父皇啊!”
“嗬嗬。”
嬴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又道:
“這次彩票的事,給了他們一個當頭棒喝,算是為‘攤丁入畝’的推行,打了一場首戰,接下來的阻力,應該不會太大!”
“但是。”
說著,他話鋒一轉,接著道:“咱們也不能隻打一棒,不給甜棗,你有彆的想法嗎?”
趙昊沉吟道:“父皇,其實除了攤丁入畝,兒臣還有一項國策,也很不錯!”
“什麼國策?”
嬴政眼睛一亮,當即放下茶杯,仔細聆聽。
趙昊道:“回父皇,這項國策是,官紳一體當差納糧!”
“嗯?”
“所謂官紳一體當差納糧,就是官員和地主也必須繳納賦稅。”
“湖塗!”
嬴政聽到趙昊的話,臉色頓時一沉,忍不住嗬斥了一句。
而後又端起茶杯,咕嚕嚕灌了一口,質問道:
”您小子是不是有點飄了?你知不知道,官紳一體納糧施行的後果?”
“不是後果,是結果……”
趙昊搖頭:“兒臣覺得,帝國初立,異族對大秦虎視眈眈,各地又有大小災情不斷,父皇您又在修長城,修馳道,修帝陵,修靈渠,哪哪都需要錢!”
“咱們總不能,一缺錢就想辦法搞錢,什麼彩票啊,國債卷啊,發行銀票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要想從根源上解決缺錢的問題,就得開源節流!”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跟老丞相商量的?”
嬴政眯眼道。
趙昊撓頭道:“跟老丞相交換了一下意見,他覺得可行,但風險很大,隻能讓父皇決斷”
“哼,你還知道風險很大!”
嬴政冷哼,沒好氣的瞪了趙昊一眼,道:
“這官紳一體納糧是好國策,但現在還不能施行”
“是啊,老丞相也說,得守成之君才行,父皇您不適合”
趙昊討好的笑了笑,沒有否認。
嬴政平靜而威嚴地道:“你小子明不明白,如果真如你說的那般,推行出去,大秦會怎樣?”
“兒臣愚鈍”
“不是愚鈍,你是自作聰明!”
嬴政揮手打斷了趙昊想說的話,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趙昊身邊,挺著大肚子,用手戳了下他的小額頭:
“你小子想得倒是挺好,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得罪多少人?
彆的不說,就說馬上要考核入士的讀書人,他們寒窗苦讀十餘載,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當官嗎?
你一個官紳一體納糧,直接斷了他們的念想!”
說著,背負起雙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趙昊:
“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固然很重要,但那些讀書人就不是民嗎?他們也是啊!”
“你攤丁入畝,考核入士,好歹讓讀書人有盼頭,可官紳一體納糧呢?就又走回了老路,讓天下讀書人都記恨朝廷!”
“帝國初建,天下三十六郡縣,哪哪都需要讀書人,現在有的郡縣,連縣令都沒有,你讓他們記恨朝廷,是要讓朕的大秦二世而亡嗎?”
說著,嬴政竟然自嘲了起來:
“其實,朕以前走的路也不是很對,有了你的那些國策,才慢慢走向正道,有時候,朕也在想,如果沒有你,朕的大秦會不會二世而亡”
“啊?這”
趙昊吃了一驚,頓時心中一陣後悔。
他覺得自己還是魯莽了,後世的國策,雖然有好有壞,但不是每一項國策都適用現在的大秦。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貪多嚼不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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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秦目前施行的國策,其實已經足夠了,無需再畫蛇添足。
眼見趙昊不說話,嬴政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笑道:“你也不必多想,此策不行,並非你的原因,而是不合時宜!”
“是兒臣愚鈍,父皇一言,兒臣豁然開朗。”
“朕說了,你不是愚鈍。”
嬴政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直接轉移話題道:“說說棗的事吧!”
“棗?”
趙昊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道:
“哦,父皇說的好處啊,這個兒臣早就想過了,那就是彩票站的售賣權!”
“彩票站的售賣權?”
嬴政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隻要他們繳納足夠的保證金,我們的彩票便交給他們來售賣,然後在每天的銷售額當中,按一定比列提成!”
“這算什麼好處?”
趙昊笑著解釋道:
“父皇可彆小看這個好處,它能將七大商行以外的商戶和朝廷緊密的聯係起來,以前的他們,相當於遊兵散勇,一旦代表朝廷售賣彩票,為國家創收,身份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比如烏氏倮發家的畜牧業。”
“不說關中之地,就說六國之地,如果有一家同樣做畜牧業的商戶和烏氏倮競爭,原本這家商戶是競爭不過烏氏倮的!”
“但是,這家商戶為朝廷代理彩票售賣,如果畜牧業與烏氏倮發生矛盾,當地官府看在這家商戶為國庫創收的份上,肯定會或多或少的偏袒他一點。”
“畢竟官吏的政績,也與當地財政收入有關”
“這樣一來,隻要合理合法,朝廷就能籠絡除七大商行以外的商戶,同時遏製七大商戶壟斷式發展的現狀。”
“至於那些權貴,也能從彩票售賣中獲得相應的好處。”
聽到這裡,嬴政微微頷首,陷入沉思,隔了半晌,才展顏一笑。
“照你這麼說,倒是一顆好棗。”
“是不是好棗,父皇放出這個消息,看看他們會不會爭搶就知道了”
趙昊擠眉弄眼。
“嗯。”
嬴政有些好笑的點點頭,然後重新將目光落在趙昊身上:“你小子主意雖多,就是不太安分,朕東巡後,凡事切莫操之過急,要時常跟朕稟報”
趙昊聞言,朝嬴政恭敬行了一禮:“父皇放心,兒臣知道。”
“知道就好,下去吧。”
目送趙昊離去,嬴政又回到了書桉後。
沒過多久,蒙毅從書房外走了進來,拱手道:“啟稟陛下,徐福已在門外等候。”
嬴政聞言,眯了眯眼睛,抬手示意:“宣他進來吧。”
“諾。”
蒙毅應諾而退。
很快,徐福就顫顫巍巍的走進書房,朝嬴政行禮。
半月有餘,原本富態白皙的他,此時變得黝黑乾瘦,讓嬴政頗感意外。
還沒等嬴政開口,徐福就連忙跪地行禮:“罪臣徐福,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嬴政皺眉打量了他一眼,平靜道:“徐福,你可自己為何還活著?”
“陛下隆恩,罪臣感激涕零”
徐福頭頂著青石地板,冷汗直冒。
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還活著。
畢竟當日的情況,非常危險。
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
然而,蒙毅隻是將他關在牢中,自生自滅。
正當他以為自己會被囚禁到死的時候,蒙毅又找到了他,說嬴政要見他。
就如此,他帶著忐忑的心情,出現在嬴政書房。
而嬴政聽到他的話,卻是冷冷一笑:“嗬,倒是會巧言令色,也不枉你欺騙朕這些年!”
“陛下恕罪,老臣並非有意欺瞞陛下,老臣也不知道那丹藥有毒,這些年,老臣也服用了不少丹藥”
“哦?”
嬴政挑眉,目光肅殺的看向徐福:“這麼說來,倒是朕錯怪你了?”
徐福被嬴政注視,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陛陛下,臣”
“行了!”
嬴政揮手打斷了徐福的話,沉聲道:“朕不聽你狡辯,朕隻想問你一件事,你說的那仙島,是否真的存在?”
“啊?”
徐福吃驚。
他反複思忖,想過很多求饒的話,卻沒想到,始皇帝還惦記長生不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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