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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各地異象頻頻爆發,《大秦日報第一期,緊跟時事,將各種爆點性話題,添油加醋的改編,然後傳播到各地。
一時間,天下人恍然發現,不光自己這邊有異象,全國各地都有異象。
即使田間勞作的佃戶,閒暇時都在討論異象之事。
而《大秦日報,也如颶風一般,席卷整個大秦。
隨著大秦直道,馳道,向北抵達趙長城,向東抵達東海之濱,向西抵達義渠,向南抵達楚地。
《大秦日報迅速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其中就有諸子百家中的陰陽家。
“今日的《大秦日報搶到了沒?!”
此時,東郡一座宅院內,一名白發中年焦急的朝門外走來的青年詢問。
青年手持一張灰白紙張,興奮地道:“搶到了大司命!”
“好好好!快拿來我看看!”
白發中年看起來很是高興,連說了三個‘好’字,才從青年手中接過報紙。
《大秦日報的頭條自然不用多說,依舊是前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異象事件。
雖然異象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異象事件卻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讓人看得有些麻木。
“大司命,這上麵有沒有我們陰陽家的內容?”
由於《大秦日報的爆點性話題,很吸引人。
使得《大秦日報在各郡縣供不應求,除了報童手中的不能賣,報館的報紙,剛一送到就被人哄搶一空。
在場的五六個陰陽家高層,隻能圍在一起,眼巴巴的看著那個大司命。
“鹹陽郊外,巨石生長,一日一寸,預言儒家不得好死....”
將整張《大秦日報翻看了一遍,陰陽家大司命長舒了一口氣,心說還好,還好是儒家,沒有陰陽家,否則的話,他們真是要後悔莫及了。
“哈哈哈,我就說他們沒發現我們嘛!若真被他們發現了,肯定會像折騰儒家一樣折騰我們的!”
看完報紙,白發中年頓時朗聲大笑。
其實之前的那些預言異象,基本都是陰陽家製造的,他們早就與六國餘孽勾結在一起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大秦朝廷會盯著儒家不放,反而忽略了他們。
按理來說,儒家應該沒有能力製造異象才對。
結果儒家成了‘背鍋俠’,這對他們來說,可算得上是大喜事。
“你們說,為何大秦朝廷會弄出這麼多異象?”
笑聲過後,白發中年神色凝重的掃視眾人,沉沉地問道。
“這還用說,自然是報複我們唄!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秦朝廷居然也懂製造異象!”
“製造異象並不難,隻是這手段,當真讓人不寒而栗,莫非是那個公子昊所為?”
“這個公子昊,老夫早有耳聞,若真是他所為,當真乃我陰陽家大敵!”
“大司命,你如何看?”
眼見眾人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那名白發中年眉頭微微一蹙,而後若有所思的道:“如此公子昊,當得起‘人傑’二字!”
聽到這話,眾人看向白發中年的眼神,滿是詫異之色。
他們從未見大司命誇過誰,就連始皇帝,大司命都嗤之以鼻,如今卻誇一個十歲的少年為‘人傑’,顯然讓他們有些不太認同。
“就算這些異象乃公子昊所為,我還是覺得不過爾爾,在我陰陽家,能製造異象之人,也不在少數....”
其中一名乾瘦老者,甕聲甕氣的道。
“如果你隻看異象,那是你小覷了公子昊!”
白發中年斜眼看向乾瘦老者,抬手道;“或者說,你小覷了這報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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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瘦老者挑眉,而後拱手道:“願聞其詳,還請大司命解惑!
“嗬嗬。”
白發中年笑了笑,環顧眾人,侃侃而談道:“報紙一旦大行其道,不僅會動搖諸子百家的利益,還會動搖世家大族的根基,讓寒門學子與世家大族之間,生出間隙,讓他們無法再拿捏寒門學子!”
“更重要的是,隨著報紙的推廣,大秦朝廷將會無形的把控整個天下的言論....”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接著道:“最終讓始皇帝將天下大事的解釋權,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以後我們製造再多異象,或者就是天顯異象,都對大秦朝廷,乃至始皇帝無用了!”
“這.....”
聽到白發中年的話,眾人頓時愣在當場。
“就拿我們預測的‘熒惑守心’來說吧!熒惑守心事關帝王,如果真的發生,必定掀起各種流言蜚語,隻要我們加以利用,不說整個大秦,就是關中之地,也會人心惶惶.....”
“那麼,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何要恐慌?”
“為何?”
“因為三人成虎,再加上未知的可怕,讓百姓無法得知真相,本能的相信此事.......就算大秦朝廷強行解釋,也隻會越描越黑!”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頷首,表示認同。
“大司命此言,倒是不假,有些事情確實是越解釋,越讓百姓覺得有問題。”
“所以,異象事件才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力,甚至可以說,是加速秦廷矛盾的引子也不為過。”
“但是,你們再想想,若報紙大行其道,我們再想利用異象,還能有此效果嗎?”
“這.....”
眾人語塞,卻見白發中年正色道:“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沒有!”
“甚至大秦朝廷都不需要做什麼,隻要更改報紙上的內容,將異象說成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就能將災星變成祥瑞之兆,你們信嗎?”
“嘶......”
聽到白發中年的話,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回過神來,他們的表情明顯有些慌亂。
“啊?這樣也行!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
“是啊大司命,我們不能讓報紙大行其道!”
“大司命!快想想辦法吧......”
看到眾人這樣,白發中年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而後拍了拍巴掌。
很快,一名長相俊美的青年,緩緩從側方走了出來,嘴角帶著幾分笑意,又帶著幾分真誠的朝眾人行禮。
“大司命,他是.....”
眾人見到青年,眉頭一皺,不由滿心疑惑的看向白發中年。
“我來介紹一下,此人名為張良,是韓相張平之子,也是本座的朋友!”
白發中年笑著解釋道。
張良再次行禮:“張良見過諸位大家!”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弟死不厚葬’的張良張子房吧!”
張良的話音剛落,坐在白發中年右側的一名青年,故作恍然的笑道。
“少司命提這事,張良就不承認了。”
張良麵色一沉,冷冷回道。
白發中年看了他一眼,當即板著臉朝右側揮手:“正陽,不許無禮!”
說著,又朝張良抬手示意:“張先生請坐!”
等張良落座,那名乾瘦老者看了眼他,便再次開口道:“大司命此舉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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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足智多謀,對報紙有獨特的見解,你們不妨聽聽再說!”
白發中年笑道。
“哦?莫非你能阻止報紙大行其道?”
那名叫正陽的少年,饒有興趣的看著張良。
張良麵無表情的回望他:“報紙氣候已成,大行其道是必然之事!”
“這麼說來,你也沒辦法?”
“若是沒辦法,張某又何必來這裡!”
聽到兩人的對話,白發中年有些哭笑不得的擺手道:“子房不必理會正陽,暢所欲言便是,吾等願洗耳恭聽!”
“好。”
張良言簡意賅的應了一句,而後摸出一張薄紙,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
眾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正陽更是站起來驚呼道;“天呐!這是紙嗎?跟報紙不同的紙?你竟然掌握了造紙術!”
說著,不等白發中年開口,便‘蹬蹬蹬’的跑到張良書桉前,舉起那張紙,與報紙對比了一下,不由震驚萬分。
眼下這造紙術,隻有大秦朝廷才能掌握。
沒想到張良區區一個舊貴,居然能造出紙。
眼見正陽越來越激動,張良眉頭一皺,正色道:“少司命無需激動,張某並未造出紙,這是報紙經過特殊處理後得到的無字紙!”
“無字紙?”
正陽一愣,疑惑的看著張良。
張良點了點頭,而後環顧眾人道:“雖然報紙經過特殊處理後,變成了輕薄的無字紙,但不影響書寫.....”
聽到這話,白發中年恍然大悟的道:“子房的意思是,我們也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錯!”
張良微微頷首,然後鄭重其事道;“如今報紙大行其道,不可阻擋,我等不妨順勢而為,借著報紙的勢頭,大量囤積報紙,讓諸子百家,甚至老世族,秘密改造報紙,用來記錄我們的經典秘籍!”
“哈哈哈!這個主意好!”
“妙啊!”
“子房果然有大才!”
聽到張良的話,眾人哄笑一片,帶著幾分暢快之意。
“估計嬴政和公子昊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折騰出來的報紙,竟然為吾等做了嫁衣....”
白發中年感慨似的道。
正陽聞言,也桀然一笑:“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天下讀書人都是我們的了......報紙推行再多,對我們也無害了。”
“哈哈哈!”
眾人再次哄笑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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