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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從挖地道開始第一百伍拾九章李斯:皇子燒宮殿,夷三族求追訂啊】
皇帝書房。
處理完趙高和蒙毅之事,嬴政就在為東巡前做最後部署。
雖然已經敲定讓王綰留在鹹陽監理國事,但大的事項,還需要嬴政親自決斷。
特彆是現在國庫逐漸充盈,修建靈渠與官道的工程,也被提上了日程。
“陛下,老臣給您帶來了一人,可堪靈渠修建大事!”
鄭國走進書房,第一時間朝嬴政稟報。
嬴政停下與李斯的議論,欣喜問道:“何人?”
“史祿!”
“未曾聽聞,是老令弟子否?”
“非老臣弟子,乃一名禦史!”鄭國笑著搖頭。
嬴政微微一詫,而後皺眉:“禦史也堪水事?”
“天下皆知墨家治學,百工皆通,這史祿便是秦墨之人!”鄭國捋著胡須道。
嬴政眯了眯眼睛,又道:“那他為何做了禦史?”
“老臣昔年治水,曾召他來做水工,後來,又因功爵,去陳倉做了田嗇夫,一次老臣路徑陳倉,見他與弟子談論水事,又見他文墨出眾,便舉薦給了丞相,做了一名禦史”
“哦——原來是他!”
王綰恍然長籲,而後連忙朝嬴政解釋道:“陛下,老臣想起此人了,此人本名午祿,洞庭郡人,秦墨士子!”
嬴政疑惑:“既然是墨家弟子,何故隻是小吏,少府可有不少為官!”
“墨家子弟,不儘相同,都比較務實,老臣隻說嶺南之水,他便知之甚詳!”鄭國搖頭笑道。
嬴政沉吟了幾聲,追問道:“那賢臣何在?”
“進來吧!”
鄭國朝門外喊了一聲,很快走進一名皮膚黝黑,嘴闊大眼的男子。
隻見他身穿粗布麻衣,手中拿著一根探水尺,猶如山間農夫。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朝廷禦史。
“足下來鹹陽多久了?”李斯謹慎地問了一句。
“得老令急約,來鹹陽已有半月,這半月獨在老令府中商議水事,未曾離開半步!”
“足下到鹹陽沒有公事?”
“廷尉有所不知,禦史與其他司職禦史不同,當年老丞相派定我一個特定差事,巡查河道,後來秦國每下一國,我便踏足那國河道,勘察水事,稟報丞相!”
“那,上次滅魏之水戰”
“滅魏之水戰,乃吾與老令商議,共通王賁將軍”
“嘿嘿,現在信了吧,這小子本事可大哩!”鄭國得意的對李斯笑了。
王綰也點頭笑道:“所言句句屬實,老夫可為證!”
嬴政微微頷首,沒有多說,直奔主題:“老令推薦足下修建靈渠,可有幾成把握”
“陛下之謀與臣不謀而合,臣有十之**的把握!”
“哦?”
嬴政眯眼,沒有接口。
書房內瞬間寂靜,李斯等人無不動容,就在這時,鄭國連忙插嘴道:“史祿的意思是,他對連通兩水,早已謀劃!”
嬴政點頭:“嗯,你且具體說說!”
“諾!”
史祿應諾一聲,而後詳細介紹了自己的方略,聽得嬴政等人驚訝不已,最終心悅誠服。
“好!朕就令你督建靈渠,儘快完工!”
嬴政拍桉決斷。
很快,靈渠之事便被敲定。
等史祿走後,鄭國又朝嬴政拱手:“陛下,老臣還已經勘察完故道,請在三月之後,大開道路工程!”
“好!好一個好事連連!”
嬴政拍桉大笑:“老令說開工,那就必定水到渠成也!”
有了靈渠之事,他對鄭國那是相當的滿意。
畢竟無論是靈渠,還是道路工程,都關係秦國的發展。
“能盤整華夏大地,乃老臣榮幸也,自然奮哉!”
鄭國感慨了一句,而後又鄭重其事地道:“隻等陛下定奪之後,就立刻大舉籌劃!”
“朕讓廷尉和丞相來,就是知道老令有要事,如今我們正好一並決斷,省得朝會再議!”
嬴政說著,抬手示意三名書吏,抬來一副巨大的秦國版圖。
“好!好一個四海大道圖!”鄭國上次看了天下九洲圖,如今又看了這幅圖,不由捋著胡須稱讚道。
其實相比天下九洲圖,這種國內的版圖,更為詳細,而且標注也清楚,天下九洲圖隻是標注了大概,以及輪廓,若仔細發現,會覺得遠遠不如這四海大道圖。
在鄭國的讚歎中,嬴政和李斯,還有王綰,笑嗬嗬走上前。
隻見老鄭國拿出一鐵尺,朝嬴政三人介紹道:“陛下,丞相,廷尉,你們且看,六國之前已有官道,但不成整體,老臣盤點天下官道,將其分為四類;
一類是郡縣內部官道,二類是通往外郡的官道,三類是天下馳道,四類是天下直道。
四類官道縱橫交錯,老臣與百餘屬下反複勘察,準確無誤”
眼見鄭國斷斷續續介紹道路情況,喘著粗氣,嬴政一揮手打斷他:“老令無須詳細說明,就補正問題便是”
“唯。”
鄭國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朝一名中年官吏招手,後者很快來到嬴政幾人麵前,恭敬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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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是老臣的弟子,任職府丞,全程陪同老臣勘察,讓他來介紹吧。”鄭國道。
“好!”
嬴政笑了笑,無不應允。
很快,這名中年官吏便詳細介紹了天下官道。
鄭國時不時的插一句話,補充不足。
嬴政聽完後,隻問了一句:“老令方才說的十二條大道,可有改道?”
“有。”
鄭國點頭:“主要是小改,無大改。”
嬴政聞言,笑了:“無大改就好,李信正打算修建隴西長城,讓他一肩挑了便是!”
“陛下,大道雖然無大改,但直道修建,恐怕要三五年之後才能動工!”
“這是為何?”
嬴政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可不喜歡等。
因為一旦等起來,就會被很多事情束縛手腳,最終心有餘而力不從。
這樣的話,他想發展國力,稱霸九洲,也就遙遙無期了。
似乎看穿了嬴政的心思,鄭國無奈的拱手:“啟稟陛下,直道全長千八百裡,非百萬民力難以成事,需通盤籌劃!”
李斯附和道:“老令所言有理,秦國初定,一下開太多工程,對民力是種損傷!”
“不錯!”王綰也表示認可的道:“等天下大道盤整完畢,再修直道,民力可保!”
“這”
嬴政思忖良久,正打算決斷,忽聽外麵傳來一道稟報聲。
“啟稟陛下!召陽宮失火了!”
“嗯?”
嬴政一愣,扭頭看向李斯三人,卻見三人也是麵露驚訝。
怎麼回事?信宮之後又是召陽宮?
難道陛下犯了什麼忌諱?怎麼鹹陽城裡的宮殿屢屢出事?
不應該啊!召陽宮守備森嚴,外麵又有禁軍在捉拿刺客,誰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跑到召陽宮縱火?
三位帝國老臣麵麵相覷,都感覺此事有些蹊蹺。
六國餘孽行刺趙昊之事,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連始皇帝將捉拿刺客的任務交給趙昊,他們都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趙昊的本事,就連他們都心服口服,可捉拿刺客怎麼就被人偷家了?
如此琢磨,三位帝國老臣忽然有種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覺。
這公子昊每次都讓人覺得他聰慧過人,搞得大家就跟傻子一樣,現在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他以後還跟大家怎麼裝!
“召陽宮為何失火莫不是那些六國餘孽所為?”
沉默片刻,嬴政抬手扶額,倍感頭痛的問道。
他現在有點後悔將捉拿刺客之事交給趙昊了,這特麼都被偷家了,還在外麵咋咋唬唬,簡直丟人。
豈料那稟報之人顫顫巍巍地搖頭:“回稟陛下不是六國餘孽所為,是公公子們所為”
“嗯?”
嬴政眼睛一瞪,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回陛下,是公子高,公子榮祿縱火燒了召陽宮!”
“這個這兩個逆子!”
始皇帝從來沒有這樣氣過,胸膛忍不住劇烈起伏,顫抖著手道:“傳朕口諭,將那兩個逆子不讓那兩個逆子給朕速速滾過來!”
“是!”
不到一刻鐘,公子高和公子榮祿就跪在了嬴政書房。
他們知道縱火後會被抓,所以乾脆‘自投羅網’,進宮請罪。
嬴政看到他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說說,朕能指望你們做什麼事?!”
“他不懂事,你們這些做兄長的也不懂事嗎?抓個刺客就要燒宮殿,那讓你們去攻城,豈不是要把天捅個窟窿!”
“簡直豈有此理!”
“回父皇,昊弟說了,一座舊宮殿而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兩個月就修好了,不礙事的!”
公子高壯著膽子,辯解了一句。
“他說什麼你都信!你是豚腦子嗎?!”
嬴政怒不可遏,抬手就要痛打逆子,一旁的鄭國連忙上前阻止道:“陛下息怒,且讓老臣說兩句!”
“老令無須向他們求情,朕必依國法處置!”
嬴政麵色肅殺,大喝一聲:“李斯,依照我大秦律法,縱火該當何罪!”
李斯聞言,下意識看向王綰。
王綰給他遞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狠點。
嬴政見李斯遲遲不答,當即板著臉喝道:“還愣著乾嘛,朕問你,該當何罪?”
“回回陛下”
李斯慌忙行禮,然後硬著頭皮道:“縱火,死罪也!”
“啊?”
公子高與公子榮祿駭然,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好!都給朕拖出去砍了!”
嬴政怒不可遏,當即下令。
王綰和鄭國嚇了一跳,連忙出言阻止道:“陛下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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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齊齊朝李斯遞眼色:再狠點?
李斯嘴角一抽,又無奈補充道:“縱火燒宮殿,當夷三族!”
“夷……夷什麼?”
嬴政愣了下,似乎沒反應過來,扭頭看向李斯。
李斯鄭重其事地點頭,而後又快速低頭,不敢與嬴政對視。
王綰和鄭國也抬頭望天。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整個書房一片寂靜。
莫名的,嬴政的怒火直接消了大半,嘴唇微微蠕動,而後冷不防的問鄭國:“老令,你方才想說什麼?”
“啊?”
鄭國被嬴政問得懵了一下,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哦,老臣是想問兩位公子,當真一兩月能修好召陽宮?”
“我昊弟說,有一種材料,名叫水泥,一日可凝結磚石,還有一種材料,叫混凝土,半月可成牆!”公子高誠懇答道。
“水泥?混凝土?”
鄭國一頭霧水,似乎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材料。
嬴政和李斯二人也不由微微一愣。
眼見自己父皇和三位帝國老臣默然不語,公子高又不太確定的補充了一句:“其實我昊弟說的那些,我也不是很清楚”
嬴政火氣又蹭蹭的往上冒,忍不住拍桉而起:“不清楚就敢跟他胡作非為!當真我秦法”
“咳”
李斯在旁邊咳了聲,打斷了嬴政,低聲道:“陛下,先問問縱火的緣由,稍後再定罪”
“嗯。”
嬴政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頓時恢複了威嚴狀態,顯然是不想被‘夷三族’。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公子高恭敬答道:“回父皇的話,昊弟有意將六國餘孽一網打儘,於是謀劃了一場捉賊遊戲,就是先將刺客逼到一個地方,讓他們擔驚受怕,起內訌,再將他們引出來,尋找城外的同伴,最後再逐個擊破!”
“是的父皇,昊弟的意思是,與其一個個對付他們,不如趁此機會,來波狠的!”公子榮祿附和道。
“狠?哼!是夠狠的!連朕的宮殿都敢燒!那逆子現在在何處?”嬴政冷哼道。
“現在應該跟九弟捉拿墨家刺客”公子高答道。
“墨家刺客?”
嬴政眯眼,再次看向李斯:“廷尉如何看?”
李斯想了想,道:“既然是為了捉拿刺客,難免有變故,公子們不慎將宮殿損毀,也在情理之中,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刺客尚未捉住,還不能定罪”
“哦?”
嬴政眼睛一亮,心說還是你懂事,比趙高,蒙毅省心多了,扭頭看向公子高和公子榮祿,掛著幾分嚴肅:“縱使捉拿刺客,也不能胡作非為,聽到沒?”
“聽到了。”
公子高和公子榮祿異口同聲。
李斯三人互相對視,在心中齊齊翻了個白眼,“胡作非為”四個字,基本算是為不法定性了。
隻見嬴政稍作沉吟,而後拂袖道:“來人,將他們關進廷尉府大牢,容後再審!”
“是!”
很快,公子高和公子榮祿就被羽林衛帶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鄭國才上前一步,朝嬴政道:“若公子們說的水泥真有奇效,老臣以為,可大大縮短工期,修建直道!”
“此言當真?”
嬴政顯然有些興奮。
鄭國點頭道:“築路以六國故道為根基,利用有效路段,取直增補,拓寬加固,如果真有這種材料,快速凝結,堅固如石,那無須等待多久,便能修建一條輜重車道,為大軍馳援!”
“那太好了,這樣對付匈奴,我軍必大勝!”李斯也有些興奮。
王綰若有所思的道:“六國時期,關中一代曾有一條通往北邊的通道,當年蘇秦曾言:秦之攻燕,彌地數千裡趙武靈王南下攻秦未遂,走的便是這故道,若我秦軍想持續攻打匈奴,這條道必須修好!”
“不錯,這條道不是不通,而是難走,老令修大道,不修直道,考慮的是民力,我們也理解,但若有快速修直道的辦法,理應先修這條直道。”李斯點頭道。
“之前蒙恬曾經來報,如今囤積的糧草,可堪一場大戰,但若一戰失利,恐怕無力再進,隻能固守九原,再次蓄力!”
嬴政皺眉道;“若是如此的話,蒙恬肯定不能放手一搏”
“那陛下的意思是”
“我軍固然勇猛,但依然重視強敵,攻伐六國便是如此,我軍從不輕敵,長平大戰是也,滅楚大戰也是,對匈奴自然仍是,唯其如此,才能戰無不勝!”
嬴政說著,歎了口氣,道:“本來聽完老令之言,朕打算與匈奴長期對峙的”
“但是。”說著,話鋒一轉,突地笑道:“既然那小子有辦法,那朕就讓他給朕修召陽宮,如果真如此,再修北上直道!”
“陛下聖明!”
鄭國三人大喜,連忙拱手。
嬴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後看向窗外,眼神逐漸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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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彆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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