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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過來!”
淳於越麵對圍上來的黑甲衛,一邊咆哮,一邊踉蹌著後退。
嬴政冷笑道:“朕看你剛才不是視死如歸嗎?朕這是在成全你!”
“你說過不會因言論罪的,你出爾反爾,妄為君父!”
淳於越已經被趙昊的言論帶偏了,竟然說出‘君父’二字,由此可見,他是真的怕了。
這使得博士宮眾博士,不禁抬手扶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丟臉了。
然而,嬴政卻沒覺得多丟臉,反而極為享受的道:“君父說過不因言論罪,但你觸犯國法了,我大秦推崇法製,你莫非不知道?”
“觸犯國法?”
淳於越一愣,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這時,李斯站出來,冷冷解釋道:“依大秦律,不敬皇帝者,予以重罰。誹謗與妖言惑眾者,予以重罰。抨擊國政,妄言者,予以重罰。三罪並存,處以極刑。”
“聽清楚了嗎?”
嬴政戲謔的看著淳於越,眼神中沒有任何寬容。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淳於越,仗著自己以前的寬容,肆意妄為,居然當眾咒自己兒子死,簡直罪無可恕。
“我不服!”
淳於越崩潰了,大聲嚷嚷道:“伱們說要以德服人,我不服!”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趙昊尷尬的咧了咧嘴,正欲開口,卻聽公子良的聲音,突兀傳來。
“啟稟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嬴政一愣,有些好笑的擺手:“奏來!”
公子良朝嬴政拱了拱手,笑道:“父皇,兒臣覺得,淳師說的對,我昊弟說要以德服人,父皇也答應以德服人,就應該以德服人,否則大家會笑話我們,言而無信!”
聽到這話,眾人滿臉詫異,心說公子良這是要以德報怨?
剛才淳於越可是當眾罵他酒囊飯袋不如啊!
此時此刻,不光在場的眾人詫異,就連淳於越的眼眶都紅了。
可是,公子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氣得差點吐血。
卻聽公子良道:“兒臣懇請父皇,厚葬淳師,以示恩德!”
好家夥!
這特麼也算以德服人?!
眾人錯愕的看向公子良。
“無恥小兒,你.....”
淳於越氣急敗壞,指著公子良,就要破口大罵,隻聽嬴政冷喝一聲:“把他的手給朕折斷!”
哢嚓!
喝聲落下,已經抓住淳於越的黑甲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反手折斷了淳於越的兩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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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暴君!暴君!”
在劇痛的刺激下,淳於越徹底崩潰了,也不再做任何偽裝。
他一邊痛罵嬴政,一邊怒視不遠處的少年:“公子昊,你妄議上天,毀吾大道,遲早會遭報應的!”
說著,怒視眾位博士:“還有你們!”
“吾等寒窗苦讀數十載,得先賢教化,理應誓死捍衛大道!”
“可你們,卑躬屈膝,貪生怕死,枉讀先賢書!”
“暴君今日能殺我,明日就會殺你們,我淳於越縱使今日身死,也會青史留名,而你們,遺臭萬年,哈哈哈....”
淳於越肆意狂笑,眾博士滿臉鐵青,憤慨萬千。
一個個將目光落向不遠處的趙昊身上。
若不是趙昊,淳於越不會死,若不是趙昊,大道不會破滅。
這豎子,當真乃吾等之大敵也!
眾博士在心中將趙昊罵得狗血淋頭,卻無一人敢站出來為淳於越求情。
他們已經想好了,此次議政結束,便火速離開博士宮,離開鹹陽,向世人宣揚暴秦的惡行,暴君的殘忍,以及暴君之子的奸邪論述。
然而,正當他們因為淳於越的話,憤慨不已的時候,趙昊卻緩緩走到淳於越麵前,耳語道:“淳師,你籌劃的《新秦治國大典》很好,可惜,你權謀意識太差,鬥不過李斯,也沒經受住考驗,所以才有此等下場。”
“要知道,官場如戰場。”
“豎子!你怎麼不去死?!”
淳於越此刻已經處於瘋魔狀態了,根本聽不進任何言論。
趙昊嗬嗬一笑,轉身看向大殿西側的七十三位博士:“淳於越說,你們寒窗苦讀數十載,得先賢教化,理應誓死捍衛大道?”
“那麼。”
說著,頓了頓,冷冷道:“本公子問你們,你們憑什麼認為數十年寒窗,抵得過我大秦奮六世之餘烈!?”
“彩!”
趙昊的話音剛落,所有帝國老臣,皇子王孫,異口同聲的站了起來。
對啊!
你們寒窗苦讀數十年,算個屁啊!
我大秦奮六世之餘烈,曆經數百年才有今天,你們算個屁!
“陛下,臣覺得處淳於越極刑,不足以明正典刑,應夷其三族,以儆效尤!”李斯沉聲道。
“臣等附議!”
所有帝國老臣,皇子王孫,包括王綰在內的一乾支持儒家的老臣,都站了出來。
“準奏!”嬴政大袖一擺。
淳於越傻了,博士宮一眾博士也傻了。
很快,眾人就目送著癱軟如泥的淳於越,被黑甲衛拖死狗一般拖出大殿。
“啟稟陛下,淳於越之鬨劇已經結束,敢請陛下決斷!”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斯又麵向嬴政,拱手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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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愣了愣神,恍然想起今日的政事,不由尷尬的輕咳一聲,道:“諸位愛卿對李廷尉所奏的焚書一事,可有異議?”
“這.....”
眾人互相對視,麵麵相覷。
就在這時,王綰站了出來,朗聲道:“陛下,統一思想是公子昊提出來的,理應讓他論述完,再做定奪!”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點頭,然後朝嬴政拱手:“臣等附議!”
嬴政聞言,似笑非笑的看向趙昊:“公子昊,你怎麼看?”
“我.....”
趙昊臉色一苦,心說我不想看啊!
然而,還沒等他拒絕,李斯的話便再次響起:“公子昊方才說得頭頭是道,某也想聽聽公子昊的高見!”
這語氣,火藥味很重啊!
被針對了嗎?
臥槽!
始皇帝唯我獨尊也就罷了,你一個權臣,至於嗎?
這不是還沒當丞相嘛!
“呼…..”
趙昊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看向嬴政:“父皇,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若兒臣今日之言,注定成為第二個商君,雖死無悔!”
“你….”
嬴政眼皮一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麵對李斯的針鋒相對,趙昊不可能避而不答,因為接下來的交鋒,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隻見趙昊神情莊重,一股不屬於少年人的銳利目光,掃視大殿內的眾人,擲地有聲地道:“我的統一思想論,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嘩!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震驚!
彷徨!
憤怒!
各種情緒充斥整個大殿。
剛被押到門口的淳於越,猶如垂死病中驚坐起的猛然回頭,滿臉驚詫地看向趙昊。
尼瑪!
這是什麼情況?
你就是這樣考驗老師的!?
“不——!”
雨水飄飄,北風蕭蕭。
天地,一片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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