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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沉,天邊橘紅色暖光逐漸轉為暗紫,陽光被黑暗吞噬,一點點沉入夜的河流。
溫言喻半闔著眼睛,腰上的傷仿佛被火焰撕裂,痛了數個小時沒有緩解。
此刻的他全身都是冷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額前碎發濕漉漉地黏在臉上。
腰腹處傷口麵積實在太大,又是連續疼痛期,任何一麵碰到硬物都能痛的人當場慘叫,因此也沒人敢挪動他。
傅寒川拿了三床被褥上來,疊成臨時小床,讓溫言喻窩在裡麵,雖然依然會碰得很痛,但好歹是緩解了不少。
痛了太久。
溫言喻目光渙散,一雙眼水霧朦朧的滿是水汽,意識模糊的根本聽不清周圍人在說什麼,也說不出話,隻有單薄的身軀隨一波波疼痛不停著發抖。
白日裡的異常沒瞞下去,周圍烏泱泱站了一大圈人,陸陸續續不斷有人進來出去。
節目組工作人員來問要不要送人去醫院。
隻是剛一碰到床上的人,試圖把溫言喻從床上抱起來,對方就痛得渾身哆嗦。
幾次嘗試。
眼瞅著溫言喻哭得快喘不上了氣。
沒人敢再上去。
哪怕知道這是愈合途中必須有的過程,可見著愛人在自己麵前難受成這樣,傅寒川雙手抖個不停,不停和醫院方打著電話。
原先在樓下負責跟拍的攝影師,也在一堆人烏泱泱上樓後一起跟了過來。
場麵太亂,沒人注意他。
一堆人時不時探頭往床上看。
傅寒川打著電話,付知言坐在床邊負責給人擦汗,時不時和另一位自己互嘲一句。
段慕風,楚星白一人拎著一隻兔子蹲在床邊,剛剛吸溜了兩碗麵的桑語在房間瘋狂踱步緩解緊張,陸明緒皺著眉和工作人員溝通。
江婉柔坐在床邊,不停抹著眼淚,臉上的妝花了個徹底。
【嗚嗚嗚我家兔兔怎麼了,不要嚇姐姐媽啊,天殺的節目組!怎麼又不送我家兔兔去醫院!】
【不不不!節目組這次是真無辜,溫言喻好像是腰上有傷,怕二次損傷,不能碰。】
【我現在是真信陶老說他活不了幾年了,看上去是真的快死了。】
【我剛剛進來,發生什麼了?白天不還好好的嗎?這是又發燒了還是?】
【腰傷,剛剛小狗哥和兔媽說了,兔寶是腰傷犯了,兔媽哭成流淚兔兔頭了。】
終於,樓下傳來動靜。
帶著藥的醫護人員趕到。
眾人紛紛讓出位置。
溫言喻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畫麵像是蒙了層霧,什麼也看不清,隻有大片大片嘈雜的人聲湧入耳中。
隱約能看見一片白。
迷糊間,身體被一雙手臂拉著從床上微微抬起,腰腹處衣服被輕輕掀開。
一瞬間,周圍聲音全部停止。
空氣安靜得可怕。
溫言喻昏昏沉沉地靠在傅寒川懷裡,衣衫半開,那道陳年舊傷就這樣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外,一條傷徑直跨越了整個腰腹,有些地方還留著淡淡的增生痕跡,傷疤周圍全是紅腫。
溫言喻的皮膚本就很白,常年不見光的腰身更是白的驚人。
也因此,那道本就誇張的傷疤在其上,像是將一塊溫玉硬生生切割開,再粗糙的拚接回去,歪歪曲曲是抹不去的傷痛。
霎那間,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還在循環踱步的桑語左腳絆右腳差點給自己摔在屋裡。
好半晌,直到趕來的醫生把針注射進傷口附近,進行常規檢查,眾人才回過神來,麵麵相覷,滿是震驚。
察覺到不妥,原本還在跟拍的攝影師迅速退至門外。
停滯的彈幕在攝影師退出房門的那刻終於回過了神來,瞬間炸開。
【靠靠靠!那個是什麼!剛剛那個是傷嗎!溫是做過什麼大手術嗎?肚子上怎麼那麼長一道疤??我靠,我靠!】
【我天……這個疤,他是不是真被人虐待過,感覺是能上今日說法的程度。】
直播暫停後,節目本就已經趨近尾聲,節目組於當晚發出節目提前結束聲明下。
熱搜又一次炸了。
#溫言喻腰傷#
#溫言喻疑似被虐待#
#患上了一種看到兔寶就想哭的毛病#
【不是?溫言喻身上那疤到底啥鬼?是手術嗎?剛剛看了未刪減視頻,好長一條啊我天,好嚇人。】
【如果是進行手術的話,那個傷疤應該會很齊,溫身上的那個歪歪扭扭的,應該是人為破壞後手術縫好的。】
【忽然想到第一期的那個陰謀論,現在越來越感覺不是陰謀論了,溫言喻不會真的被人虐待過吧。】
【難怪他平時吃那麼多止痛藥,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腰受傷後如果特彆痛,痛到一個點會痛麻,我媽腰肌勞損有時候痛起來厲害了,再碰腰都沒有感覺,第一期段蘿卜摸他腰他沒反應,彈幕一堆人罵他裝,敢情他是當時可能是腰部根本沒感覺啊。】
【我當時還罵過他………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嗚嗚嗚嗚嗚補藥搞我家兔寶了啊,天殺的!報警啊!誰啊!】
一時間網絡上有關溫言喻的討論不斷,一大堆人湧入當事人賬號下進行詢問,當事人始終沒有出麵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