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兔寶病重事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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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空氣中滿是泥土與草木的香氣,一連兩日的雨夜,林中氣溫驟降。

溫言喻坐在篝火旁的矮凳邊,火光映入他的眼中,一雙眸子水霧朦朧,眼尾泛紅又濕潤。

止不住地咳嗽。

一聲咳後,氣還沒喘勻,就又是一聲咳。

原本就有些輕微感冒的身體在夜間受了些寒,早起後就開始發熱,氣管貌似也出了些問題,咳嗽聲自早起便再也止不住了。

付知言端來熱水,溫言喻接過,一口水下肚。

溫水止咳。

但也隻是在喉間那幾秒。

人不可能抱著水杯24小時不斷喝水,於是,除去實在咳的難受,咳的嗓子乾疼外,溫言喻也不再多喝。

隻是每吸一口氣,嗓子就像是進了羽毛,又癢又難受,忍不住地想咳嗽,一咳,嗓子更癢,連帶著耳根內部也癢的難耐。

恨不得伸指進去親自抓撓。

想用咳嗽緩解癢意,便隻能用力咳,可一用力胸前肺部跟著難受,連帶著小腹又酸又脹。

循環往複,仿佛永無儘頭。

折磨的人連話也不想說。

溫言喻顫了顫眼睫,唇瓣早就在一次次咳嗽中沒了血色,額前白色碎發被冷汗與霧氣濕潤,黏糊糊地貼在臉頰兩邊。

純白與臉上那股不正常的紅暈碰撞,那股子變態的虛弱,更加明顯。

又喝了兩口熱水,溫言喻放下茶杯,將發燙的額頭抵在懷中小狗身上,人在凳子上熟練蜷成一團。

是休息的姿勢。

也是保護的姿勢。

付知言看在眼中,憂在心中。

視線從麵前還在熬煮的梨湯上移開。

付知言看向正在忙著給熱水袋裡換熱水的江婉柔,又看了眼在陪溫言喻閒聊的陸明緒。

濃重的焦慮與躁氣在心底迅速蔓延,不知道這是他在做下決定後,第不知多少次產生的放心不下。

他知道在世界線回歸正常後,溫言喻的家人會都重新想起,重新回來。

江婉柔,秦承誌,那位還不知在何處,但總會伴隨斬不斷的血緣與羈絆,而重新回到故土的小姑娘。

言言會重獲幸福。

可還是後怕,還是擔憂。

付知言低眸,蓋住眼底翻湧的鬱氣。

他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強到有些病態,在他的意識當中,一件事總會被他往最壞的地方去假設。

因此,他不喜歡未知的感覺,也不喜歡失控。

他接受不了在未來的某天。

他所不知道的某天。

心愛之人會在他看不到的某天。

這樣。

受苦。

受罪。

哪怕一點。

心如刀絞。

怔怔望著還在咳嗽的人看了半晌,付知言輕歎口氣,重新將視線移回麵前梨湯之上,輕輕攪拌,一絲藍色霧氣順著腕間流入湯內。

也許是因為病了沒什麼精力的緣故,也是兩邊分組被模糊了的緣故,有人看他無聊來陪他說話。

溫言喻也隻是隨便回上兩句,對方看他沒精力便也不再繼續,各自忙各自的事。

溫言喻便一個人坐在矮凳上,看著懷中毛絨小狗發呆,時不時笑意吟吟分成兩角,各自對話,實為自言自語。

隻是說上兩句,便又會被咳嗽聲打斷,接連不斷地惹人煩,又是無奈,溫言喻乾脆停下聲音,將頭埋在小狗身上。

並未有什麼過大的語氣和動作,也沒有什麼抱怨難受的撒嬌,隻是一會沒精打采的發呆,一會熟練的自我安撫。

也許當事人沒覺出有什麼問題。

但從第三人視角來看。

隻讓人覺得心臟發澀,心都揪成了一團。

【哦~姐姐媽的兔兔嗚嗚嗚,誰懂,看著兔兔一個人抱著小玩偶在那坐著,雖然知道他已經是大人了,但還是幻視一個特彆特彆可憐的小朋友。】

【我懂,雖然本人並不吃溫言喻這口顏,也不粉他,但一聯想到他身世,看他生病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和小狗玩,老覺得心臟痛。】

【哈哈!現在也是我們能看見!兔寶過去十幾年每次生病都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熬過來的!哈哈!哈哈!】

【天殺的!我要把隔壁省賣了!把兔兔抱回家養起來!全世界都應該對我家兔兔好!兔門!】

【嗚嗚嗚雖然我不想道德綁架嗚嗚嗚,但是江姨嗚嗚嗚!你能不能給兔寶當媽媽!嗚嗚嗚!我家兔兔真的好需要一個媽媽。】

【不想冷場,可再好也不是最開始的那個媽媽,這是不一樣的,唉。】

江婉柔在他身側坐下,抬手輕拂過他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頭發,向後撥去。

沒有一絲雜色的發根在麵前閃過。

江婉柔呼吸輕頓,眸光晦澀。

迎上少年疑惑的目光,江婉柔重新露出笑來,溫和地為他擦去額上冷汗。

隻問一聲:“還難受嗎?”

溫言喻歪頭看向女人,輕輕搖頭,眼尾處的殷紅還未消散。

“不難受。”

溫言喻是笑著說的,沙啞嗓子發出的聲音幾乎成了氣音,很輕,很輕。

輕到。

恍惚間,讓人聽出了本不該存在的哭腔。

溫言喻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看著她。

安靜地看著她。

像在看她,又像是在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

看一場不存在的夢。

那一雙桃花眼似是因為咳嗽含滿了水光,但會說話的眸子,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又似是在……

委屈。

是了。

委屈。

不管多大的人,總是會這樣,不管平日多麼堅強,不管多麼大大咧咧還是陽光開朗,一旦生病,總是會有一股莫名的委屈在心上。

原本50的愛十分滿足,可一旦生病,那需求就會變高,會委屈地想要更多的愛,更多的關心,更多的照顧。

這是人的本能。

是不管多麼堅強的人。

都會產生的。

原初的本能。

猶如苦難來臨時,最後時刻時,呼喚的那句媽媽。

江婉柔愣了愣,意識忽然發散開來。

她想到了深淮的父母因公犧牲後,他們剛把深淮帶回來家的那兩年,每晚,每晚,她都能隔門聽見哭聲。

溫言喻是個堅強的小孩,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是因為這點,她更加心疼對方。

可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尚且是快要成年時期才失去了父母的深淮,都在她與愛人的陪伴下,花了多年才漸漸走出傷痛,逐漸讓生活步入正軌。

和不知在多小,甚至可能是三觀尚未建立完善,就失去了父母庇護,無依無靠,經曆了一堆她所無法想象磨難的溫言喻相比。

他在想什麼。

江婉柔神色茫然了瞬,指間不自覺輕顫,心口處傳來一陣刺痛,緩緩向四肢蔓延,如冷火灼燒。

也許是母性在泛濫。

又或許是某種不可言的原因。

江婉柔偏開視線,揉了把酸澀的眼眶,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從胸膛深處升起,心口被堵住般的窒悶。

節目組見溫言喻咳得厲害,錄個節目也沒真想給人折騰出事,加之也得罪不起那身後之人,連夜送來止咳糖漿與雪梨。

問溫言喻要不要先回市區,可以等眾人結束荒野求生錄製之後,再一同參與錄製。

輪回多年啥病沒生過,隻是微微發熱和咳嗽,溫言喻沒怎麼在意,謝過節目組送來的藥。

繼續窩回兔媽與他曾經的小狗身邊。

坐在火邊,溫言喻喝著兔媽喂來的狗狗特製止咳梨湯,原本略帶蒼白的麵色被火光烤的暖融融的。

【哦~寶寶~可愛寶寶乖乖窩在兔媽身邊吃藥,給姐姐媽的心都看化了。天殺的節目組!都怪你們!害得我家兔兔都生病了!拿命來!】

【樂,江媽都不管什麼分組了,直接在溫言喻這組紮下照顧人。】

【我現在對溫言喻感情好複雜,之前我想娶他,現在我想生他。】

【笑死了哈哈哈,我也是,平時感覺還不是很明顯,隻是單純喜歡,兔寶一生病,看到他病怏怏的又對著鏡頭笑的可憐樣,感覺心瞬間化一半。】

【國家不是提倡生孩子嗎,我要生這個。】

一連兩日的暴雨,除了避雨和雨停後的進食外,拍攝不到什麼內容,眼見著節目熱度有些下去,為了節目效果。

節目組安排眾人輪流講講曾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或者曾聽過看過的有趣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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