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華“哇哇”大聲啼哭起來，然後，擇夏也被驚醒，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聽著舞刀心都快要碎了，滿臉的心疼。
可憐的小公主，可主上在這，他也不敢哄。
弄槍低著頭，表情也有些許不忍。
謝重倒是一直麵無表情，他輕一抬手，弄槍見狀，立馬知曉了謝重的意思。
雖然情理而言主上不會對公主不利，但他心裡依舊很緊張，當初主上想要摔死公主的場景曆曆在目，可他卻無法違抗主上的命令。
他巍顫顫地，動作緩慢地，將懷裡的擇華交由給了謝重。
謝重將孩子抱在了懷裡，任由她一直哭著，他伸另一隻手，緩緩地撫上了嬰孩稚嫩纖細的脖頸。
他輕聲呢喃出聲：“真是個孽種。”
弄槍嚇得整個人都僵硬住了，而抱著另一位公主的舞刀亦是麵色煞白，嘴唇都在發抖。
“主……上……，您……”
結巴了好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謝重冷眼瞥了一眼開口的舞刀，聲音涼涼：“怎麼？”
“你們都覺得朕要親手殺了朕與妍兒的女兒？”
主上這話，是不是就是放過兩位公主了？
“屬下不敢。”弄槍和舞刀當即道。
謝重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重新將目光放回到了懷裡的嬰兒中。
“妍兒為你們費儘心機，朕怎舍得讓她失望呢。”
什麼當今的皇後是神女降世，什麼替帝王誕下兩位福澤深厚的公主後在小陽村山上羽化登仙？
他從未派人傳過這等荒誕之言。
那這些謠言是怎麼起來的呢？不過短短幾日，便傳遍了整個京市。
到了現在，怕是整個大夏都知曉了這一則謠言。
這其中，定然是有人推波助瀾。
會是誰呢？
或許派人傳播謠言的是季昀，可出謀劃策的是誰呢，除了妍兒，他想不到第二人。
神女羽化登仙，留下福澤深厚的公主，是神靈留給大夏的福祉。
至於目的，那就很明顯了。
她想利用民心，讓他不敢再遷怒於兩位公主。
不過，以妍兒的聰慧，想來也預料到他能猜到她的目的，她也清楚，這民心其實對他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他若是厭惡極了那兩個孩子，便是天下所有人反對，他也絕不留情，但她依舊這樣做了。
或許，在妍兒心裡，兩位公主是他和她的孩子。
妍兒她，希望兩位公主能過得好。
所以，嘴上和紙上再強硬，可心裡，終究是不舍。
“傳朕旨意，賜封大公主謝擇華為永昌公主，二公主謝擇夏為永昭公主。”
……
歲月如梭，時光飛速。
轉眼間，十年已過。
而景妍和季昀結婚的第五年，景妍懷孕了。
是一次意外。
明明都做了保護措施，但還是懷了。
季昀覺得，她的身體還沒養好，不該這麼快的。
景妍哭笑不得，還是她去安慰他。
在她生產那日，季昀站在手術室外，把外麵的牆摳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石灰，可落在地上的石灰並非白色，而是帶血的紅色。
季昀第一眼看的不是孩子。
他蹲在床前，眼眶發紅：“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