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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刻鐘就好了,你還是先坐下,休息會兒吧。”溫故應說。
“嗯嗯。”李川又嗯了兩聲,往一邊走了幾步,在石凳上坐下了。
溫故應用一根烏漆嘛黑的樹枝,在鍋中攪了攪,說:“麵的話,等下你自己下?”
“行啊,碧水戒裡,還有好幾盤掛麵,你吃嗎?”李川問。
“吃點吧。”溫故應說。
“這次你怎麼沒在靜水潭養傷?”李川覺得有些奇怪。
“要等雲逸仙人那杯怡神香徹底消化後,再去療傷。”溫故應回答。
“不要緊吧?”李川問。
“肯定是好處大於壞處的。”溫故應說。
“玄門現在對於雲逸仙人在人間行走,是什麼看法?”李川問。
“希望他少插手吧。”溫故應說。
“現在仙凡相隔,他又是目前唯一被我們知道的在人間行走的仙人,我覺得還是可以合作下的?”李川說完,又補了一句,“我覺得他不是完全沒法溝通的那種。”
“但是你不知道他要什麼。”溫故應一邊攪動著鍋中的白色肉團,一邊說:“你我所看到的,隻是他想展示給我們看的那一麵,就說二十多年前霜葉門一案吧,如今你也見過不少修士了,雲逸仙人壓著玄門追殺霜葉門人,那些過去的同門……你覺得他為了做到這件事,是用了什麼手段?”
“什麼……”李川說出了兩個字後,突然悚然一驚,說:“他不會殺了很多修士吧?”
溫故應看著他沒說話,火光照著他的臉。
“殺了多少?”李川問。
“懸微門的前掌門,也就是現任掌門道具真人的師兄,他當著雲逸仙人的麵,放言說懸微門絕對不會乾對無辜修士斬儘殺絕的事來。”
“然後呢?雲逸仙人殺了他嗎?”李川追問。
“沒有,隻是重傷,再無飛升的可能而已。”溫故應說,“然後,雲逸仙人親自動手殺了所有離開懸微門,投入霜葉門的弟子。死狀慘烈。”
此時李川才體悟到,當年溫故應與雲逸仙人論道七天七夜,承擔著什麼樣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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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聽不到我們說話吧?”李川後知後覺的問。
“聽不到。”溫故應說。
“那就好。”李川鬆了口氣。
溫故應拿出一壺酒,灑了一些在鍋中,說:“大劫已起,仙人也難以獨善其身,而他選擇在人間行走。仙凡相隔,不是簡單的一句話,上界一定發生了什麼,隻有大能出手,才會導致這一情況。雲逸仙人說得輕巧,但他想下界,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來。那你說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如果……如果把玄門的命運交到他手中,他會不會做出比翁仙更可怕的事來?”
“會不會他也是投影,分身?”李川問,接著他覺得他找到了證據,說:“我覺得他有時候看上去不太像人,而像是一尊神像。”
“一回事,若仙凡相隔,用投影,分身就能繞過的話,那也沒什麼仙凡相隔了。”溫故應說,“所以,隻是分身,投影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可翁仙不是……”李川猶自掙紮。
溫故應說:“那是太素域,都不好說,當時我們算不算在人間。”
“好吧。”李川說。
溫故應手一揮,火就滅了,院中一下暗了下來。
已經是夜晚了。
溫故應將鍋搬到石桌上,擺上酒,接著李川拿了兩副碗筷出來。
雪團一樣的肉團十分的鮮嫩,咬一口,隻嚼了兩下,便化作了一團水,流入喉中。李川一口氣吃了三四團,才停下了筷子,說:“好吃,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是鍋好。”溫故應說:“要不是有這口鍋,煮了一半,就要炸了。”
“這樣啊。”李川說。
“嗯,它能協調其中不同性質的靈力之間的衝撞,”溫故應說著,挑起一根青菜,嘗了嘗,又強調了一遍說:“確實是一口好鍋。”
李川舀了碗湯,一口氣喝了半碗下去。
肚子裡好像踏實了一些了。
他問:“我們要怎麼阻止翁仙呢?”
“我們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何談阻止他?”溫故應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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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總不能,就隻想著保存種子,然後就,就等著赴死吧?”李川很不甘心,他說:“而且,已經有那麼多意外在了,我還是覺得那些意外,就是為了阻止翁仙神魔兩族的餘孽,阻止他們將這整個世間,作為他們超脫仙界的籌碼。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些意外為什麼會存在,以及那個官袍劍客到底是誰,但是……但我們總歸還能做些事的吧?”
“你想怎麼做呢?”溫故應問。
“我也不知道。”李川歎了口氣。
“先多吃兩口,養好身體。”溫故應說。
“嗯嗯,”李川依言,又撈了幾團肉在碗中吃了起來。吃了兩口後,他問:“對了,溫道長,翁仙是怎麼成就真仙的?你知道嗎?”
“我有一點猜測,下午劉洋和你說了翁仙的事跡?”溫故應問。
“對的,然後我就覺得,翁仙這個真仙,比起其他真仙來,感覺他沒做什麼。”李川說。
“其餘真仙的事跡你知道多少?”溫故應問。
“我隻知道昊天和鬆風子,還有九峰真仙。”李川說。
“昊天開天庭,鬆風子創輪回,盈鳳分天地四時,青梓重立天柱,洛瑤是第一位飛升的妖仙,九峰蕩儘神魔兩族。”溫故應慢慢說著七位真仙的事跡,“而翁仙,他是第一位人間皇帝成仙,作為當時的人皇,他身負人族氣運,成就真仙,並不是不可能。”
“也是……”李川說。
“但也有一些修士推測,從上古結束至今的十數萬年中,真仙的數目,是一直在變化的,除了記載中的七真外,還有不被我們所知的真仙存在,隻不過他們都已經隕落了。”溫故應說。
“真仙也會隕落嗎?”李川問。
“天蘇不也隕落了?”天蘇反問。
“也是……那你剛才說你有些猜測,是什麼?”李川繼續問。
溫故應喝了口酒後說:“真仙與普通仙人的不同之處,便在於真仙可以視作天地間的支柱,幾近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