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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音停下了。
壁障合攏,雲氣湧出。
李川睜開眼睛,起身向蕭鴻看去,三十出頭,麵白長須,眉眼之間有著一股弱氣,與他見過的修士都不相同。
他之前所見的修士,不論修為心性如何,都有種自視不凡的勁兒在,就連自稱不是修士的蔣柏也是如此。
蕭鴻此時也停下了手。
壁障合攏之後,姚霜不必再分心維持結界,劉洋也不用龜縮於結界之中,溫故應與江梅亦在快速的靠近。
李川移開視線,他低下頭,去看躺在不遠處的蔣柏,看著四分五裂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救一救,接著視線又落回到他身邊,無空也還昏迷著。
此時溫故應與江梅走回到了他們身邊。
李川先看了淵火鏡一眼,還好,沒破,然後他再去看溫江兩人,看著是全須全尾的,但就算沒受傷,引動雲氣和粉碎渡口也一定耗費了極大的氣力。
蕭鴻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站在玄門最頂端的修士。
之前他願意放過溫故應,但現在……
“蕭長老,又見麵了。”溫故應說。
蕭鴻說:“上次不該放過你的。”
“我也這麼想。”溫故應絲毫不讓。
“你們所有人,今日都會葬身於此。”蕭鴻說。
“是嗎?”溫故應緩緩拔出天齊劍,說:“那就試試,你今天能否走出這裡吧。”
兩人對話間,李川看到江梅不知何時拿出了個麻袋,手對這蔣柏身體方向抓了幾下,就把四分五裂的軀體,都裝進去了,包括落在蕭鴻腳邊的那隻手。
李川輕聲問:“江道長,蔣老弟他還有救嗎?”
江道長搖搖頭,說:“看看能不能轉魂修吧。”
“魂魄還在嗎?”李川問。
“還算完整。”江梅搖搖頭,把麻袋紮了起來。
李川看到麻袋裡似乎有東西在撲騰了一下,他連忙:“江道長,是不是蔣老弟動了。”
江梅說:“嗯。”
姚霜向李川解釋說:“蔣道友在虛靜袋中,傷勢不會再繼續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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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餘光瞥見紅色的劍光閃過,溫故應出手了。兩人快速的出招拆招,身影在太素域中交錯拉開,劍光四射,狂風呼嘯。
一些風吹到了李川臉上,好疼,他摸了下臉,有些濕潤,是血。
江梅布下了結界,擋住了風。然後他對姚霜和劉洋說:“蕭鴻此時出現在這裡,便說明他已經背叛了玄門,也背叛了玄嶽門。你們不能再將他當作門中長老看待,而應當將他視作叛徒。”
“我明白。”姚霜說。
劉洋也說:“嗯,我不會留手的。”
“溫道長,會贏的吧?”李川問。
江梅沒說話。
“蕭長老的馭風之術,以臻化境。”姚霜開口說:“如此淩厲的風,風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把我們都留在這裡。”
“那我們能不能給蕭鴻設個陷阱?”李川繼續問。
“怎麼設?”江梅問。
“就比如,我打開心淵,然後範圍縮得小一些,布置在他經過的地方,就是絆他一下,然後江道長你再出手……你覺得行嗎?”李川問。
江梅看著李川的手,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李川問。
江梅說:“你還有力氣擦響天音壺嗎?”
李川說:“有的。”
他的手指又疼又脹,但隻要有感覺,就總能擦響天音壺的。
“再等下。”江梅說。
“等什麼?”李川問。
“故應想要和蕭鴻公平一戰。”江梅說。
“這哪裡公平了?”李川有時就覺得這群修士腦子有病,他說:“按年齡的話,我們這裡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他大吧?就應該我們一起上……江道長,你趕緊拿著淵火鏡去助戰。”
“一起上更沒有勝算,你還是先療傷吧。”江梅說:“你要的時機,會有的。”
姚霜聞言,拿出了一枚深色的藥丸,遞給李川說:“直接吃就可以。”
李川接了過來,一口吞下,味道果然又苦又澀。但很快,精神便好了一些,也感覺不到全身這裡痛那裡疼了,手也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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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江梅指了指蒲團對他說:“你坐著歇會兒,姚霜,”他轉而對姚霜說:“你跟我來,我們一起把這陣法封住。”
“好的。”姚霜說。
接著兩人便走到陣法背後,開始布置起來。
“那我們怎麼出去?”劉洋問。
“不出去。”江梅說:“蕭長老是衝著李川來的。”
“我?又是我?”李川指著自己問,然後他頓時明白了江梅留在此處的原因。
江梅一邊與姚霜封印著陣法,一邊解釋說:“蒼明長老現身便意味著,玄門開始正式追查魔靈一事了。蕭鴻蔣雷還有煙雲客,他們三人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會被一並清算。他們沒有選擇,便隻能徹底投向魔靈。”
江梅頓了頓,說:“而魔靈想要你。”
“要我去幫她喚醒池鱗,也可能還有彆的用處吧。”李川說。
“所以除了讓蕭長老進來一探外,他們一定在外,利用秘境布下了重重的陷阱。他們占有秦嶺秘境已有千年,其中不知藏有多少手段。”
“而這裡……雖然危險,但靠著結界,我們應該能夠堅持到其他人把我們挖出來。”
“隻是,”江梅轉過身,看向溫故應與蕭鴻的交戰之處說,“我們先要從蕭長老手中,活下來。李川,你該擦響天音壺了。然後聽我的指示。”
李川又感覺到有風吹在臉上,他隻是說:“好。”
他沉入了玄奧之境中。
不遠處,天齊劍刺入了狂風之中,赤紅色的劍光在流雲間飛舞著,如燃燒的焰火肆意的綻放。
狂風散開,化作一個個漩渦。
劍影再一次在溫故應腳下浮現,他駕馭著劍影,不斷地在風的漩渦遊走。逐漸。雲海之中也浮現出了那裂紋的圖案來。
接著,雲海裂開了,風安靜了下來。
蕭鴻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故應,“你破了我的馭風之術。”
溫故應緊緊握著劍柄。
“但是你要死了。”蕭鴻向著溫故應走去,說:“再給你一千年的時間,今日死於劍下的會是我。時間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