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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仿佛沒聽出來一般,隻說:“兵書你都看得懂啊?”
“能看懂呀。”馮璋死撐。
“我正好遇到個難題,你幫我想想,要怎麼做才好。”李川說。
馮璋一口答應下來說:“好啊。”
李川找了個椅子坐下,然後對馮璋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旁邊,問:“我有個敵人,他很厲害,而且很擅長隱藏,那我該怎麼引他出來?”
馮璋問:“比你厲害嗎?”
李川說:“對的。”
馮璋問:“那伱不是應該躲著,然後默默增強實力嗎?”
李川說:“不行啊,必須要把他引出來。”
馮璋皺起了臉,認真思考了很久後,他糾結說:“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引出來呢?”
李川說:“就是要,你給我想想辦法吧。”
“他想來打你嗎?”馮璋問。
“可能吧。”李川說。
“那,那你可以假裝受傷了?”馮璋說。
“好主意。”李川誇讚了一句。
之後,李川又向馮璋“求教”了許多問題,馮璋非常努力地給出建議,想要幫李川對付敵人,擺脫困境。李川認真聽了,表示他會試一試的,並說在事成後,一定會好好感謝馮璋的。
兩人就這樣聊了一下午,馮璋將李川視為知己,李川也覺得這孩子挺好玩的,而且品性不錯。
日落後,馮秀才果然整治了一桌好菜,擺在正堂裡。
吃飯時,李川問起了馮秀才兵器與兵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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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秀才苦著臉,說:“他非要,我有什麼辦法呢?”他想起了什麼,說:“對了,那個酒杯還沒拿給你。”
馮秀才說著,走進內間,拿出了一個白瓷酒杯,遞給李川。
李川一看愣住了,的確是酒杯,隻是特彆的小,大概隻有一粒花生米那麼大,都不夠公二一口啄的。
李川不禁地問:“你被它砸了頭?”
“對啊,你彆看他小,砸的特彆疼,腫的老高的,半個月才好。”馮秀才指著額頭上的一處讓李川看。
這一回李川終於看到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子來。他食指與拇指拈起酒杯來細看,白瓷杯麵上飛著兩隻小鳥,畫得十分精細,顏色也很鮮豔。
李川將酒杯放到鼻尖嗅了嗅,確有一股酒味。
馮秀才說:“這杯子晚上會發光,所以我才能在晚上找到他。”
說著,他才思維發散開來,“你說我兒子是不是被鼠妖附身了?”
李川說:“我覺得不是附身,但的確有許多奇怪的地方。”
“哪些奇怪的地方?”馮秀才問。
李川說:“令郎就算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個月裡,就把刀槍都練到這個程度,他現在劍用的雖然還生疏,但看得出也下過一段時間苦功了。”
“而且,那些兵器也是如此,隻是平日練習的話,不太可能磨損到這個程度的。”
“那怎麼辦?”馮秀才問。
“彆急,等他睡下後再說,”李川說得口有些渴,喝了口酒說:“再晚些時候,無空大師估計就要過來了,要麻煩你找個人,再大門邊等著,看到他來了,悄悄將他帶進來。”
“明白,我立刻去安排。”馮秀才說著,就要起身。
“不急不急,”李川製止了他,說:“吃完再說,千萬不要讓令郎發現異樣。”
“好的。”馮秀才說。
李川見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於是說:“你將他這三個月的變化,再和我詳細講一遍,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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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馮秀才立刻應了下來,他回憶了一番後說:“最開始不對勁,是在三個月前。那天早上起來,他突然不肯去學堂了,說要學武藝。”
“你就同意了?”李川問。
馮秀才說:“我肯定不同意啊,不是我自誇,璋兒他寫的文章,透著靈氣。結果無論我怎麼罵他,打他,到後麵我求他啊,他都不堅持要退文學武,還鬨了三天絕食……到後麵他娘也怪我,說都是我平時逼他太緊了。”
“當時有人給我出了個主意,說他是一時起性,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不如順著他,再給他請個嚴厲點的師傅。這樣他知道習武艱難,就會回來讀書了。而若是他真的堅持下去了,那以後走走武舉的路子,也不是不行。”
“我一聽,覺得是這個道理就同意了,給他找了個師傅,找人去買了把槍,沒想到啊,他真的堅持了半個月。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一練練一天。”
李川問:“中間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嗎?”
“有,練了幾天後,他就和我說,要每天吃肉,不然不長力氣。”馮秀才十分唏噓,說:“要不是我這些年,伏小做低,到處經營,哪裡供得起他每天吃肉啊,更彆說買這些刀槍了。”
“還有彆的嗎?”李川問。
馮秀才回憶了一番說:“對了,有幾天他情緒特彆低落,好像還哭了,我以為是練武太苦的緣故,現在想來,可能是他遇上什麼傷心的事了?”
“對了,”馮秀才又想起來一些細節,他說:“好像就是一次,哭得特彆狠後,他來找我說,光學武藝不行,要學兵法了。你說我一個窮秀才,去哪裡給他請兵法老師去?我又隻好托了人,千辛萬苦讓輾轉地抄了幾本書回來。總算拿回來後,他安生了好一陣子。”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被妖怪附身的?”李川問。
“是我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是最近好多地方都有妖怪出沒,他們附身在人身上作亂。被他們附身的人,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突然轉了性子。”
“我越想越不對,於是請了和尚道士來看,他們沒看出什麼,璋兒卻……卻說我要再這麼乾,就不認我這個爹了。要不是我那天聽到聲響,說不定真要被他唬住了。”馮秀才說完後,思索了片刻,後問:“李博士,璋兒不會是……是在夢中經曆了什麼吧?他是不是被夢魘住了?還是……”
李川心中有很多聯想,不過他到底不是專業人士,於是隻是說:“到底如何,今晚肯定能知道了。”
江梅就在附近,有他兜底,這一趟就是來蹭飯的。
他看了看馮秀才,突然感慨說:“馮秀才,你的確生了個好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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