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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李川控訴的眼神,勞笑開依然隻能苦笑。
羅雪裡在一邊感慨道:“這段夢境,將李兄帶到這裡,恰好解了我們的困境,隻能說是天意如此了。”
田望海也說:“要讓靈魚大王突襲進了京,不知會惹出了什麼事來呢。”
又聊了幾句後,羅雪裡與祝青雲便與李川幾人告辭,並把田望海也帶了回去。李川知道他們有很多事要處理,沒有挽留,隻是約好之後一定要好好吃個飯,聊一聊。
……
仙舟消失在天空中的時候,夜也終於沉了下來。
勞笑開一放鬆,竟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李川扭頭,笑他:“我覺得羅雪裡人挺不錯的,他既然說放你走,肯定就不會再反悔的。你不用擔心了。”
勞笑開一邊搖頭一邊說:“李兄弟啊,你是涉世太淺,不知人心險惡。宮無光和他那四個徒弟,沒一個簡單的,也就祝姑娘現在還單純著。”
李川沒有接話。
勞笑開反倒越說越起勁了,“這四個徒弟裡,後麵三個,都是宮無光做了監正後收的,除了大弟子羅雪裡,”他提到羅雪裡三個字的時候,身體反射般打了個寒顫,“他很久之前,就跟在宮無光身邊了,也有傳聞,說他才是宮無光真正的弟子,衣缽傳人。”
怪不得,顏值差彆這麼大,李川心中編排著,想來是收大徒弟的時候,沒得挑,後來可以挑的時候,就往賞心悅目方向走了。
勞笑開繼續說著:“後麵三個,都是出於各種目的,比如祝姑娘,她出身於天雲祝家,宮無光收她為弟子,說不得就是為了和祝家搭上關係……李兄,伱知道天雲祝家吧?”
李川搖頭。
勞笑開說:“天雲祝家,雖然隻是凡人家族,但在他們祖上有人嫁給了修士,而且沒想到啊,那位修士居然成功飛升了,從此之後,無論是玄門還是人間,都沒人敢得罪祝家。”
公二與旁三都被勞笑開的話吸引了。
李川也專心致誌地聽著,白煮蛋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修為,隻是個普通江湖郎中,但他對玄門秘辛知道得也委實太多了些。
一邊怕著羅雪裡,一邊坐了快一年的牢,什麼有用的話都沒透出一句……
這時旁三開口問:“祝家嫁過去女子也跟著飛升成仙了嗎?”
沒等勞笑開回答,公二就說:“肯定飛升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更何況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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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笑開卻說:“沒有。”
公二愣住了。
勞笑開說:“那女子留在下界,大概又活了幾百年吧。她和修士有個孩子,據說也入了玄門,但沒留下什麼事跡來。倒是之後祝家不斷有女兒嫁給修士,雖然後麵再無人飛升成仙,但祝家到底在玄門與凡間,都經營出了一番基業來。”
“修士為什麼要娶祝家女?”李川問。
勞笑開回答:“最初的那個,據說是真愛。至於後麵的,有的是衝仙人留下的法寶洞府去的,有的是覺得能與仙人搭上關係能助自己成仙,還有的也許是覺得娶了祝家女更容易成仙吧。再到後麵,祝家已經成了氣候,理由就更多了。”
他嗤笑了下,說:“李兄弟啊,現在宮無光用得上你,他和他的徒弟都對你親近,要以後你礙著他們眼了,可保不準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李川說:“我覺得他們都挺好的。”
要論意氣相投的話,他李川與宮無光四個徒弟,估計一個也投不起來。
最初能相處,無非是他們覺得他是《紋經》傳人能有點用,而他覺得他們得罪不起,彼此給麵子而已。後來遇上了事,他們拚儘性命去抗,他李川也咬著牙沒撂挑子。
一同經曆生死之後,意氣投不投,也就不太重要了。
祝青雲遇上黑角大王沒有逃,金熔聽到心淵一詞後沒有逃,羅雪裡麵對靈魚大王也沒有逃。這些都是他親眼看到親身經曆的事,要因為白煮蛋幾句話就改變想法,那他李川也太不可交了。
勞笑開見李川麵上淡淡的,於是主動轉了話題,問李川之後的打算:“我們之後,是直接去燕頃山,還是先去彆的地方走一走?”
此時距離玄台靈光會還有兩個月。
李川思索了一番,說:“明天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吧。”
“也好,正好我給你開點藥,調理一下身體。”勞笑開順著話說,“就是藥有點苦,李兄弟,你要吃點苦頭了。”
李川隨口應下說:“藥哪有不苦的。”
半個月後,李川便開始後悔他說的這句話了。
那天露宿了一晚後,李川路上就發起了高燒來。
他們趕到最近的村落,租了個房子安置了下來。勞笑開先熬了副退燒的藥,讓李川喝下後,便去周邊尋找藥材。
公二旁三則負責照料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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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李川的碧水戒中還有不少靈植,勉強配齊了藥材,喝下了藥後,李川終於覺得魂歸了身體。
一天七頓藥,加上忌口,喝得李川覺得他整個人都是苦的。
身體倒似乎的確強健了起來。
強健起來後,他就逆反了,偷偷倒了一碗在窗下的雜草裡,結果公二正在雜草裡啄蟲子呢,一下就被抓了個現形。
於是之後吃藥,公二與旁三一邊一個,盯著李川喝完。
又喝了半個月的藥後,白煮蛋終於同意停藥。
他們再次出發了。
憋了一個月的李川,坐在車廂裡,看窗外樹木不停向後倒退,隻覺得心中一陣暢快,他說:“到了燕頃山,我們先好好玩一玩。”
勞笑開對玄台靈光會也有所了解,他說:“我到時就不進去了,我在山下租個房子等你們,說不定等你們的時候,我還能做幾筆生意呢。”
“為什麼?”公二很訝異。
“身份尷尬。”勞笑開摸摸鼻子。
“你可彆騙人了,”李川苦口婆心,“白大夫,憑你的本事,好好行醫,賺的不一定比你騙得少,沒準還能混個神醫的名號,你何必……”
有銀色魚尾從窗邊滑過。
“我知道我知道。”勞笑開滿口應了下來。
“知道什麼?”
一個女聲問他。
“不騙……”勞笑開止住了聲。
車廂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白衣紅裙,戴著白色麵紗,露出的眼睛中飄渺著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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