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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應提出要李川一起守夜的時候,李川便意識到了,這道士一定在他身上看出了什麼。
就不知道是看出了他不是原來那個李川,還是隻是察覺他與雞妖公二打過交道。
李川很坦然。
穿越非他所願。
被妖怪綁了更不是他主動的。
就算看出了他非本人,那有本事就換回來,把他送回現代。他要回了工地,立馬就給道士塑個金身,每月上供一塊焰熔法紅寶石。
要隻是看出了他和妖怪打過交道。
那就更好辦了,就請道士順手幫忙祛除妖力侵蝕,如能給點強身健體的藥,就更好了。
飯後,張員外即帶著家人往彆的地方住去,偌大的宅子裡隻剩下李川與溫故應二人。
兩人守在偏廳裡。
天色全黑了下來,屋裡屋外都安靜的可怕。
隻有劍柄上的紅寶石,折射著蠟燭的光,在黑夜中格外的閃耀。
李川看到了自己倒映在寶石上的臉,濃眉大眼寬臉,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比起記憶中他的臉,要年輕一些與瘦一些。
原來他現在長這個模樣。
李川移開視線,開口說:“今天晚上,那雞妖真的會來嗎?”
溫故應笑了,“這點李兄不是最清楚嗎?”
李川跟著笑了下,說:“我前幾日,的確遇上了一隻雞妖,還有一隻螃蟹妖,它們把我綁了,要去送給玄水山的黑角大王吃。”
溫故應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說:“那日我看李兄騎在螃蟹身上,雞妖為你們斷後,還以為這兩隻小妖,是李兄的妖仆。居然李兄是被綁架的嗎?”
聽溫故應這麼一說,李川便明白,他隻是前幾日看到自己和公二旁三在一起,而不是察覺了這具身體換了芯子了。
李川有些失望。
他簡單的把被綁架,遇狐妖,最後逃出生天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說:“剛才我看到道長的劍,就明白當日是道長救了小可一命,隻是被妖怪綁架一事,終究不好對外人言,因此剛才在飯桌上,沒有與道長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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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應聽了有些驚訝,“沒想到李兄看著文弱,竟靠智取從妖怪手中逃生,厲害,厲害!”
李川說:“那兩隻小妖,應該是剛開靈智,所以才能被我糊弄過去。”
溫故應說:“李兄不必自謙,尋常人見到妖怪,慌亂之下,就算有十分力氣也隻剩三分了,李兄如此鎮定,可見日後大有作為。”
李川沉默了一下。
秀才李川就是被嚇死的。
他說:“害怕的時候我會去想,現在這種情況我還能做什麼,專注在能做的事情上後,我就不怕了。”
聽李川這麼說,溫故應愣了一下,接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剛才說你看到狐狸倒拿著書?”
李川點頭,“對。”
“所以你能看到書名?”
李川老實承認,說:“是的。”
溫故應追問:“那你看到的書名是什麼?”
李川回答:“書名是《紋經》。”
接著,他便看到溫故應點頭,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說:“原來那書是選中了你!。”
見李川茫然,溫故應便向他解釋道:“那紅毛畜牲,假裝來四神宮聽講,卻趁著藏書樓換班的時候,偷溜了進去,把書偷了出來。我便是為了此書,一路追到此地。”
原來是四神宮的藏書。
李川很上道,說:“我今天出來前換了衣服,書放在了家裡。明日一早,我就回去拿書,還給道長。”
他對那本書沒想法。
一來,他一個學渣。
二來,四神宮的藏書,覬覦的人肯定很多,他實在不想再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了。
誰知溫故應卻說:“無緣的人,得了這此書,看了不過是一本無字天書罷了,你能看到書名,就說明你是這書的有緣人,合該你得了它。”
接著,他向李川解釋了這本書的來曆,“《紋經》一書,經傳是是上古仙人天蘇所著,他認為紋是天地萬物之本象,掌握了紋,便可以借得萬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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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聽著更害怕了。
他趕緊把他讀書人的身份拿出來用了用:“我是讀書人,誌在考學做官,這書在我這裡是明珠蒙塵。還請溫道長把書帶回去,等候下一個有緣人吧。”
溫故應靜靜地看李川一會兒,問:“李兄,你在擔憂什麼呢?”
李川依然坦然,“道長,我怕死。”
無月的夜,很黑,風一陣陣得往裡刮著。
燭影晃動在溫故應的臉上。
李川看到他笑了起來,並說:“李兄放心,《紋經》一書雖然珍貴,卻並不會招來他人搶奪。”
李川疑惑地看著溫故應。
溫故應站了起來,把張員外準備好的吃食一樣一樣搬到桌上,分好杯盞,倒了酒,他說:“來來來,吃點東西,我們慢慢聊。”
吃喝之間,溫故應解釋道:“目前有記錄的《紋經》的傳人共有17位,這17位,壽數皆在80以上,都是善終。”
溫故應說:“《紋經》一書,能看到書上文字的人就極少,據傳由於文字晦澀難懂,就算看到了字,能明白其中意思,並加以運用的人就更少了。
有記載的17位傳人中也隻有寥寥數位,習得了其中工的部分,也就是學會了如何修補破損的‘紋’,而經的部分,借萬物之力的部分,至今沒有一人習得。”
李川聽著點點頭,他之前翻閱的部分,就是講怎麼修補紋飾的,而且上麵的確有很多字不認得。
溫故應接著說了下去,“我們修煉之人,求的是升仙得道,而《紋經》傳人,雖然地位尊崇,卻與道法長生無緣。那紅毛畜生,如果知道偷的是這樣一本書,說不定早就扔在一邊逃命去了。”
溫故應說的實在,李川聽的安心。
鬆下口氣後,李川問:“那狐狸現在在哪?”
溫故應說:“被我一劍刺死了,皮毛拾掇好,在市集上賣了十兩銀子。”
“……”
溫故應拍拍李川的肩膀,說:“李兄,這下你該安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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