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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離開村莊，穿梭在縣城裡麵的時候，林默想到了什麼。
“下車去調查一下吧，就去路邊各個商鋪隨機詢問一下，知不知道吳海，認不認識張進玉。”
“這是...”
“我想驗證我的一個猜想。”林默沉思的說道。
“好。”蘇陽二話不說直接下車執行。
林默也下車，兩人分頭行動。
1個小時後，兩人回到了車裡。
林默：“什麼情況？”
蘇陽認真道：“沒什麼特彆的，幾乎都知道吳海案件，也認識張進玉，還知道她經常在哪賣菜，不少人都會去買她的菜，因為她的蔬菜價格比彆人的便宜，隻有這樣才有人去買她的菜。”
林默點點頭，自己這邊詢問的也差不多，但是...
“你不覺得幾乎全縣城的人都認識張進玉，這有點太過了嗎？”
這個縣城常住人口為30萬，隨便詢問一家店鋪，甚至老年人都認識張進玉。
就像是全民皆知一樣。
蘇陽眉頭一皺：“這麼說，好像真是！知名度有點過高了！”
雖然吳海的案件在網絡上有一些熱度，但都是年輕人在關注，現實中的老年人基本不會知道。
林默：“可以代入一下，你出生的地方肯定也發生過殺人案，你可能知道犯人是誰，但犯人的家屬會全民皆知嗎？”
蘇陽搖了搖頭：“警方會刻意的限製犯人家屬的信息流通，新聞播報的時候也不會涉及犯人家屬。”
林默：“村裡人都知道那還正常，一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張進玉，那就不正常了，畢竟吳海案件不是什麼震驚全國的大案。”
下一刻，蘇陽睜大了眼睛，他明白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在縣城內傳播，甚至抹黑吳家人，故意給他們的生活造成阻礙和困難？”
林默點了點頭：“這可能就是控製吳海認罪的方法之一吧。”
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答案。
上車出發。
兩個小時後，江海監獄門口。
如果單純作為委托律師進入去見吳海的話，還需要等程序審批，可能要好幾個小時。
但是有蘇陽在的話，就很通暢，出示證件，直通監獄長。
很快就在會見室見到了吳海。
玻璃窗戶的對麵，坐著一個中年人，他長滿了胡須，表情頹廢，但皮膚並不粗糙，眉宇間還能看見青春的麵容。
他的眼神充滿了陰鬱，冷冷的盯著林默和蘇陽。
正是吳海。
他在會見的時候就已經得知這次來的人是律師，所以他表情極其的冷漠。
他盯了一會後，緩緩的開口：“你們不要來了，我已經不鬨騰了，你們不要再去折磨我的家人了，我都已經這樣了，都已經是無期了，你們還要怎麼樣，已經過去了20年了！已經20年了啊！”
吳海越說越激動，直接站了起來，眼神中已經充滿了血絲。
“如果你們還有人性的話，放過我媽和我妹妹吧。”
吳海戴著手銬的雙手緊握著欄杆，額頭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無助崩潰。
蘇陽見狀，立馬想要解釋。
而林默則是舉起手，阻止了蘇陽。
“林律師...”
“我來。”
林默的眉頭也皺緊了。
剛剛吳海說的幾句話信息量很大。
首先，確實有人利用外力逼迫他認罪。
第二，每次來麵見他，給他傳達壓力的律師，都不一樣，不然他見到自己的時候，就不會是這樣。
吳海單方麵的把自己當做了當年那群人逼迫他認罪的團夥。
想著，林默出示律師委托合同。
把內容全部遮擋住了，隻露出了張進玉的簽名。
“這是你母親有關彩禮的簽字，你妹妹已經嫁出去了。”
吳海看著簽字，眼睛瞪的都快爆出來了，雙手捏緊了鐵欄杆：
“畜生！你們說過不會對我妹妹動手的！我媽是不會賣掉她的，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一旁的蘇陽倒吸了一口冷氣，完全沒有想到林默會出這一手。
但他知道，林默做事幾乎都是出乎意料的。
能夠以最迅捷的時間達成目標。
林默眯起了眼睛。
如果以正常的方式來獲得吳海的承認，以他現在狀態，估計很難相信彆人，或許會有所隱瞞。
畢竟有人威脅他，或者說是拿家人的來威脅他，所以他會有所顧慮，不會敞開心扉的。
所以林默反其道行之，既然你認為我是壞人，那我就利用這個思路套你的話。
接著，林默冷笑一聲：“我可沒動手，是你母親生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做出的行為。”
“你們！”吳海手臂的肌肉都隆起了：“還不是你們，限製我媽找工作，是你們逼他走到這一步的，你們還害死了我爸！”
說到這裡，林默差不多就明白了。
吳海當年肯認罪，確實被人威脅了。
調查方向就明晰了。
不過就利用家人的威脅的話，還不夠，但凡吳海是個聰明人就會雇傭不錯的律師，和對方拚到底，隻要出來了，他就能夠保護家人的。
肯定還有所隱瞞。
“所以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林默眯著眼睛問道。
吳海突然渾身顫抖，捏緊了雙拳：“我不會去死的，我會好好改造，減刑，等我出來，你們等我出來！”
蘇陽聽聞，歎了一口氣，如果事件正如林默說的發展，吳雪被出嫁，那麼就屬於是家破人亡了。
任誰都會崩潰的。
而這時候，林默爽朗的笑了起來：“嗬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很堅韌嘛。”
吳海一愣，他不知道林默為什麼要笑。
而下一刻，林默將卷起來的委托合同全部露了出來，放在了吳海的麵前：
“應該還認識字吧。”
“這是...律師委托合同，是我媽委托你們幫我打官司？”吳海癡愣愣的說道。
林默點點頭。
吳海：“那你們剛剛是....”
林默：“試探一下，果然你是被威脅的，那麼就有得說了。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默，是來受你母親所托，來幫你翻案的。”
“你們....我...”吳海有些手足無措，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無法適應。
他心裡是激動的，但隻是激動了一下，就露出了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