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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戰爭是門肮臟的生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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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戰爭是門肮臟的生意

格裡菲斯家族上下,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焦灼。

一方麵,是雷文為獸人戰爭籌謀許久,前後已1年有餘,處於蓄勢待發的邊緣。

可另一方麵,雷文的身體持續惡化,已經很久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麵,讓所有人都懷疑,戰爭是否還能如期進行。

在這樣的背景下,種種或真或假的“內幕消息”在坊間流傳,讓許多牽涉其中的人都心神不安。

戰爭是一門肮臟的生意。

肮臟與否還有爭論餘地,生意卻是不折不扣的實在論調。

大軍出發,涉及到的方方麵麵實在太多——糧草,車馬,裝備,等等等等。

當然,這些格裡菲斯家族都自有準備。

可糧草總會被吃光,車馬總會損耗,裝備也需要修理、置換,每一項產業,都涉及成千上萬的金幣流轉。

商人們害怕自己的投入血本無歸,也害怕搭不上這趟發財的快車。

領民們關注的重點相對更加實際。

戰爭一起,物價注定會漲,他們要不要在戰爭真正開始前,囤上一批糧食呢?

現在物價已經開始被炒熱,若是打不起來,這時入手就是糟蹋錢;若是打起來,再買可就嫌晚了。

“伯爵大人那邊怎麼說?”

獅王之傲酒吧裡,葛朗低聲問著。

作為隨同托爾肅清山地領的一員,莫阿斯的驚豔表現給了葛朗極大刺激。

回來後,這位格裡菲斯綜合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投入到了艱苦訓練中,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才稍有閒暇。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左手戴著4枚金戒指的男人,也就是上次爵位冊封中,唯一一個以文職身份擔當騎士的胡廈。

“什麼怎麼說?”胡廈回了一句。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葛朗用尺子量著酒杯、餐盤與桌邊的距離,將其調整到對自己來說最舒服的位置。

這種奇怪舉動,頓時引來了周遭酒客們的關注和議論。

胡廈無奈地歎了口氣:“每次和你一起出來都是這樣,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你那強迫症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能改掉就不叫強迫症了。”葛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將酒杯嚴絲合縫地放回了原本位置:

“不過要我說,你手上那4個戒指,才是他們一直看過來的原因,都等著敲你悶棍發財呢。”

胡廈將左手縮進袖子,反唇相譏:“你的強迫症還是不夠重。”

“我要是你,就把兩邊眉毛剃成一樣!”

葛朗右邊眉毛從中間斷開,左眉卻完好無損,讓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記。

“少廢話,天生的。”葛朗道:“伯爵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接下來獸人帝國,打還是不打?”

胡廈挑了挑眉頭:“這是‘你們’那派人讓你來問的?”

葛朗是外地派的一員,和亨其頓、皮普、莫阿斯他們走得很近。

“……幫忙不幫?”葛朗眉頭微皺,透出幾分不耐。

這次來,倒真不是皮普他們讓他來,而是葛朗想要提升自己在派係中的地位,主動過來打聽消息。

“當初可說好了,咱們學院出來的人,同進同退。”

葛朗、胡廈,都是格裡菲斯綜合學院畢業,根基淺薄,所以就打定主意抱成一團,互相守望相助。

“我哪猜得透伯爵大人的心思。”胡廈咂了咂牙花子:“本來已經夠累的了,結果到這裡你還不讓我休息。”

葛朗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弦外之音:“你最近很忙?”

胡廈長聲抱怨:“何止是忙啊,說是焦頭爛額都不為過。”

“你是不知,最近咱們諾德行省內許多貴族,都想把自己不在繼承順位上的孩子塞進咱們雄鷹軍裡,伯爵大人是不勝其擾,所以把這問題推給了我。”

“前前後後,80多號人,最次都是男爵家族的孩子,哪個對我來說都惹不起。”

“現在光是安排他們的去處,就足夠我頭疼了!”

葛朗的斷眉跳了跳。

貴族們也許傲慢、守舊、腐朽,但他們也有著平民所不具有的敏銳嗅覺。

如今這麼大規模地把人塞進雄鷹軍,顯然是認定了戰爭必定會打響。

能打贏,就可以撈軍功,讓家族開枝散葉;打不贏,死在戰場上,也能減少家族內耗。

這也印證了葛朗的判斷。

他當然也沒法摸到伯爵大人的心思,但身處軍中,還是能看到源源不斷運進軍營的各類物資,那可不是偃旗息鼓的征兆。

戰爭,勢在必行。

葛朗沉思,胡廈又挑起了話頭:“其實不僅你找我有事,我這次出來,也有個問題想找你參詳參詳。”

“那些貴族子弟可千萬彆往我這塞。”葛朗立即道:“我手下就那麼點兵力,分不出人來照顧貴族老爺。”

“你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雖然不通軍事,但也不會往自家軍隊裡摻沙子啊。”胡廈瞥了葛朗一眼:

“……我是在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

“這次進攻獸人帝國,注定會危險重重。”

“更何況,雷文伯爵還受到國王陛下嚴令,必須得拿到一頭泰坦幼崽。”

“我這種文職說是不上戰場,可獸人帝國從來不缺空中力量,要是沒有得力超凡保護,一旦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我這小命堪憂!”

葛朗聞言,也認真思考起來。

這的確是個問題。

“去傭兵公會找找?”

“傭兵?算了吧!”胡廈擺手道:“那群家夥眼睛裡隻有金幣,哪有半點忠誠可言?”

“真要是到了戰場上,遇到什麼危險,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把我的戒指從屍體上擼了賣錢!”

傭兵幾乎就是見錢眼開的代名詞,為了獨占任務收益背刺同伴的故事屢見不鮮。

以至於有人形容傭兵為“361”。

“3周換一次情人,6個月換一次裝備,1年換一批隊友。”

就是這種低劣風評,才讓貴族們很少會將傭兵收為騎士、護衛,哪怕他們身手的確不錯;即便是商人,和傭兵多半也隻有商業往來,從不深交。

“對了,我這還真有個選擇。”葛朗從腰囊裡取出一張羊皮紙海報放在桌麵上。

胡廈接過去一看:“染血彎刀競技大賽……”

“這不是傭兵公會舉辦的嗎?”

葛朗道:“是傭兵公會舉辦的不假,不過我聽說最近有個小子聲名鵲起,是雄鷹鎮本地人,並不是傭兵出身,你可以試著招攬一下。”

“算了吧,這種比賽,超凡哪會去參加啊。”胡廈搖搖頭,將海報扔在了桌上:“還是等塞弗林來了我再問問吧。”

葛朗驚得甚至忘記了把海報收好:“塞弗林今天也要來?”

塞弗林是葛朗和胡廈的同學,同樣參加了上一次征討山地領的行動,一身光明鬥氣當時可是耀眼極了。

不過與葛朗不同,塞弗林隸屬於本地派,和托爾他們走得很近。

“是啊。”胡廈點點頭:“我想著學院出來的,就咱們3個混的最好,一起聚聚嘛。”

“不過現在還沒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嗬,嗬嗬。”葛朗皮笑肉不笑:

“這混蛋,不遇到麻煩事,才奇怪呢!”

……

第四百五十六章為什麼追我?

“為什麼追我?”

雄鷹鎮外,一個名叫麥哈衣的男人正在黃昏中驚惶奔跑。

他跑得是那樣快、那樣急躁,跑到腳尖點地、跑到雙臂都快擺出幻影,就好像身後跟著一頭魔獸似的。

但在他身後跟著的不是野獸,而是一個沉默的戰士,哪怕穿著全身板甲,依舊步履如風。

麥哈衣想不通後麵那人為什麼要追他。

他今年已有40歲,發際線高聳,滿臉皺紋,牙都是黃的,腳上穿著破爛皮靴,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

無論劫色還是劫財,都不該選擇他啊!

深秋夜晚,泥土濕滑。

一不小心,麥哈衣的腳尖踩在了一片樹葉上,樹葉下墊著一塊帶有棱角的石頭,於是他腳尖順著石頭表麵踩進泥土、腳腕貼在地上,整個人噗通一聲栽倒了下去。

“你、你彆過來——”麥哈衣轉過身,掙紮著向後退:

“你彆過來啊!”

可那戰士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一步步走到男人麵前,掀開了自己的麵甲,露出一張年輕的嚴肅麵孔。

看起來還挺英俊的,就是下巴有點歪,左高右低,讓整個人的氣質顯得不太正經。

“塞弗林,雄鷹軍第6軍團隊長。”戰士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紋章。

男人愣在原地,用臟兮兮的手揉了揉眼睛。

雄鷹軍?

我怎麼惹到雄鷹軍了?

要是被鷹眼守衛抓了,還有點道理可講;要是落在雄鷹軍手裡,那下場可就難說了!

麥哈衣吞了口唾沫:“這位長官、這位騎士大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哦,知道就好。”塞弗林雙手抱胸:“我這個人素來寬宏大量,從不與人斤斤計較,你說說看,自己錯在哪了。”

“要是說對了,我未必不能饒你一次。”

“啊這……”麥哈衣愣了一下,盯著塞弗林的眼睛,死活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遇到過他。

可是看到塞弗林腰間的長劍,也又不能不說,隻好硬著頭皮猜測:

“那個……我上星期,在鷹爪街偷了一個女人的錢袋,那女人和大人您有關?”

“還有!還有3個月前,我闖了一次空門,不過我不是主謀!而且就拿了一隻座鐘,還碰壞了,現在就在我家裡放著呢。”

“要不就是半年前那次?可那次搶劫,我全程都沒動手啊,就是在那幫強盜撤退時,撿了點他們不要的,這總不能說是犯法吧?”

連著三次都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塞弗林歎了口氣:

“10年前……”

冷汗刷一下從麥哈衣額頭上流了出來!

難不成是10年前,我殺人藏屍的事發了?苦主找上門來了?

他身體抖得不像樣子,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瞳孔因為恐懼縮成了針尖大小,整個人癱在地上:“我……”

“你賣了一件棉衣。”

“啊?”麥哈衣沒跟上其中思路。

塞弗林冷著臉道:“10年前,就在雄鷹鎮老街,你賣了一件棉衣給一位剛到雄鷹鎮的小孩。”

“也就是我的一個朋友。”

“那棉衣賣了27枚銅幣,掃光了我朋友手中所有零錢。”

“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麥哈衣呆滯地搖搖頭:“不、不知道……”

“你賣得那條棉衣,兩條袖子一長一短,根本就沒法穿!”塞弗林眼睛都紅了,語氣充滿控訴:

“10年,整整10年,你知道我這10年是怎麼過得嗎?!”

“我當時才12歲,你知道穿著那條爛棉衣出去被人恥笑,會給人留下多麼深刻的心理陰影嗎!?”

“你說,你怎麼賠我……那個朋友?”

還朋友呢?你都已經說漏嘴了!

雖然是這麼想,但麥哈衣嘴上卻是另外一套說辭:

“您說怎麼賠,就怎麼賠!”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好!”

塞弗林攤開手掌:“把當初賣棉衣的錢,還回來!”

就這麼簡單?

麥哈衣哆哆嗦嗦地解開自己腰間錢袋,把裡麵的零錢一股腦倒在了塞弗林手心:“一共是33枚銅幣,多的,就當是我的歉意!”

“那可不行,我這個人最寬宏大量,從來不斤斤計較、占人便宜。”塞弗林數出6枚銅幣塞回麥哈衣的錢袋,把剩下的銅幣攏進自己的腰間革囊,轉身就走。

“感謝您寬宏大量、感謝您寬宏大量!”麥哈衣不住點頭哈腰,臉上笑容堆得都要溢出來了。

心裡麵卻在痛罵。

狗屁寬宏大量!

寬宏大量的人,會把27枚銅幣,記整整10年?

我就沒見過這麼記仇的人!

將錢袋收好,麥哈衣起身向鎮子內走去,沒走兩步,就看到塞弗林迎麵走來。

啪一聲攥住了他的胳膊:“跟我去鷹眼守衛走一趟吧。”

麥哈衣傻了:“啊?可是大人,你不是說饒我一次嗎?”

“我說過嗎?”塞弗林道:“好像是說過。”

“可我說的是,我的事兒可以饒你。”

“你自己還犯了彆的不少事兒呢。”

“正好把你送過去,給托爾老大衝衝業績!”

……

等塞弗林把人送到鷹眼守衛的治安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這才想起自己今日有約,匆匆來到了獅王之傲酒館。

“怎麼就你一個啊,葛朗呢?”坐到胡廈對麵,塞弗林問道。

“走了,等你等了好幾個小時,你乾什麼去了?”胡廈白了他一眼。

“嘿!那可就說來話長了,我今天可是……”

“停,當我沒問。”胡廈抬手製止:“等你過來,是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參詳一下。”

接著,胡廈就將自己的缺少超凡護衛的事說給了塞弗林。

塞弗林聽完嗬嗬一笑:“你啊,最近還真是忙傻了,找可信的護衛還不簡單。”

“你忘了咱們是什麼出身了?”

胡廈眼神一閃:“哦,對啊!”

他們都出身於格裡菲斯綜合學院。

自從雷文伯爵征討艾沃爾凱旋後,格裡菲斯綜合學院就迎來了一輪擴招,學生規模達到了1000多人,每年畢業的就有300多。

能從學院畢業,的確是身家清白、值得信賴的,胡廈又是他們的優秀前輩。

隻不過從中出來的,許多都不是超凡——這對現在的胡廈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且不說領地還有產出,家族也足以支撐他買上幾瓶神賜藥劑了。

“多謝!”胡廈站起身來,拍了拍塞弗林肩膀:“隨便喝,今天的酒記在我賬上!”

說著不等塞弗林挽留,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真不夠意思。”塞弗林癟了癟嘴,正要叫酒來喝,卻注意到了桌上一張海報。

“染血彎刀競技大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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