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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這句說得小心翼翼。
陸子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手揉了一下她的發頂,“去吃飯吧。”
他的手指下移,落在雲筱的手腕上,拉著她往前走。
雲筱低頭,他這樣的職業,大概是雲裡來雨裡去吧,可他身上的皮膚卻很白。
陸子鶴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長,環住她的手腕,綽綽有餘。
掌心溫熱的觸感,熨貼在雲筱的手臂上,一股暖流順著流向她的心尖。
寨子裡專門有一個大廳吃飯,所有人都聚集在這。
眾人都規規矩矩坐在座位上,陸子鶴拉著雲筱進去的時候,十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過來。
雲筱不習慣被這樣注視,下意識地往陸子鶴的身後躲。
男人斜睨她,隨即嚴厲斥責,“吃你們的。”
這句話對那群男人說的,眾人麵麵相覷,然後相視一笑,默契地開始吃飯。
陸子鶴拉著雲筱去了旁邊一桌,跟其他人的圓桌不同,這是一張小方桌,兩個人坐正好。
桌上擺了家常的飯菜,還有一盤紅薯。
“老大,沒買到紅薯乾。”廚師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抱歉道,“煮了紅薯,我曬點給嫂子。”
雲筱怔怔地看向陸子鶴,對方點頭,對廚師說“好,你也吃吧。”
“哎,老大、嫂子,慢用。”
廚子樂嗬嗬地走開。
雲筱還盯著陸子鶴看。
對方提筷夾了菜到她碗裡,輕勾唇,“我好看也不能當飯吃。”
雲筱,“……”
她拿起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糾結了半天,才小聲說“陸子鶴,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嗎?”
陸子鶴,“說。”
“你可不可以,讓他們不要叫我嫂子了?”
陸子鶴倏地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沉甸甸的,意味不明。
兩人對視半晌,雲筱先敗下陣來,想著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結果陸子鶴冒出一句,“我管不了他們的嘴。”語氣冷淡得很。
雲筱無語,這個寨子,都是他說了算,他管不了,誰管得了?
可是她慫,不敢說,隻能悶頭乾飯。
上午運動,這會兒肚子是真的餓了,哐哐吃了一大碗飯。
暈碳的感覺上來,雲筱直打哈欠,半闔著眼皮看著陸子鶴慢條斯理地吃飯。
他的吃相很好,慢悠悠的,一點也不著急。
小口小口的把飯填到嘴裡,慢慢咀嚼。
雲筱看了一會兒,眼皮打架,索性趴在桌上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似乎感覺自己像升到雲端,雲朵變成懷抱,包裹著她。
四周雲霧繚繞,她好像進了夢境。
夢裡她暈乎乎的,鼻尖儘是陸子鶴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
夢境轉換,她又到訓練場,練習彈弓,怎麼都練不好,她有些急,衝著旁邊大喊,“我要家夥事兒!”
“想跑啊?”陸子鶴的臉突然出現在麵前。
雲筱呆住,怔怔地張不開嘴。
對方似乎並不想得到什麼答案。
兀自湊到她耳邊,聲音前所未有的繾綣,“想都彆想。你,是我的。”
雲筱驚醒,倏地睜開眼睛,入目竟然是陸子鶴的俊臉。
她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了還是夢著。
雲筱茫然地眨眨眼,眸光朦朧,帶著初醒的呆滯。
她的樣子有些傻,陸子鶴眉眼一彎,輕笑出聲,“你夢到什麼了?”
“嗯?”雲筱的聲音帶著鼻音,軟軟糯糯。
陸子鶴的眼底暗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微不可查地暗啞了幾分,“你一直在說,‘我的’,‘我的’,跟彆人搶東西了?”
他的俊臉近在咫尺,雲筱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氣,那味道她形容不出來,但是很好聞。
聽到他的話,雲筱腦海裡盤旋著,剛才夢裡,陸子鶴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是我的……
腦子突然清醒,心跳漏了半拍,慌亂地彆開臉,掩飾道,“沒什麼。那是什麼?”
她看到角落裡的機器,順勢轉移話題。
陸子鶴回頭看了一眼,抬手幫她挑開眼前的碎發,“烘乾機,給你的。”
雲筱,“?”
“寨子裡都是男人。”陸子鶴解釋,“你的衣服,還是烘乾吧。”
想到早上她問陸子鶴,能不能將衣服晾出去。
他當時是冷著臉的。
雲筱還以為他是嫌自己事兒多。
沒想到,轉身就給她買了烘乾機。
寨子所在的位置挺偏僻的,烘乾機大概隻有城裡有。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雲筱眼中的疑問。
陸子鶴麵色有些不自然,“正好他們去采購,順手買的。”
雖然這樣,她也確實需要烘乾機。
外衣還好,裡麵的小衣晾在外邊,確實不方便。
雲筱心尖有些暖,抿唇笑笑,“謝謝。”
陸子鶴看上去心情很好,轉身又去擺弄烘乾機,不一會兒,“好了,你自己操作吧。”
他穿著黑色t恤,麵料有些緊,勾勒他的胸肌,形狀十分好看。
雲筱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
陸子鶴看著雲筱眼神定在某處,不明所以,低頭一看自己,了然輕笑。
他隨意靠在機器邊上,雙手落在身側,“不過來看?”
雲筱怔住,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過去看機器,還是看他。
臉頰倏地紅了,雲筱起身取來半濕不乾的衣服,拿到烘乾機裡處理。
陸子鶴站在旁邊,不幫忙,也不讓開,雲筱幾乎是靠著他旁邊操作。
裙擺不時地蹭到他的褲腿。
等機子運作起來,她起身站在陸子鶴麵前,欲言又止。
男人看出她的猶豫,慵懶地問,“想說什麼?”陸子鶴問。
雲筱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陸子鶴,可以放我回國嗎?”
從今天早上開始,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放鬆了不少,雲筱想趁著關係不錯的時候,提出要求。
但話一出,陸子鶴嘴角的笑意僵住,明顯沒想到雲筱會突然提出要走。
“為什麼?”男人的聲音冷下來,“你著急回去做什麼?”
雲筱周身的溫度都降了幾度,咽了下喉嚨,還是硬著頭皮說“國內有人等我,他需要我照顧。”
陸子鶴冷笑,“誰?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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