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低頭看看自己,又摸摸自己玉臉,再疑惑看向兩女。
“落……淵……劍訣?”莫箐問。
傅箏點點頭。
隨即反應過來,歉然道:“陸姐姐,對不住,我……”
陸青鳶擺擺玉手,輕聲道:“你練成了落淵劍訣?”
傅箏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是受殿下指點傳授,才勉強入門。”
落淵劍訣精微奧妙,自己現在隻是堪堪入門而已,遠沒達到精深的地步。
陸青鳶與莫箐對視一眼,明眸灼灼瞪著傅箏。
傅箏不解道:“陸姐姐,我練錯了?”
“走,去彆院。”莫箐伸手拉住傅箏玉手笑道:“去彆院好好聊一聊。”
傅箏沒反對,看也不看僵立不動的趙長歌,隨著兩女出了酒樓。
出了酒樓後,三女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一邊走一邊說話。
陸青鳶道:“傅妹妹,實話跟你說,我們至今還沒練成這落淵劍訣呢。”
傅箏一怔,隨即不好意思道:“這劍訣是不能外傳的吧?”
莫箐道:“要是不能外傳,駙馬爺也看不到呀。”
陸青鳶道:“這原本便是無主之物,我偶然得到,也不會攬為己有。”
“陸姐姐大氣。”傅箏讚歎。
換成自己,絕做不到這般慷慨大方,一定是死死保密,絕不外泄。
三人在人群裡穿梭,靈動如魚,一邊遊刃有餘的尋隙而進,一邊說說笑笑,毫不耽擱。
兩女已經重新覆上白紗,不露真容,唯有傅箏沒戴白紗。
周圍迷離的燈光照在她芙蓉玉臉上,比白天增添了幾分嬌媚。
陸青鳶笑道:“其實也沒那般大方,是因為這種武學並不能當成主修。”
傅箏道:“那也了不起的,換成一般人,縱使不能當成主修,也絕舍不得分享給旁人。”
敝帚自珍,人之常情。
便是自己用不到,也不會舍得分享給彆人而令彆人更強。
寧肯爛在自己手裡,也絕不外泄。
陸青鳶搖頭:“要是自己能悟通,也沒必要分享給彆人了。”
她越是這般,傅箏越覺得她人品貴重不俗,值得相交。
三人靈動輕盈,速度極快,幾句話功夫便來到了一座寬敞的府邸。
正是朝鳳彆院。
兩層飛簷門樓,巍峨氣派。
月光下,宛如一隻飛禽隨時要飛向夜空中,飛向明月內。
朝鳳彆院的大門與一般的府邸不同,大門是敞開的。
數串大紅燈籠照得亮如白晝。
不少人正在進進出出,煞是熱鬨。
兩個青年男子守在大門口,站在石獅子旁,看起來更像是擺設。
兩人看到三女,也隻是輕頷首打個招呼,瞥一眼傅箏,沒多問。
傅箏好奇的打量這大名鼎鼎的朝鳳彆院。
進了大門後,朝裡走,拐了兩拐,來到了一座小院。
便是陸青鳶自己的小院。
三人來到她的小院後,坐到花叢旁的一個小亭內。
侍從很快端上了茶盞與點心。
喝了一口茶茗之後,莫箐忍不住問道:“傅妹妹,這落淵劍訣是駙馬爺傳與你的?”
傅箏笑著點頭,坦然將當時的情形說了。
如果自己參悟,根本不可能有所得,甚至練都沒辦法練。
是殿下親自將此劍訣傳授自己,用了心傳之法。
陸青鳶問:“駙馬爺看了一遍,便將其傳授與你?”
傅箏點點頭。
陸青鳶搖頭不已。
莫箐笑道:“駙馬爺的悟性據說極厲害,現在看,果然如此。”
傅箏道:“殿下的悟性天下無雙,否則也不會有如今修為了。”
她知道楚致淵的修為是開竅之後,一日千裡精進所致。
“悟性再厲害,也不能頃刻之間領悟天人武學吧?”陸青鳶道。
自己參悟這落淵劍訣,深知其艱難深奧,無窮無儘,如何苦思冥想,都無法摸到其精髓。
而楚烈昭竟然看一眼秘笈之後,便直接悟得劍訣,甚至還傳授給了傅箏。
誰都知道,天人武學是無法傳授的,隻能憑自己領悟。
這是意境,是靈境,是靈韻,無法言喻,唯有親自感受。
傅箏道:“旁人做不到,卻難不住殿下的。”
莫箐笑道:“傅妹妹看來是極崇拜駙馬爺嘍。”
傅箏搖頭:“殿下的厲害,隻有親自接觸了才知曉,無法不信服。”
陸青鳶感慨:“不說彆的,這悟性確實是極厲害的。”
她隨即道:“傅妹妹,我想通過切磋來感受一下落淵劍訣。”
“陸姐姐請——!”
兩人飄身來到院中央,各自持劍開始打起來。
傅箏準備將這落淵劍訣轉授給兩女,也算是有來有回,畢竟是她們得到的劍訣。
——
楚致淵正在參悟落淵劍訣時,大皇子李存仁再次登門。
兩人來到他的小院,坐到亭內石桌旁說話。
李存仁壓低聲音,皺眉道:“妹婿,沒發現這程雲錚有何問題,還沒換替身?”
他對於落淵劍訣並不看重,甚至沒多問一句。
楚致淵道:“大哥過去看了?”
“嗯,我親自看過,看不出異常來,但我不放心,得你親自看過才行。”李存仁道。
對程雲錚最了解的莫過於楚致淵,交過手。
所以過來問問楚致淵。
楚致淵道:“我也親自看過了,是替身。”
李存仁頓時瞪大眼:“嗯——?!”
“確實是替身。”楚致淵道:“不知何時換的。”
“好快的動作!”李存仁吸一口涼氣道:“騙過了我們所有人!……他是怎麼做到的?”
楚致淵道:“估計是在進城前便調了包。”
“奉天宮……”李存仁搖頭。
楚致淵道:“應該用了寶物遮住了天機,無法窺得。”
兩人如果都帶上這種寶物,奉天宮也看不出虛實的。
所以奉天宮並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否則天下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還真是難纏。”李存仁皺眉:“這麼說,我們也找不到他真身了?”
楚致淵搖頭:“很難了。”
李存仁恨恨一拍石桌,震得茶盞嘩啦響。
楚致淵歎一口氣:“大哥,我明天去看看夫人,看她何時能出關。”
李存仁道:“等小妹出關再收拾程雲錚,來不及。”
楚致淵點點頭:“我看過夫人之後再說吧,真要來不及,隻能先找到他。”
“能找得到?”
“隻能姑且一試了。”楚致淵道:“他們做了周密安排。”
“元貞!”李存仁哼一聲。
他想到元貞皇帝的神情與說話,隻覺得懊惱不已。
自己是被元貞皇帝給糊弄了!
上上下下都被元貞糊弄了,以為隻是程雲錚發瘋,沒想過是元貞的陰謀。
如果真放走了程雲錚,那才是莫大的恥辱,對整個鳳凰的士氣都有莫大影響。
他想到這裡,恨恨道:“妹婿,一定得追到這程雲錚。”
楚致淵緩緩點頭。
他的目光投向遠處
其實他超感早已然放開,一直在搜尋程雲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