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看出兄弟的情緒有點低沉,便拍拍蕭夏的胳膊安慰他道:“你現在練武是基礎,基礎紮實了才能向上走,宇文成都我了解,他原本叫李默,在青城山的一座道觀出家,後來還俗來京城考武道,一下子就考上了九品,轟動長安。”
“然後呢?”
“然後是太子牽線,讓他拜宇文述為義父,改名宇文成都,當時宇文述還是太子的人,後來才投靠了漢王,所以宇文述被稱為三姓家奴。”
蕭夏一怔,宇文成都也是來自青城山?他和袁師公有關係嗎?
“宇文成都最初也是用劍嗎?”
楊昭點點頭,“他和你一樣,最初也是用劍,他現在的兵器還是太子賜給他的,他四年前開始崛起,名動京城。”
蕭夏眉頭微皺,曆史上根本沒有宇文成都這個人,他隻是演義裡的人物,為什麼他改了名字正好就叫宇文成都,這裡麵有點蹊蹺啊!
但現在蕭夏沒有心情細究這個蹊蹺問題,今天宇文成都和韓僧壽比武讓他深受刺激,蕭夏才意識到自己骨子裡向往的是北派之武,騎射、單挑,而絕不是南派的劍術小武。
“回頭大哥送你一匹好馬,再送你一支好兵器!”
大哥楊昭的厚道讓蕭夏心中感激,他點點頭道:“多謝兄長,家主會給我一匹好馬,倒是我有一支槊頭,煩請兄長替我接上槊杆。”
“沒問題,回頭你把槊頭給我,我請長安最好的軍器大匠給你接上。”
“大哥不是一直在洛陽嗎?”
楊昭搖搖頭,“父親和母親被軟禁在洛陽,我沒有,我一直在長安,儘量維持著父親的人脈,老二在洛陽陪著父母,這是父親的安排!”
蕭夏點點頭,“我明白了!”
蕭夏剛回到蕭府,便被家主蕭琮請去商議事情。
“家主,出什麼事了?”蕭夏問道。
蕭琮歎口氣道:“剛才你不在,四爺帶來一個消息,陳家上場的兩名武士一個叫陳曉,一個叫陳暮,兩人都是七品高手,果然被你說中了,元家派了兩名高手冒充陳家子弟,資格審查居然通過了。”
“陳家出線了?”
蕭琮點點頭,“陳家和劉家都出線了,搞不好最後還是我們三家拚搶最後兩個名額,七郎,兩個七品啊!”
蕭琮憂心忡忡,他很擔心蕭家會失利。
蕭夏微微笑道:“家主不用擔心,武道七品而已,如果真的是內功七品,他們早就名動天下了,我估計他們和二爺一個水平。”
蕭琮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蕭夏笑道:“蕭漸離就在江都,家主可以請他去摸摸這兩人的底細。”
“蕭漸離在江都?”
蕭夏點點頭,“前天晚上我見到他了,他用折樹槊的槊頭和我交換了天王丹的配方。”
蕭琮一下子呆住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有天王丹的配方?”
蕭夏取出一隻信封遞給蕭琮,“這是留給江都蕭家的,我估計蕭漸離不會給晉陵蕭家,煩請家主抄一份給晉陵蕭家,然後煉製方法就按照袁天師留下的那個丹煉方子。”
蕭琮連連點頭,心中感動道:“小七郎,我代表蕭家感激你的慷慨,我一定要好好重謝你!”
蕭夏厚著臉皮道:“家主,我那邊有十幾塊玉珮,要不家主替我折現了吧!便宜點,三百貫一塊。”
蕭琮哈哈一笑,“這是小問題,回頭我打開倉庫,讓你挑一件寶物,我估計晉陵蕭家也會重謝你,你千萬不要客氣。”
次日抽簽,蕭家抽中了令所有人羨慕萬分的空簽,第二輪蕭家輪空了,直接參加第三輪的比武。
蕭家的重要人物都跑去長江碼頭六號觀戰,蕭夏卻獨自來到一號碼頭,他對比劍鬥武完全沒有興趣,他心中都被騎馬單挑比武充滿了。
剛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人拍拍他肩膀,蕭夏一回頭,原來是柴紹。
“柴大哥怎麼在這裡?”
柴紹指指不遠處的一艘大船,“我嶽父的船就停在這裡,剛才我在船上看見你了,我嶽父請你上船一敘。”
蕭夏心中砰的一跳,柴紹的嶽父不就是李淵嗎?
唐國公李淵的坐船是一艘五千石的客船。
蕭夏跟隨柴紹走上船隻,隻見一名中年男子正笑眯眯看著自己。
“這就是我嶽父!”
蕭夏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晚輩蕭夏參見李世叔!”
李淵是獨孤皇後的侄兒,頗受天子喜愛,去年升職為衛尉少卿,世襲爵位唐國公。
“賢侄不必多禮,聽說賢侄要上場比武,怎麼有空來這邊了?”
“回稟世叔,今天蕭家輪空,小侄對武將單挑很有興趣,便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
李淵又捋須笑道:“我和你父親是表兄弟,賢侄可知道?”
“小侄知道!”
李淵一招手,一名十四五歲少年走上前,“父親!”
李淵給蕭夏介紹道:“這是犬子建成,和賢侄同歲。”
李建成連忙上前見禮,“蕭兄的劍法如神,小弟久仰了!”
原來這位就是李建成,蕭夏打量一下,隻見他長得很瘦,和自己年初時差不多,但容貌卻很清秀。
蕭夏也回禮笑道:“我的劍法可不行,離如神兩個字差得遠呢!”
李建成微微笑道:“能接下宇文成都一劍,可不是一般武士能做到,蕭兄太過謙了。”
蕭夏著實無語,自己和宇文成都交手之事,居然傳開了。
“令弟李世民可好?”蕭夏笑問道。
李建成心中有點驚訝,對方居然知道自己兄弟?
“他還年幼,但身體頗為健壯,目前人在長安府內,這次沒有跟隨來江都。”
就在這時,比武場上傳來一片呐喊,眾人都紛紛走到船頭,從船頭觀戰視野開闊。
隻見兩員大將正在武場上激戰,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將領,身穿銀盔銀甲皂羅袍,手執梅花亮銀槍,槍法如梅花漫天飛舞,槍法精奇,真假難辨。
另一人鐵盔鐵甲,手執大刀,胯下烏騅馬,大刀上下翻飛,雙方棋逢對手,打得難解難分。
李淵介紹道:“年輕將領是監門將軍羅崇之子,叫做羅藝,使刀的大將便是賀若弼次子賀若懷亮。”
原來是羅藝,蕭夏頓時有了興趣,仔細看他的槍法。
羅藝的槍法主要是神出鬼沒,難以捉摸,從內力看,估計在六品左右,而賀若懷亮應該隻有五品,家傳刀法倒是不錯,但內力弱了,稍微持久一點,就有點頂不住。
兩人激戰二十餘個回合,羅藝越戰越勇,賀若懷亮明顯支持不住,險象環生。
賀若懷亮忽然虛晃一刀,撥馬便逃,羅藝緊追不舍,蕭夏忽然發現賀若懷亮手中有小動作,他脫口道:“賀若懷亮有暗器!”
他話音剛落,隻見賀若懷亮手一揮,一隻流星鏈子錘向羅藝胸口,周圍士兵一片驚呼。
不料羅藝輕輕一閃身,流星鏈子錘打空,羅藝單臂使槍,一槍戳中賀若懷亮的戰馬後腿。
戰馬吃痛,前腿高高揚起,稀溜溜一聲暴叫,將賀若懷亮掀翻下馬。
羅藝獲勝,四周士兵一片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