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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於自己。
幾十米的高度，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也就是十幾層樓那麼高。
許順咬著牙，兩腿顫顫，手都磨爛了，才爬上這段山崖。
幸好山崖上有石頭可以助力，而許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力氣、耐力都大大的提高。
即便如此，當他好不容易爬上來，也是兩隻胳膊發顫，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
藍道人則是一副老姿勢的樣子，躺在草地上，靜看天上白雲。
如果不是過於臃腫的身材和過於平凡的相貌。
藍道人簡直就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怎麼樣？”藍道人看了一眼許順問道。
“小小山崖，拿下！”許順滿頭是汗，比劃了一個“小”的手勢，說道。
剛開始爬的時候，他也是害怕。
他的兩隻胳膊緊緊地扣在石頭上，渾身都變得不自然地僵硬。
一鼓作氣，爬了十幾米，低頭看下去，許順就感覺兩眼發暈。
那是畏高。
人隻要離開地麵，都會或多或少地害怕。前世的許順第一次上人字梯，也是腿腳發抖。何況這十幾米高的山崖。
抬頭看去，則是二三十米的高崖。
上去？
還是下去？
他咬牙選擇繼續上去。
他不想退。
越往上，雙手就越吃力，身體就越疲憊，心中就出現了亂七八糟的念頭，惰性、放棄、恐懼、依靠等等在他腦海之中閃過。
直到他爬到山崖之上後，他才覺得不過如此。
山崖並沒有多高，以他現在的身後，爬山並沒有多可怕。
可怕是山在他心裡非常高。
可怕的是他覺得自己不行。
“為師年輕的時候，也爬過山，也畏懼過修行的坎坷。”藍道人起身“彆人說的路難行，那是彆人的感受。”
“道路是不是真的難行，還需要自己走一走才知道。”
許順拿著包袱跟上說道“師傅，那路到底難不難行？”
“為師走過了，所以為師覺得，確實很難行，但很值得行。”藍道人說道。
他聽彆人說了，自己也嘗試了，依舊說出了“路難行”。
路真的難嗎？
走過才知道。
路難也要行！
“路再難，也要吃飯啊！師傅，等會咱們吃什麼？”許順感覺藍道人話裡有話，但是現在他餓了。
他摸了摸肚子，跟在藍道人後麵說道。
自從到了練氣二層，他感覺自己飯量越來越大。
那些修仙小說裡麵，不都是修仙之後不吃飯或者吃靈穀嗎？
“吃還不是不吃，可真是一個難題！”藍道人撓了撓頭說道。
不吃有點饞，吃的這深山老林之中，又沒有什麼好吃的。
“師傅，咱們修士種的有靈穀嗎？”許順剛才想到了前世看到小說之中的靈穀，問道。
“啥是靈穀？”藍道人問道。
“就是飽含靈氣的穀物，吃了之後，補充靈氣，改善體質。”許順解釋道。
“你在哪裡看到的？”藍道人瞥了許順一眼。
許順實話實說“我在……書上看到的！”
“那不過是書寫者自己的想象而已，如同想象皇帝用金鋤頭。”藍道人說道“天地萬物，誰沒有靈氣？”
果然，那些臭寫小說的，懂個毛的修仙！
許順又聽到藍道人笑著說道“若是一種穀物靈氣太多，那徒兒可就小心了，當心它們吃你喲。”
“怎麼可能？穀物還會吃人？”許順不相信。
“人有了靈氣會修行，那麼穀物有了靈氣會怎樣？”藍道人反問。
“會……更好吃？”
“……你果然是餓了。當然是會成妖了。”藍道人略帶無奈的說道。不過他也知道，練氣這個階段的修士，都是很餓的。
如同半大的孩子，正是發育長身體的時候。
身體是修仙的開始，沒有好身體怎麼修仙？
煉氣期就是一邊引入氣體，一邊增強體魄為築基做準備。
“事到如今，為師便給你露一手吧！”藍道人看到山裡的一隻野雞飛過，下定決心的說道。
做師傅的，總不能讓徒弟餓著肚子。
“哦？”許順看著一臉認真的藍道人，他很少見到藍道人露出認真的表情。
或者說，這是第一次見。
大乘期的修士，是什麼個廚藝?
許順很是期待！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師傅，你殺雞拔毛了，咋麼不破膛開肚？
藍道人，你就那麼烤，都烤焦了，怎麼還不翻麵！
藍髯，這烏漆嘛黑的東西，也是人吃的？
天漸漸黑了，許順看著藍道人搗鼓了半天，遞給的一塊黑漆馬虎的東西，似乎是剛才烤的野雞。
許順大受震撼。
知道是烤雞，不知道以為是酷刑！
不是，你可是大乘期的修士！
你……
但誰規定大乘期修士無所不能，一定會烤雞呢？
“豈有師傅不吃？徒兒先吃的？還是師傅先吃吧！”許順此刻非常的尊師重道。
藍道人躺在火堆旁邊，說道“為師已經是大乘期的修士，整天吃些烤肉，不符合為師氣質！”
“這是為師精心給你製作的，莫要辜負了為師的一番好意呐！”
“哎，今日又殺生了！罪過罪過！”說完，藍道人裝模作樣的念起了《太上救苦經》，超度起了野雞。
好意？
是毒意吧！
現在知道自己吃烤肉不符合氣質，之前吃烤全豬的時候三口一個豬頭，彆提有多香了！
許順拿著手裡的東西，藍道人都這樣說了，他不吃不合適，吃了怕自己不合適。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天上的雲，忽然散了。
月亮發出皎潔清冷的月光，一下子灑滿天地間。
許順一愣，就看到月光似乎被約束一樣，照在遠處山間之中。
一個身著白衣，滿頭銀發的人，在那月光之中慢慢飛到天上。
她一個旋轉，身上的衣服就隨她而動。之後她扭動著妙曼、輕盈、靈動、優雅的舞姿，似乎與月共舞。
“師傅，那邊有外星人！”許順指著遠處的月光中的人。
藍道人順著他的話，把頭扭過去。
趁著藍道人扭頭的功夫，許順把手裡黑漆麻黑的東西，扔到遠處的山間之中。
那玩意，還是贈予大自然之中的小動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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