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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我找蘇玨,麻煩您幫我叫一下。”
到了機械廠門口,蘇玥塞了一包煙給看門的大爺。
大爺拉著的臉頓時就笑了起來。
“哎呀,叫個人,哪裡要給東西呀。”
嘴裡這麼說著,手卻老實的把煙拿在手裡。
“蘇玨是吧,我記得他,車間的工人,我這就去叫,你等等。”
蘇玥笑著道了謝。
沒多久,蘇玨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玥玥,你怎麼來了?我還說下班後去你那裡看看呢。”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嘴裡念念叨叨。
“昨天我就接到你二嫂的電話了,她千叮嚀萬囑咐我呢。”
看著蘇玥手裡提著的東西,他滿臉寫著不讚同。
“你還提東西乾啥呀,二哥不需要,你留著自己吃。”
蘇玥看著這個小麥色肌膚的肌肉男,有點心疼。
任何一個廠裡都有自己的生物鏈。
臨時工就是最低等的人。
做最苦最累的活,工資卻最低,正式工不爽了還可以讓他們責罵背鍋。
蘇玨在家的時候沒這麼多肌肉,顯然是來這裡苦活累活做多了練出來的。
“二哥。”
蘇玥湊過去,嬌軟的喊了一聲,蘇玨被叫的心都軟化了。
“玥玥,走,二哥帶你去買衣服去。”
蘇玨對蘇玥的愛就是買買買。
去瞧蘇玥的時候買買買,蘇玥來看他的時候帶她買買買。
蘇玥攔下他,“我有衣服穿,錢你留著給自己買衣服。”
蘇玨哪裡肯啊,兩人說了半天,直到蘇玥板著臉說生氣了。
蘇玨連忙又哄起她來。
蘇玥把蘇玨拉到一邊,把家裡的事情挑著給蘇玨講了,重點講了她已經清醒再也不喜歡宋誌剛了。
這事徐敏跟蘇玨說過,他還覺得不可思議。
這會兒自然就一直問,好叫自己安個心。
再三確認蘇玥不喜歡宋誌剛了,蘇玨捏了捏拳頭。
“你不喜歡他就好說了,等我這個月放假,我肯定回去揍他。”
蘇玥一邊心裡暖,一邊又心酸。
整個蘇家,隻有她一葉障目覺得宋誌剛好。
幾個月的時間,蘇家人為了她真是受儘了宋誌剛的氣。
“玥玥,我把東西送去宿舍,你等我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蘇玨拗不過蘇玥,糕點也乖乖拿了。
“好。”
等蘇玨的功夫,機械廠的人已經陸續都下班了。
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那些小攤販也陸陸續續來了。
蘇玥好奇的打量著這些攤販,跟看門的大爺聊天。
“大爺,這些人天天來嗎?沒人驅趕?”
大爺收了蘇玥的煙,對這些問題回答的也實誠。
“管啥呀,根本管不了,你是不知道,人家前頭驅趕,他們後頭又來了,趕也趕不走。”
大爺說著,點燃蘇玥給的煙,滿足的籲了兩下。
蘇玥問,“你們廠也不管?”
廠子裡都有食堂,小攤小販影響了食堂的生意,那邊的人肯定不爽。
雖說管理食堂的人也是拿死工資,但裡頭的水深著呢。
有人撈油水,就必然有人想搞那些攤販。
“這有啥好管的啊,外麵的吃食又便宜又好吃,工人們都願意吃,根本管不了。”
蘇玥嗯了一聲個大爺道了謝,蘇玨便回來了。
“玥玥,你在看什麼?”
蘇玥笑著挽著蘇玨的手臂,“二哥,我們去攤位上吃吧。”
“你想吃什麼?”
蘇玨也偶爾在外麵吃,外麵的味道比不上國營飯店,但比食堂好吃。
“去那裡。”
蘇玥指著一個賣雲吞的攤位。
“還有那裡。”她又指了一個賣油條餅子的攤位。
“好,我們去那裡吃!”
蘇玥去的時候人還不算多,很快雲吞就做好了。
蘇玨讓蘇玥坐著,他去拿油條跟餅子。
蘇玥一直注意著這些小吃攤位,發現人真的很多,每個攤位上收錢的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老話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能賺的盆滿缽滿,可不就是這樣的?
“玥玥,你在看啥?”
“我在看錢。”
“什麼?”蘇玨不解,蘇玥也沒有在這裡說,“先吃飯吧。”
這些食物的味道都是一般,比不上21世紀的小吃。
等吃好了飯,蘇玥拉著蘇玨聊這個事。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辭了工作在門口擺吃食?”
“啥?”
蘇玨嚇了一大跳,“玥玥,這可是投機倒把。”
蘇玥翻了個白眼後沒忍住笑了起來。
“二哥,你剛才還在那裡吃投機倒把的東西呢。”
蘇玨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比食堂的價格便宜,我其實也吃的。”
蘇玥正色起來。
“二哥,我剛才注意了附近的攤位,那個賣油條餅子的攤位,就我們吃飯的功夫能賣二十多根油條,十多個餅子出去。”
“一根油條四分錢,一個餅子三分,能收一塊多錢。”
“按照人流量來說,一個晚上差不多剛好是這個數的兩倍,那就是兩塊多。”
蘇玨一驚,“你咋看的這麼仔細!”
他咋就隻顧著吃飯,啥也看不到呢。
“玥玥你不愧是家裡最聰明的孩子。”
蘇玥無奈笑了一下。
“二哥,重點是,很賺錢,你算一下,這樣一個月能賺多少。
“早上,中午,晚上,三餐加一起,除去成本,保守估計能有150元。”
蘇玥這麼一算,蘇玨才真正意識到她的意思。
“好多!”
他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才20塊。
臨時工不比正式工,不是能讓後代接手的工作,隨時會被辭退。
看著蘇玨驚呆了的模樣,蘇玥繼續分析。
“就算有時候下雨不方便,我們幾天不出攤,哪怕砍半,一個月也能賺至少七十。”
“不用下苦力扛東西,隻需要起早點,走晚點,站一天就成。”
“另外,我們還可以把其他一些小東西放這裡賣,也能有額外的收入。”
蘇玨的心怦怦跳動起來。
這麼算下來,一個月能賺他半年多的工資。
但他有顧慮。
“可是玥玥,投機倒把被抓起來很麻煩。”
蘇玥知道她擔心這個問題,就笑著說,“我問過看門的大爺,那邊的人隻是驅趕不會抓,上頭已經管的很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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