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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笙隻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把褚溫華心底所有的設想瞬間打破,笑容也是有些僵在了臉上。
搞什麼,孩子都生了,這女人莫非還以為自己有多高貴,要甩臉子給自己看?
司馬笙瞧見褚溫華呆愣的樣子,知曉他心底必定不舒服,便抬起手輕撫著他的側臉,微微一笑。
“何必著急?如今肖陽已經自行退出,你我來日方長。為了確保外頭的流言蜚語迅速被鎮壓,你這些日子,還是莫要……”
“我不離開你。”
褚溫華牢牢抓著司馬笙的手,眼神溫柔。
司馬笙俏臉一紅,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靠。
殊不知,在司馬笙看不見的角度,褚溫華溫潤如玉的臉上,儘顯冰冷殘酷的神色……
連續三日快馬加鞭趕路,肖陽總算是遠離了大乾地界。
此時,他料想就算是女帝司馬笙還有著什麼陰謀,也絕不敢讓底下的人到鄰國地界來尋釁滋事。
放眼望去,此處可不就是當初幫女帝司馬笙拿下的邊陲小城大宛國?
想想其實當年這個小國並沒有大的過錯,被滅隻因此國君主意欲對女帝不軌,為給女帝出氣,肖陽奔赴戰場,親自絞殺這裡的所有敵人。
就在肖陽感慨時不我待的時候,一支暗箭卻是直接朝著他射來。
肖陽嘴角勾著一抹弧度,緩緩抬起手,隻一瞬,便輕鬆拿下利箭,稍用力,利箭瞬間四分五裂。
“壞人!”
怒吼聲響起,肖陽側過身去,對上了一名穿著獸皮衣衫少年充滿怒氣的眼神。
此人呼吸急促,對肖陽有著太多的恨意。
肖陽仔細想想,仿若記憶之中並未得罪過這個孩子,便慢慢往前走。
“少年,你與我素未謀麵,何以做事情如此狠毒,要來置我於死地?”
“狠毒?”
少年放聲大笑,隨後眼神冷然的掃向肖陽。
“你做的事情,可比我要狠毒千倍萬倍,你怎的就不說呢?肖大人,當年你滅大宛的時候,我雖是隻有十歲,但滅族之仇,不共戴天,我必不能饒了你,所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說著,少年拔出腰間大刀,快步朝著肖陽衝過去。
肖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人過來,不躲不閃。
“去死吧!”
少年怒吼一聲,一刀砍下去!
然而,大刀停在了肖陽頭頂,一陣極強的真氣環伺在肖陽周圍,形成了巨大的保護屏障,任憑少年再次行動,也根本無法改變狀況。
“可惡!”
少年臉色慘白,心中自是懊惱不已。
他勤學苦練多年,隻為了有朝一日報仇,可如今,大敵當前,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收你為徒,你跟我學武,他日我老了,你殺我,可好?”
肖陽這話,瞬間讓少年手中的大刀因為驚嚇過度而掉落。
“你,你說什麼?”
少年身子呈現防備姿態,眼底滿是不屑、警惕、懷疑。
自己是要殺他,此人怎能說這種話?這怕不是欲情故縱,打算背後給自己一刀?
見到此子依然是防備狀態,肖陽再次把目光掃過去,眼神凜然。
“機會,我給過你了。”
“我知你心中還是憎惡,這次可以不予追究,但若有下次,我殺的,不隻是你,還有你重要的人!”
“你!”
少年瑟瑟發抖,臉色因為震怒而漲的通紅。
然而,如今眼看自己不是肖陽對手,他自知無力轉變局麵,隻能明哲保身。
低下頭,少年咬牙切齒,硬是從牙縫擠出一句話,“我需要時間考慮,如今,我是做不到的!”
肖陽點了點頭。
“可以,此事我給你一月時間,一月之後,若你依然不服氣,我放你走。”
耶律才沉默片刻,昂起頭。
“好,我答應!”
做這個決定,並非是肖陽自尋死路,而是他要用自己的能力讓這個被個人仇恨蒙蔽雙眼的孩子看到,大爭之世,要想活著都難,更何況是全家都活著。
肖陽這時候上下打量著少年。
除了身上的武器背的整整齊齊的,他的衣服簡直是爛透了。
獸皮衣顯然也是縫縫補補多次,才勉強能夠蔽體。
“看什麼?”
少年此時顯露出桀驁不馴的神色,“若非你滅了大宛王族,我豈能……”
“給你!”
肖陽脫下了長袍,丟給了少年。
“你叫什麼名字?家中,如今還剩下誰人?”
“沒人了,就我了,你滿意了?”
少年此時惡狠狠的瞪著肖陽,神色凝重。
“我叫什麼,你不是應當最清楚?大宛皇族複姓耶律,我乃耶律楚的長子耶律才,年方十五!”
十五歲,日子倒是和五年前自己滅了大宛是對的上的,但肖陽對他所說的家中就剩下一個人並不相信。
當年肖陽殺了大宛國君之後,的確是絞殺了皇室之人。
然而,當年活下來的除了這個王子,還應該是有一個小公主和乳娘的。
肖陽眼神銳利的掃向了耶律才,嗤笑一聲。
“徒弟,對未來的師傅耍心眼,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
耶律才踉蹌地後退,意識到肖陽感覺到了什麼。
雖說肖陽如今並未想要殺了自己,然則,他非要打聽其他的家人,大有斷了自己後路的意思。
不行,父王和母後棄世之後,便是自己和乳娘、皇妹相依為命,長兄如父,斷然不能讓妹妹出事!
左右自己是爛命一條,死了若能保得住妹妹和乳娘,也值了!
思及此,耶律才丟下了肖陽給的袍子,旋即一把從肖陽身上拔出長劍,就要自刎。
“咣當!”
長劍被肖陽用石子打落在地,下一秒,耶律才就被肖陽掐住了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讓耶律才翻了白眼,以為自己可以一死了之,肖陽卻是鬆手了。
大口喘氣,耶律才貪婪的吸著空氣,還沒反應過來,肖陽便是背過了身去。
“弱者,死都不配。所以,你現在是究竟想要當弱者,還是追隨我,好好的修練,成為一個無法戰勝的強者?”
耶律才尚未做出決定,肖陽就蹲下去,親自把長袍披在耶律才身上。
“孩子,你可以恨我,但你所要做的並不隻是恨,而是如何選擇在大爭的世道裡找到更好的人生。大宛這裡物資優渥,然兵力不足,早晚會被人滅了,我當年之舉,不過是加速了大宛的滅亡。”
耶律才的拳頭攥著,咬牙沉思了好半晌,終究是苦笑一聲。
“罷了,我說不過你。就算是能殺了你又如何?大宛也已經滅了那麼多年,父王也不可能活過來!”
“但你可以建立新的大宛國!”
肖陽的一句話,讓耶律才瞬間抬起頭,聲音顫抖。
“你,你?”
“彆急。”
肖陽拍著他的肩膀,眼神一沉。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大乾女帝剛愎自用,恰如當初的大宛是一樣的,你若是願意跟著我一起去秦國,為秦王效力,假以時日,我必定幫你複國!”
“一言為定!”
耶律才伸出了手,對肖陽再無恨意。
肖陽微微頷首,“如此,你也就真正是我合格的小徒兒了。如今,可願意告知你家人在何處?既然是要走,我便不能留下其他人在此處,畢竟有朝一日要做的事兒,會株連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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