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靈覺一片空空,毫無所覺,或許會,或許不會,但北堂盛終究是一座繞不開的大山。昭如令不知短短時間之內,孟昭心中的百轉千回,繼續道,“再說神通武學,我所知也不多,因為如今的大帝,幾乎沒有出過手,也很少在人麵前練功。我隻知道,他應該懂得天子劍法的一些要義,和早期的際遇有關,當初他之所以能和天魔宮主合謀,甚至壓製對方一籌,皇子,以及後來的大帝身份是一方麵,天子劍法的無量神通,也是一方麵。”孟昭點頭,當初北堂行體內被留下血脈禁忌神通,正是天子劍法,更使得孟昭領悟天道之力,自創穹天之印,截斷天人五衰,可謂是神乎其技。北堂盛曉得天子劍法這一點,孟昭早有所知,但這昭如令能知道這一點,也是殊為不易。“除了天子劍法,大帝應該還有一招至高無上的神通,天地大同,乃是和掌中佛國,袖裡乾坤,並成為世界之法的無上法門。”孟昭心中一震,天地大同,與掌中佛果,袖裡乾坤,並稱三大世界之法,後兩者為佛,道絕技,天地大同,有不少人認為乃是儒家之法門。但,也有一種論調,說這種法門,其實隻是假托儒家之說,實則,乃是帝王之學,也唯有帝王,才能真正領悟並修成這門蓋世神通。一經施展,便是驚天地,泣鬼神,將所見,所指,所想,儘數化為自身領域,天地一體,天地大同,宛如帝王治下疆域,為帝王所馭,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門神通的知名修行者不少,都是帝王之身,如上古時代的軒轅人皇,中古時代的帝禹,帝湯,姬發,嬴政,劉秀等等。號稱,我說有光,世間便有了光,我說無光,世界便儘數沉淪。佛家的掌中佛國,道門的袖裡乾坤,也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設計時空,世界的無上道果。“天地大同,果然厲害,昭大人全盛之時,麵對這天地大同,可有抵禦手段?”孟昭甚至都不認為昭如令有反擊的可能,能抵擋下來已經是殊為不易了。昭如令搖搖頭,麵露凝重,“不可能,我所修陰陽大道雖然厲害,陰陽演化,更可複歸混沌,可惜終究沒有領悟出那一重道理,麵對天地大同,必死無疑。孟龍王,我說的這些,還單純指的是大帝自身實力,沒有動用皇朝國運和人道龍氣加身。不然,兩者疊加,配合當朝大帝的無上神通,神魔怕也不是對手!”孟昭沒有反駁對方的話,因為他也認為北堂盛有這樣的實力定位。“其實我倒是好奇,當初北堂盛既然如此厲害,為何不直接在玉京城誅殺天魔宮主,而是任由他離開玉京城,失去了擊殺他的最好時機?”“絕對的自負,釀成的苦果。若不是大帝過於自負,他也不會放任天魔宮主離開,更不會有今日我和宇長空的慘敗。還有,當日如果他真的出手了,隻怕他與天魔宮主相熟,甚至是有過合作之事,便瞞不住了。”孟昭點點頭,嗯,這估計才是北堂盛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等待天魔宮主離開後才派人追殺的原因了。他畢竟是當朝大帝,代表著正道的巔峰,是億萬萬黎民百姓心中的正義的化身,神明的降世。他若是流出和天魔宮主這等邪魔道沆瀣一氣的傳聞,對於他自身,北堂皇族,乃至於大雍皇朝的,都會是一個巨大的,無可挽回的打擊。邪魔,在天下人眼中,在神州正道眼中,是不可饒恕,是不可同情,是必須要消滅的。其意味著廝殺,混亂,破壞,**,毀滅等等,是一切的負麵集合體。這樣的鍋,北堂盛就算再強大一倍,也是萬萬不敢背在身上的。“昭大人,你認為,大帝對我,對沈天賜,感官如何呢?”這既是一種詢問,也是一種試探。孟昭豈能不知道北堂盛對自己的忌憚與敵意/但,具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他的確不知,也想要弄清楚。“嗯,看來孟龍王早有所料。我也不瞞你,在來時,其實大帝對我還有一番話,這是連宇長空都不曉得的。當時他說,我若是有機會,可以來見見你,提攜一下你這位神州大地,最出色的年輕人。但這,其實是一種反話。我很清楚,北堂盛的真正用意,其實是想利用我,來對付你,當然,這得是在擊殺天魔宮主後,順帶要做的事情。”孟昭哈哈一笑,既有開懷,也有絲絲的無奈。開心,暢懷在於,昭如令將北堂盛賣的很徹底,他或許可以多一些信任在對方身上。無奈在,看來自己鬨出的動靜雖然不小,終究還是沒有成為北堂盛的對手,甚至沒有被對方放在眼中。看看這個排列的次序。主要針對天魔宮主,刺殺他才是第一重要的,為此不但派出兩大高手,還分出一個寶貝。其次,應該是明麵上的,追查北堂行之死。最後,才是順帶除掉他這個北孟龍王。隻能說,他的名聲,天賦,看似在天下聞名,實則,於北堂盛這等人物而言,還是不足為懼。當然,北堂盛估計也沒想到,他孟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有這般巨大的提升。時至今日,隻要不是在玉京城,孟昭在北堂盛手中,應該都有全身而退的能力。“孟龍王也不要覺得屈辱,其實以我看來,你的武功之強,絕不在天魔宮主之下,和大帝差距也沒有多少,更何況你身有寶器,氣運如虹,天命垂青,實乃是如今神州的頂峰之人。不然,我昭如令修成天人武道,又有百多年經曆,怎麼可能對你如此敬重?”昭如令其實還有一種感應,這位孟龍王,隻怕也身懷驚天動地的大神通。其眉心雷紋豎瞳,一股玄妙,高遠的氣息,連他也凜然生懼。隻怕即便不如天地大同,也差之不遠,應屬於同一級數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