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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牛頭神心裡也有一個很清醒的認知，孟昭以元神分化之法，前去見沈天賜，南沈北孟，兩大絕世天驕之間的對話內容，絕不可能隻有此前沈家父子所透露的這些。
而且，此前這兩父子也說的很清楚，沈天賜和他們說的，也不多，所以一定有很多的保留部分。
但那應該就是孟昭和沈天賜這等層次強者之間的關聯，他們這些人，摻和不進去，實力不夠，硬湊也沒用。
沈家父子得到牛頭神的表態，大喜過望，承諾一些酬勞後，又商議了一段時間，方才叫下人帶牛頭神去房間休息。
牛頭神也是知情知趣之人，曉得父子兩個一定有許多話要說，樂嗬嗬的離開。
至於沈家父子，此時的表情卻變得十分奇妙，有些歡喜，高興，又有點擔憂，恐懼。
房間之內再無彆人，附近也沒人偷聽，沈虹光終於按捺不住，道，
「父親，這件事是不是再考量一番，不如由孩兒動一動，您老人家坐鎮國公府。」
是的，方才沈玉虎所言，並沒有任何虛假之處，他的確打算動一動，前往外麵的世界看一看。
當然，他也有自知之明，沈玉虎老邁，雖然修成宗師，也有無上神功護體，到底無法橫掃群雄。
想要做到孟昭以及沈天賜那樣輕鬆的姿態，就鎮壓收攬諸多豪強武者，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的打算是，利用自己這張老臉，聯絡關係，搜羅可用之人，先做好前期的信息收集，至於以後該如何行事，那是以後得事情。
沈玉虎也是一個極為老辣之人，他洞悉人性，手段高超，自忖即便不動用武力，說不定也能聚攏不小的力量，何況他又不缺力量。
再不濟，借用神兵太淵劍的力量，也足以掃平一些不服之人，做好前期的工作完全沒問題。
當然，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安全也是一樣，神州如此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他沈玉虎在這條路上，也未必就能安然無恙。
比如遇到孟昭，沈玉虎並不認為自己有生還的可能。
但正因為如此，沈玉虎才決定要自己做這件事，而不是叫沈虹光去做。
他老了，國公之位，沈家，都傳給了沈虹光，如今沈家的中流砥柱，隻有沈虹光。
他沈玉虎死了，也就死了，沈虹光死了，整個沈家都會出現大問題。
「蠢貨，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我死了，沈家有你坐鎮主導，安然無恙，你沒了，以我現在老邁之身，你覺得沈家會安然無恙嗎？
你也不要擔心，我活了這麼多年，不是白活的，自有保命的手段和能耐。
何況，這是對我沈家千秋萬代都大為有利之事，必須要做，而且要做好。」
其實沈天賜對兩人說的內容有不少，其中很核心的一點，就是宰割神州，瓜分南北之說。
在孟昭的分化元神當中，他提到，既然神州廣為流傳南沈北孟，其實兩人也就分彆占據了神州大地的一層氣運，與地域有關。
北方之地，孟昭乃是真龍入水，南方之地，沈天賜乃是猛虎坐山。
兩人不但都是絕世天才，而且家世不凡，武道蓋世，完全可以做的更多。
比如孟昭將要做的，就是徹底成為北方大地的第一軍閥，明裡不打緊，暗裡的實惠一定要握在手上。
沈天賜完全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孟昭說服沈天賜的核心就在於，有些東西，可以不用，不能沒有。
他們沈家當初能成為九姓之一，全因為第一代神武王曾是逐鹿神州，割據一方的王者，手上握有極大的力量，後來又識時務，因勢利導，才能保證沈家安穩著陸，世代昌榮。
如今大爭之世再起，沈家出了沈天賜，如果坐困一方，完全是暴殄天物，浪費了如今的大好局勢。
既然當初神武王能做到的事情，他們沈家為何不能再做一遍呢？
爭霸之路，並不是一定就不成就死，第一代神武王不但活的很好，子孫後代也是享儘榮華富貴。
正是這般說辭，深深的打動了沈家父子，甚至連沈天賜，也被撼動了心神。
一般人可能以為孟昭隻是在畫大餅，說些好聽的，卻完全忽略了背後的風險。
然而，沈家卻深信不疑，因為他們就是神武王的後代，祖先的事跡，榮光，他們可謂是倒背如流，堅信這的確是一條出路，進可攻，退可守，而且富貴可期。
但，這需要的是一個如神武王一般雄才大略，又知進退的英傑來主導。
沈家如果沒有這樣的人，按照這條路去做，那隻能是在找死，而且做的越多，離滅亡越近。
但，沈天賜其他的不說，單純論武道天賦，以及未來可能所處的高度，絕對可以與神武王一較高下，甚至是遠遠超越神武王。
而在謀略，算計，城府，手腕等方麵，沈天賜或許遠不足以與自己的祖先相提並論，但他的確如牛頭神所言，還很年輕，還可以不斷的磨礪，來增進其經驗，使其進步。
再不濟，還有父祖可以依賴，倚重。
沈天賜，完全可以充當一個招牌，一個武力擔當，具體的操作，交給沈玉虎和沈虹光父子兩個操作。
若是如此，將來沈家雖然未必能更進一步，但應該也不會從頂級貴族的行列掉落下來，是一個很不錯的保家之策。
而且沈家父子又不是蠢人，很容易就從孟昭的這般建議，說辭，看透他真正的目的。
若說孟昭將沈天賜，比作第一代神武王，希望沈天賜利用自己的武道，沈家的勢力，整合出一個龐大的勢力，有望逐鹿中原，爭霸天下，又有足夠的勇氣和魄力，放下一切，求一個平安安樂。
那麼孟昭，就是將自己看做大雍太祖北堂恭，可以在擊敗沈天賜後，輕鬆的接受這偌大的勢力，而避免自己不斷的征伐，消耗時間與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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