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薛子厚雖然對北堂宿恨意綿綿,看不上對方,但也不會覺得對方就是個小角色,輕而易舉就能被滅掉。
或許武道上,對方不是孟昭的對手,但打不過,未必跑不過。
孟昭搖搖頭,
“此事我自有盤算,你可先行出山,於山外找一家農戶暫居,待到我出山時,你再來見我吧!”
話音落下,孟昭已經消失在原地,無影無蹤,哪怕薛子厚根基大漲,資質提升,也沒能看清孟昭的身法動作。
“果然是北孟龍王,神龍見首不見尾,也罷,我如今缺了昌伯的手段,即便武力稍有增進,遇到北堂宿,也是必死無疑,還是下山等候消息吧。”
薛子厚此時倒是相當的聽勸,不是因為彆的,就因為見識了孟昭的厲害,所以相信孟昭的手段。
另一邊北堂宿背負厚背刀,在孟昭感悟時空之力,蘊生元神,天降異象時,也的確察覺到幾分不妥。
其一,便是他四周所感知的無數生靈逆反常理的衝著某處地界,前赴後繼的奔湧而去,甚至不乏天敵之間並存,視而不見的反常情況。
儘管北堂宿並非全知全能,也能猜測,必然是這些生靈奔赴的方向,有著吸引他們的東西,或許是寶物,或許是某種力量,如此,才能短暫的壓抑他們的天性,叫天敵之間和平共處。
其二,也是他自修成魔刀八法之後,獨成魔靈感應之法,覺得這冥冥當中,有一種對自己不利的趨勢正在衍生,壯大。
或許是某個人,或許是某個物件,甚至是具體的事情。
總而言之,這股魔靈感應,還是相當的精準可信的,並非源於他自身所發,而是魔刀借由投影,感念氣機所成。
但,現在他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北堂行這一麵,他是見定了。
不然,他也不可能冒著被人設計,陰謀對付的風險,走出神刀堂。
更大的緣由,還在於北堂宿有著絕對的自信,可以在重重陷阱當中,層層算計當中,殺出一條血路,生路來。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現實就是,他雖然想要竭力擺脫魔刀對自己施加的各種影響,想要避免淪為刀奴,但他依然貪婪的享受著魔刀的庇護。
這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故而,在察覺到那不對勁之後,他並非後退,離開玉湖山,反而更堅定信念,加快腳步,趕往和北堂行約好的那雙峰之間的玉湖邊上,滄浪亭當中。
玉湖澄淨,碧水如淵,倒映著兩側山峰的奇石,古樹,另有一番彆致景象。
然,湖中卻是死寂沉默,毫無生氣。
連帶著,儘管玉湖邊緣生機盎然,彩蝶紛飛,花香撲鼻,也掩蓋不了一股詭異的矛盾之感。
當北堂宿趕赴玉湖邊,滄浪亭外時,發現亭中,早已經有一個人等候多時。
身著素白長衫,身量高大,背負雙手,雖然背對自己,但一股高貴迫人的氣息卻無形散發出來。
熟悉的記憶,瞬間引得北堂宿回憶起自己在玉京城時的種種痛苦經曆。
明明同樣是太祖血脈,明明同樣是皇族之人,可作為當朝大帝的皇子們,永遠是人世間璀璨的大日明月,他們那些旁支子弟,則隻是拱衛日月的黯淡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