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對於孟昭所言,倒也聽進去幾分,可以相信直覺,卻不能篤定直覺,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他本該也明白,怎麼就不知不覺間忘了呢?
其他人聽孟昭這麼說,也多了幾分思考,不錯,指出來是孟昭的行為,但信不信卻取決於他們自己。
其實,他們應該相信,也必須相信,無非就是更加警惕一個人而已,這本就是作為一個武人該有的警惕性,若真能有所作用,反而是好事一件。
相反,若是固執己見,非得和孟昭唱反調,假如那陸猴兒真有問題,他們豈不是害了自己?
這個道理,彆說其他人,就是白三公子自己想一想,也能想通,看向那陸猴兒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深意,這家夥,底牌到底是什麼呢?
根據孟昭所言,寄居在陸猴兒體內的力量和這犁首山牽扯極深貌似還能影響到這鎮邪金殿最後的贏家,在白三公子看來,大抵也隻有和那刑天之首息息相關了!
再說陸猴兒,被孟昭揭露自身的隱秘,是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他又能如何,隻能沉默以待,看看是否還有機會可以翻身。
直到現在,陸猴兒仍不覺自身的力量,可以匹敵孟昭,畢竟他的這種力量,乃是來自於外力,是一次性爆發的,萬一無法乾掉孟昭,最終隻能為人所滅。
孟昭也不在意陸猴兒,此人的最大威脅,隻在於出其不意,以及瞬間爆發,若是有所警醒,其威脅或許還不及那宇道人。
“至於那第三人,木易,其實你該明白,有我在這裡,真正的贏家,注定也隻會是我,而不會是你。
縱然你是皇隋血脈,縱然伱有熹微的龍氣在身,但想要收服龍脈以及那社稷鼎,也是千難萬難。
我覺得,你該做出一個決定了,是臣服於我,還是依然固執己見,去嘗試一番?”
這第三人,很明顯指的就是孟昭自己。
所有人都以為,孟昭這麼說,是因為他自持神功蓋世,足以橫掃這裡的所有人,因此在誌得意滿之下,才如此自負,覺得連木易都不能與其相爭。
但事實上,孟昭從沒想過靠武功來決定什麼,這鎮邪金殿當中的造化,也絕不可能靠武功來奪取,成就。
他另有倚仗,一個還在皇隋血脈之上的倚仗。
“木易,你這個蠢貨,彆被孟昭騙了,他縱然武功蓋世,縱然乃是絕代天驕,但非皇隋後裔,也不曉得中古隱秘,根本無法和你爭奪這鎮邪金殿內的機緣。
你要是信了他的鬼話,無疑是將到手的江山,拱手讓於他人,你可千萬不能犯傻啊!”
宇道人縱然是對木易再不滿,雙方關係再尷尬,此時也不得不出言勸道。
孟昭的手段,是未知的,而木易的手段,是他所熟悉,甚至可以預知的。
作為對手,他當然更喜歡木易,而不是其他人,所以竭力勸說,木易不能聽信孟昭的蠱惑,自己放手。
不隻是宇道人,就連那白三公子此時也開口勸說。
或許是沈天賜給他的心魔太過恐怖,讓他在麵對和沈天賜齊名的孟昭時,也不自覺的受到影響,對於孟昭,本能的有一種抗拒與畏懼心裡在心中。
他寧願和表麵上競爭力更強的木易做對手,也不希望最終和孟昭生死相搏。
當然,孟昭的絕代宗師武道,威懾力也是實實在在的。
當初孟昭可以乾淨利落的挫敗絕情道宗師武懷恩,如今擊敗他的月師傅,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他縱有家族留在身上的底蘊,也未必就能絕殺孟昭。
所以,從本質上,白三公子和陸猴兒的想法是一樣的,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孟昭,那就不要對付。
他想的也很好,可以將木易推在台前,和孟昭相爭,自己就沒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了。
其實,想要木易抗爭,不要輕易被孟昭說動的,又何止他們兩個,隻是其他人因為各種原因,不敢說出口而已。
北孟龍王孟昭,這真的是一個再耀眼不過的名字了。
據說,曾有一個不懂武功的睿智書生,和自己的妻子回鄉下探親時,遭遇了山賊襲擊,當時那山賊氣焰極度囂張,甚至想要當著書生的麵欺辱其妻子。
這書生急中生智之下,說自己乃是北孟龍王孟昭麾下的一個書佐先生,此次回返家鄉探親,早已經報備過,若是遭遇不測,他們這些山賊,通通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當時,那些山賊就被嚇尿了,連忙放了這書生夫妻二人,以禮相待,恭恭敬敬的送兩人下山,由此,這書生夫妻逃過一劫。
這並不是一個虛構的故事,而是真切在兗州江湖流傳的一個真實例子。
人在靈武城,尚且可以庇佑一個書生,可見孟昭的威名到了何等程度。
當然,那書生的機智,也是一方麵,他對孟昭有一定的了解,口才也不俗,才能將那夥山賊唬的一愣一愣的。
由此,也可以理解,為何這裡的眾人,對孟昭都抱有一種畏懼,恐懼的心裡。
龍脈的壓力,是有形的,孟昭這龍王的壓力,是無形的。
木易聽著兩人的勸說,心裡麵也在糾結,猶豫。
這一次,他倒不是顧慮彆的,而是作為一個當代武人,趨吉避害心思,以及作為皇族後裔,對於大隋皇族榮譽與血脈執念,兩者之間的碰撞。
畢竟,這是孟昭,畢竟,這是一個他自己都覺得神奇的人。
他甚至有想過,自己因為身負龍氣的關係,在這犁首山,時來天地,能不能也能使得孟昭對自己的威脅大大降低,自己可以高枕無憂的取走遺藏呢?
但思來想去,他都不敢保準。
孟昭不是月先生,他本人就是一個傳奇人物,傳奇,就在於打破人的固有認知。
天命可以保護他,卻未必可以保護孟昭針對下的他,這是兩個概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