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你所知秘聞的確不少,一些隱秘信息,甚至連我也不知曉,你現在所說的一切,也大體上都對,不過,你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你要的,是那七彩琉璃淨世舍利,還是由夫餘鼎蛻變而成的社稷鼎?”
在木易看來,這鎮邪金殿當中,堪稱神物的也就這兩件寶貝,舍利子應該是那成空和尚的必得之物,如果可能,他當然也不想放棄。
不過相較而言,還是那社稷鼎最為關鍵與重要,所以他想要弄明白,這宇道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目的又是為什麼。
這決定了木易對他的態度,若是威脅,那麼必須要鏟除,就和白三公子對他的態度一樣,若是幫手,又無威脅,自然可以短暫聯盟。
以此人淵博之見識,以及對這鎮邪金殿所掌握的情況來說,他並不吃虧。
木易所出身這一支皇族遺脈,其實已經相當衰微,在漫長的時光當中,家族也是幾經起落,許多傳承以及隱秘,都有所缺失。
不然的話,他早已經來犁首山取走自己該得到的寶物,而不是等待這樣一個機會。
孟昭也很好奇,這道人知道的不少,而且各個都是頂級秘聞,也不知他本人和大隋有什麼關聯,還是說,培養出他的這個實力,和大隋有關?
宇道人哈哈一笑,威猛的神色中,多了幾許油滑,朝著木易拱拱手道,
“木易公子,我家先祖,乃是大隋皇族的親信之臣,當年這鎮邪金殿許多相關事項,也都是我家先祖暗中統籌,規劃,實行的,所以,你我之關係,應該和你與成孔和尚的關係相似,大家都是自己人。”
至於說我的目的,既不是那佛門至寶舍利子,也不是唯有皇隋後裔才能收服的社稷鼎,而是我家先祖當年留下的一件秘寶。
那件東西本就是我家族之物,隻是當初為了這個東山再起火種的計劃,不得不將其獻出來,用作促使夫餘鼎蛻變的一個助力。
木易公子,你可是皇族血脈,未來可能繼承皇隋遺誌,爭奪天下之人,不會貪墨我家先祖的寶物吧?”
宇道人說的和真真的一樣,在場之人,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也有,主要還是方才宇道人對自己的出身來曆這個掩飾,那個隱藏,如今卻如此輕易的說出口,顯得有些輕浮,不值得相信。
但話又說回來,這個來曆出身,又恰巧解釋了宇道人對於鎮邪金殿,乃至當初大隋皇朝一些秘聞如數家珍的原因,他的祖先,正是當初的一個關鍵人物,所以是了如指掌。
作為家族傳承,一代代的記載下來,成為家族底蘊,為這宇道人所知,也是很有可能的,至少在情理上,在現實中,是說得通的。
不過,木易可沒有那麼容易被糊弄,
“嗬,你若真對我沒有惡意,何必在此揭露我的身份,不是想要借刀殺人,讓這位月宗師殺了我嗎?
還有,我不相信,天下有如此巧合之事,我來犁首山,你來犁首山,那羅延宗的傳人,也來犁首山,這裡麵難道就沒有貓膩?”
哪怕是白三公子也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木易的思慮很周全,也很關鍵。
一來,在知道這家夥的真實身份後,他的確生出必殺之心,若不是那宇道人大嘴巴巴個不停,早就叫月先生下手了。
二來,他也覺得奇怪,怎麼會那麼巧,曾經皇隋的後人,湊到一起,偏偏就通過陸猴兒的關係,來到他的隊伍當中,一路來到這鎮邪金殿。
他寧願相信,這裡麵有著陰謀存在,有著某個陷阱在其中,皇隋的後人,或許也隻是某個老陰比的棋子,這樣他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其實不單是白三公子這麼想,其他人也大多是同一個思緒在考慮這個問題。
孟昭同樣如此,他感覺這個宇道人說的話,是半真半假,比如他身份來曆這一塊,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那成空和尚此時也困惑的向木易解釋道,
“小僧師門曆年來都會前往這犁首山一行,隻是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
此次小僧,的確是因緣際會來此,並未和他人有過多牽扯,出家人不打誑語。”
宇道人則是指了指那四方空間之外,如藍色巨龍一樣的流沙狀物質,
“木易公子,我點明你的身份,可絲毫也沒有借刀殺人的想法,因為在這裡,沒人能殺的了你,宗師也不可能,所以,我才大膽將這一切說出。
目的嘛,反倒是在為公子考慮,畢竟公子有望奪得社稷鼎,繼承皇隋東山再起的火種。
但,想要打天下,靠的也不單單隻是個人的武功,或者一件神器,需要的還有天下的英才相助,眾多的勢力輔佐。
木易公子,你看看這些人,他們有兗州一方勢力的霸主,有當今武道聖地的弟子,也有出身九姓之家的貴公子,哪怕成就最低的,也是一方之傑。
若是能將這些人收服,豈不正能對公子的皇圖霸業,有所幫助?”
這話聽起來倒還有那麼一點意思,不過卻也是將眾人氣的夠嗆。
尤其是白三公子以及月先生,他們可是自始至終以為自己是掌握局勢的一方,現在在宇道人的口中,則成了任人魚肉的一方,如何能夠甘心?
再有,他白家出身何等尊貴,祖先雖非是一朝之主,但地位也未必不及這些皇朝,乃是公認的戰神,殺神,比肩遠古神魔的至尊級人物。
他隋朝皇族或許血脈不凡,但在如今這個世道,楊家已經衰微到了塵埃,而白家則乘勢而起,為當今九姓之一,雖不及祖先之威,但也屹立於當今神州之巔。
區區一個落魄皇族後裔,配讓他白家三公子臣服嗎?
說句難聽的,現在連當朝北堂皇族,也隻是他們白家的老大哥,而不是主子,其他人,更是想都彆想。
當慣了主子,再做奴才,任誰都不會習慣,也不會願意。
正應了那句老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白家三公子不願意,也不可能給其他人當狗奴才。
宇道人是在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