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真的鬨出什麼大亂子來,比如放出戰神刑天的頭顱,是他決不能容忍的。
鬨到那一步,連他這位月先生都會自身難保,陸猴兒也覺落不下什麼好。
“這,月先生放心,陸某人雖然貪心,但也知進退,曉得輕重,不會自作主張的。
何況涉及到上古天帝與戰神這樣的神話人物。
此外,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接下來恐怕要深入犁首山,月先生你提及的那位公子,何時能到來?”
陸猴兒也覺得頗為神奇,如此強者,竟也是為人前驅者,可見武功到宗師境界,仍不能隨心所欲,仍會受到束縛。
他一早就知道月先生隻是一尊前來打前站的宗師強者,而他本人隸屬於某個強大勢力。
至於這個勢力具體的來曆,他還沒資格探究。
“公子自有主意,不是你我所能妄自揣度,不過,你要做好相應的接待準備,公子對此很挑剔,若是招待不周,很可能就錯失在公子麵前出挑的機會。
陸猴兒,我知你有心攀附權貴,往上爬,甚至提升自己的階級。
這次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若能為公子看重,你今後前途無量。”
陸猴兒連連稱是,低眉順眼而又格外的歡喜,似乎因為得到月先生的鼓勵而精神振奮。
至於心中是如何想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人又訴說片刻,月先生方才一揮衣袖,一股雄勁之力,將陸猴兒身側堆積的,十分詭異陰森的屍體,儘數推到那魔窟當中,發出陣陣悶響。
一具具屍體,銘刻一道道紋理,化作一張張恐怖陰森的人形麵貌,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路數。
那些本來環繞在側的排幫精英弟子們見到這一幕,紛紛後撤,似乎畏懼洞窟內的某種東西,一些心誌稍弱者,甚至流露出驚恐之態。
休看隻是簡單的將屍體送入其中,個中凶險,絕對會危機到性命。
陸猴兒也是緊了緊反握的苗刀,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但依然心有餘悸,對於其中的神秘,既向往,又恐懼。
但見那落入魔窟的一眾屍體遭到好似厲鬼一般凶物的撕咬,啃噬,發出噗嗤噗嗤的破滅之聲。
眾人看不到,但滿可以在腦海中鉤勒出種種恐怖的畫麵。
不到數息時間,從洞窟之內,緩緩飄出黑色的霧氣,仿佛具有生命意識一般,朝著四麵擴散,腐蝕著所觸碰的一切。
山石,花草,蛇蟲鼠蟻,儘都化作飛灰消散。
直到蔓延出洞窟三丈遠後,這股濃鬱的黑霧,方才如落潮般回返,直至消失無蹤。
隻在洞窟之外留下蒼白的空洞,仿佛被什麼力量抹去四周的環境。
但,陸猴兒,以及那三十個排幫的精英弟子都清楚,洞窟周圍,由黑色霧氣之前所覆蓋的範圍,都已經不能接近了。
否則,便會被腐蝕成骨頭渣子,這是排幫弟子用血淋淋的生命探索出來的。
霧氣雖沒了,但一股神秘的力量,卻經久不散。
陸猴兒其實一直對這所謂魔窟,對他自己在屍體上銘刻的紋理,以及對那魔窟內的秘密,一知半解,一切都隻是聽從月先生的指派。
他很想詢問,那魔窟之內,究竟有什麼東西,是某種凶獸,還是某種邪靈,又或者是陰煞之氣,凶魔之氣?
他銘刻的那種種紋理,是在壓製魔窟內的某種東西,還是在刺激那種東西複蘇?
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疑惑,卻始終不發一言,因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該告訴他的,月先生一定會告訴他,若不該他知道的,刻意詢問,探索,反而會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當中。
而且,陸猴兒也有信心,隨著不斷深入犁首山,月先生遲早會如今天一般,將所有的秘密吐露出來,到時候,或許他才會真正弄懂這群人的目標。
“好了,這處魔窟暫時先這樣,隻留下幾個,提防其他人闖入就好,至於其他人,先撤回來,探索山林外圍的其他三處魔窟。
記住,按照我教你們的法子去找,不能進入其中,也不能讓其他人進入。
這事關對犁首山深處的布置,千裡之行,始於足下,不可不嚴謹。”
月先生再三叮囑,希望事情能得到完美的發展,如此一來,公子將來成功的把握也能更大一些。
陸猴兒自是領命行事,很是安分。
月先生點點頭,身軀一躍,消失在夜色當中,看方向,應該是外山某處山道。
這些日子,月先生將大部分事務交給陸猴兒處理,他自己絕大多數時間,則鎮守山道,防範其他人進入犁首山。
陸猴兒左右環視,看了一圈,安排了一番。
留下幾個人,又調走一些人,最後,才帶著兩個排幫的弟子也往山外趕。
隻是,在走到某個山路拐點時,卻是調轉方向,帶著一人來到一處收拾的還算乾淨整潔的小木屋內。
這木屋已經十分陳舊,地上布滿黴斑,一些木材更是被蟲子啃噬的破爛不堪。
麵積也不大,有一塊農家自製的木板,以及相應的生火設備。
陸猴兒將門關緊,點燃了一支蠟燭,昏黃的火焰照亮屋子,陸猴兒竟朝著那排幫弟子拱了拱手
“譚兄,陸猴兒這廂有禮了,想不到你竟然悄悄潛了進來,果然是好手段。”
那所謂的譚兄二十多歲模樣,相貌尋常,隻是清秀一些,放在三十個精英弟子中,並不出挑,然此時在陸猴兒麵前,卻頗有幾分風采。
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卻帶著凜然神光,背脊挺拔,身材也憑空高了些許。
最重要的變化,還是氣質方麵的,沉穩有方,銳意勃發,一看就非庸碌之輩。
“陸兄多禮了,咱們都是自己人,就無需說這些客套話,隻要你不怪我貿然進山,還扮做你排幫弟子就好。”
“哈哈,譚兄這是說的哪裡話,彆人不知,你還不知嗎,這排幫乃是盟主相助,方才有如今規模,如今譚兄既來了,想必是盟主有意,我自當遵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