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宗師見兩人都有了猜測,微微一笑,明明看不到具體表情,就能讓人感覺到那種開心的情緒,
“好,既然兩位都有了猜測,不如將名字寫下,看看是否是英雄所見略同。”
仙宮之主和白骨宗師自無異議,而且頗有興致。
隻見仙宮之主施施然從身前的案桌上,端起一盞白璧無瑕,晶瑩剔透的酒杯,心念一動,一縷真氣便化作細膩鋒芒的氣刃,玉屑紛飛,在酒杯上刷刷刷的銘刻下兩個字。
另一頭,白骨宗師則將自己酒杯當中清澈透明的酒水倒出,落在掌間,刹那間,這團酒水便化作一片亮晶晶的冰片,他以指為刀,在上麵也劃出兩個字。
接著,仙宮之主和白骨宗師,不約而同的將手中刻著名字的酒杯和化作冰片的酒水,拋向對方。
玉台之下,雖然不少人在互相探討武道,享用美食,但大家都分出一部分注意放在三位宗師身上,見台上三位大佬這般動作,不禁浮想聯翩。
三位宗師自不會在意底下人怎麼想,仙宮之主以及白骨宗師在接到對方拋來的物件後,相視一笑,隨即,兩人又將東西輕輕送到喬宗師的身前。
喬宗師好整以暇的看了眼酒杯以及冰片上各自銘刻的兩個字,隻見一個上麵寫著孟昭兩個字,一個上麵寫著龍王兩個字,雖然看似不同,實則指的都是一人。
“喬兄,如何,我們兩個猜的可對?”
仙宮之主一邊詢問喬宗師,一邊目光略顯複雜的看向台下隱於眾人當中的孟昭,這人不是邪魔道一輩,當真是可惜了。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邪魔道中人,自然希望邪魔道勢力昌盛,天才強者層出不窮,如此,才能綿延不絕,而孟昭這等資質天賦的天驕,更是香餑餑,足以成為壯大所在陣營的核心人物。
喬宗師點點頭,也望向正與牛大力幾人說話的孟昭,歎了口氣,
“不錯,兩位猜的很準,這小子正是南安伯孟家的孟昭,不久前在靈武城挫敗北寧侯雷家的陰謀,從而名噪一時,我也沒想到,他膽子竟然這麼大,敢深入邪魔道之內,甚至來參與魔會,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喬宗師的語氣帶著些擔憂和不悅,有些像是長輩看到晚輩狂傲自大的那種痛心和不滿,善意更多。
白骨宗師得到肯定的答複,眼睛一亮,又有些失落。
孟昭的名頭如今太盛,直追自小便以天賦揚名的沈天賜,號稱南沈北孟,雖然有大眾鼓吹的因素,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再加上他親自以秘法窺測,也難以探得其根底,更能確定其天賦之高,確如仙宮之主所言,可能在吞天道子之上。
失落在於,如果真是孟昭這等人才拜他為師,就算是個不安分的主,那也很值得,現在怕是想要開口都難了。
畢竟他也不是瞎子,能看出喬宗師對孟昭的維護和看重。
“喬兄此言差矣,孟昭其人,我也聽過,相傳其八歲被家族送往玉京城大慈恩寺,與另外三十五個孩童一起為皇朝以及天下誦經祈福,十年時間空耗於此。
他回歸之後,短短兩年多時間,便一路突飛猛進,崛起至堪比沈天賜那等絕世天驕的層次,可見他非但天賦過人,心誌也極為堅毅,絕非莽撞無知之輩。
再者,他離開南安,在靈武城開辟出好大一份基業,更見其手段能耐,哪怕其並非我道中人,也不得不讚賞其人武略過人。”
仙宮之主冷哼一聲,緊接著道,
“你且看看那小子,雖然不入邪魔道,但他左右逢源,和身旁之人熟悉程度,絕對和這幫人勾連時間不短,說不得來我仙宮之前,就和咱們魔道有所交集。
若非喬兄你曝露其身份,不然誰能想到這個年輕一代頂尖高手,會隱姓埋名,來我仙宮參加魔會呢?”
轉而,仙宮之主又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
“不過,知道是孟昭,倒又讓我升起一絲好奇心,日後吞天和他相鬥,不知道誰能更勝一籌。”
提及吞天道子,那喬宗師心情不是很好,因為他雖非邪魔道中人,但混跡江湖多年,浪蕩四方,也知道這位人間道道子武功之盛,在魔道當中為人所熟知。
可以說,吞天代表著邪魔道年輕一代的頂尖實力,似雲飛是葉歡的弟子,也無法與其相比。
而這等魔道驕雄,從來都是順昌逆亡,隻有他強奪彆人的好處,哪有彆人截胡他的機緣的?
此事不被抖落出去還好,一旦被吞天道子知曉,必然是要和孟昭做過一場的。
孟昭名聲大,能耐強,甚至號稱龍王,可與沈天賜比肩,但總有幾分虛浮。。
和吞天道子這等魔道驕雄放到一起,難免顯得稚嫩,底蘊不足。
再者,人間道作為魔道聖地之一,勢力龐大,難免會有什麼陰損手段,孟昭此事做的還是有些過於莽撞了。
這時,白骨宗師看出喬宗師對於孟昭的擔憂,好奇道,
“喬兄,雖然咱們是第一次見,但脾性還算相合,不知你能否告知,那孟昭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我總覺得你對他非但熟悉,而且十分關切。”
仙宮之主也是目光閃閃,他結識這位喬宗師,是在五年前,而且是通過白頭山那位十絕宗師之一,不老神仙才相熟的。
對於其來曆,身份,並不十分了解,隻是知道他一直在神州遊曆,見識廣博,而且武道高明,在宗師階段,也走到極遠的地步。
不過通過孟昭,聯想到南安孟家,南安孟家最出名的,莫過於宗師神功赤旗令,號稱剛猛絕倫,焚天煮海。
這位喬宗師,一身火道絕學堪稱霸道,似乎和名滿天下的赤旗令,十分相似,莫非?
見仙宮之主若有所思,喬宗師思忖片刻,才道,
“有些事情,我無法說的通透,但兩位隻要知曉,孟昭是我的晚輩就好。”
白骨宗師一愣,卻是仙宮之主向他傳音,道出赤旗令之猜測,隱約間也有了想法。
再加上喬宗師雖然語焉不詳,但已經認下和孟昭的關係,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不是孟家人,也絕對和孟家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