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其實也覺得顧司南有些小題大做,且不說互助盟能不能發展起來,就算真的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率先擠壓的,也是那些次一級的宗門勢力的生存空間。
魔尊殿位列一宮,三道,五邪宗之一,在如今乃是毫無疑問的魔道聖地,即便因為葉歡發動內戰、完全執掌魔尊殿導致內耗嚴重,實力大損,依然不是一個新興魔道勢力所能撼動的了的。
顧司南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孟昭說的,其實並不能真正說服他,但仔細想想,又沒有什麼大問題,隻得繼續道,
“話雖如此,但此事終究影響深遠,非但是我,其他各宗門之人,現在對這個互助盟也是十分不滿,認為挑起宗門和散修之間的矛盾,很可能會出手懲戒。
但,禾六背後有那位在,肯定又會不了了之,所以我才覺得難辦啊!”
說來說去,還是怕仙宮之主,畢竟是宗師強者,而且是葉歡都得尊敬的前輩高人,牌麵還是很足的。
孟昭笑笑,自顧自的倒了杯清水,潤了潤乾涸的喉嚨,聲音清越,
“那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不管互助盟怎麼樣,能不能抗住壓力,都影響不了咱們,我始終不是邪魔道的人,魔尊殿有葉宗主在,也是高枕無憂,前輩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若你是在對互助盟心存戒備,忌憚,反倒不如化敵為友,若能提前交好互助盟,何嘗不是一個轉移風險的好方法?”
孟昭覺得,一味的打壓肯定是不成的,正如顧司南擔心的那樣,禾六擋不住,仙宮之主卻絕對能撐起互助盟不垮掉,如此,與其和宗門勢力沆瀣一氣,打壓互助盟,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當然,這麼做,肯定是會得罪宗門勢力一方,甚至有點屁股坐不正的嫌疑。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要實力足夠,反複橫跳,左右逢源,根本不是事,魔尊殿恰恰符合這個要求,單葉歡一人,足以消弭外界的不利因素。
顧司南水亮的眸子一動,有些意動,隨即又猶豫道,
“倒是一個好法子,不過,禾六可是擺明了對宗門實力抱有成見,若是貿然上門,會不會自取其辱?”
顧司南乃是魔尊殿的大佬之一,能力不俗,隻是對於一些信息,內幕,了解的院沒有孟昭透徹,所以對有些問題舉棋不定,難以下決心。
孟昭雖然心中已經起了提防之心,但到底還是要拉攏魔尊殿,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說道,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禾六此人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陰謀家,對於魔道宗門,並非真的如此不待見,隻是以此拉攏人心罷了,前輩若是主動前去合作,他肯定會答應,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讓步。”
勢力草創,百廢待興,禾六定然不會拒絕這麼一個盟友,而魔尊殿,有了互助盟這一潛力無限的小弟,也足以消弭一些內耗嚴重的影響。
顧司南將一切想明白,點點頭,有了決策。
見兩人說完正事,一旁早已不耐煩的雲飛此時來了興趣,詢問起集會的具體情形,以及當中的高手,興致勃勃。
孟昭將自己所見所聞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和蝮寧發生矛盾的經過講述出來,問道,
“禾六,牛大力等人對於這個蝮寧了解不多,不知前輩和雲兄可有什麼教我的?”
聽到孟昭和五毒宗的人起了衝突,顧司南和雲飛也覺倍感棘手。
“孟公子,五毒宗雖未曾列入一宮,三道,五邪宗之列,然,在不少人眼中,危險性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因此宗修行毒功,豢養毒蟲,行事狠辣無忌,師門長輩又極為護短,打了一個,引出來一群,極不好惹。
其中,蝮家在五毒宗算是比較強盛的一支,蝮寧這個人,我也有所了解,乃是蝮家這一代的核心弟子,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很可能懷有某種毒體,特殊血脈之身,是被作為五毒宗宗主來培養的。
你和他發生衝突,其實很難處理,正好我和五毒宗的一位長老有些交情,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由我從中穿針引線,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不知孟公子意下如何?”
顧司南在人身蟲上存了私心,但到底還是對孟昭很是看重,搞不好未來就是葉歡的姑爺,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得罪了強敵,所以開口勸解。
孟昭搖搖頭,表情很是平淡,然目光堅定,
“前輩,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此事怕很難化解。
隻因蝮寧看上了我從禾六手裡買來的凶獸毒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還暗中下藥來威脅恐嚇於我,如此行徑,你以為一個五毒宗長老就能讓他打消自己的念頭?”
蝮寧修為高深,武功強悍,又被當做未來五毒宗宗主培養,還可能身懷特殊體質,種種因素加持,一個長老在他麵前,真未必有多大的麵子。
顧司南沉默了會兒,也知道自己是有些想當然了,擔憂道,
“可此事若不解決,日後孟公子你怕是永無寧日啊。”
雲飛則對顧司南的軟弱很是不滿,
“怕什麼,江湖武林,強者為尊,他有不服,就打到他服,甚至宰了他,一勞永逸,我就不信五毒宗還能翻了天。”
彆管吹噓的多狠,多厲害,五毒宗終究不入魔道聖地一流,靠逞凶鬥狠才維持了些名聲,在雲飛甚至一些魔道聖地弟子眼中,不入流始終不入流。
旁人怕五毒宗,他們可不怕。
孟昭哈哈一笑,心情總算好了幾分,
“雲兄果然是我的知己,所說甚合我意。
不錯,不服就打到他服,甚至解決禍根,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隻不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才想從兩位口中,多搜集一些關於他以及五毒宗的信息,還請二位多多賜教。”
雲飛心直口快,很快將自己了解的說出。
顧司南則在心裡歎了口氣,孟昭行事風格多變,但總體來說,還是霸烈剛強為主,這種性子最容易招惹禍端。
隻希望一切能順利吧。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