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首先這偽造的蛟龍鱗,摻雜了些許土精碧沙的粉末,故而才擁有吸血特性,以之作為武器,傷人之後,能最大限度的限製和降低對手,十分珍貴。
除此之外,孟昭如今覺醒部分紫元龍體,體內血液可是真龍之血,雖然距離真正蛻變大成,還有一段極為遙遠的距離,但層次絕對不一般,血液中自帶真龍之性。
故而,孟昭將自身一滴鮮血滴到這偽造的蛟龍鱗片上之後,頃刻間,便讓這本屬工匠打造的俗物,變成以假亂真的蛟龍鱗,甚至於,某種程度來說,還要高於蛟龍鱗。
畢竟蛟龍也是龍,卻不及真龍,蛟龍鱗的凶性,也遠不及真龍威嚴。
而見到孟昭這等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韓普,錢掌櫃,柴老板三人全都看呆了,隨即臉色狂變,心中掀起驚濤颶浪,久久難以平複。
韓普雖是出身貧寒,但自跟隨孟昭之後,便很受器重,多有到孟家藏書之地閱覽的機會,很清楚孟昭剛剛那一滴血意味著什麼。
隻見這本來清秀英武的青年,罕見的鼓起眼睛,攥緊拳頭,抿嘴結巴道,
“少,少爺,剛剛,您,您這是,血脈覺醒了?”
血脈覺醒,也是特殊體質覺醒,在浩大無垠的赤縣神州,乃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若是傳揚出去,孟昭會在極短時間之內,成為舉世皆聞的超級天才,收割聲望,一如沈家沈天賜,爛陀寺的佛子,妙法和尚。
一個是通靈玉體,一個是金璃聖體,都是確認無誤,有望宗師乃至更強武道境界,至於旁人,俱都掩藏在這兩人的鋒芒之下。
孔家孔仲儒,說是有望凝聚浩然聖體,但這是何等艱難,許多人並不看好。
孟昭血液不凡,再聯想到孟昭閉關一次後,紫瞳紫發,異人異象,隻能用覺醒特殊體質,血脈蛻變來解釋。
一念至此,韓普整個人都在發顫,若說原先的孟昭僅僅隻是一個比較不錯,比較有潛力的人,如今,則有望成為未來主宰武林,風雲天下的絕世英豪。
跟隨這等天驕,他並不擔心未來的前程,隻擔心自己能否跟得上孟昭的背影。
體質,血脈,乃是比之所謂貴族身份,更能體現人與人差距的優勢。
不隻是韓普,錢掌櫃和柴老板兩人也是見多識廣,同樣意識到這一點,嘴唇乾澀,瞳孔收縮,心中的複雜,難以用言語描述。
震驚是一定的,嫉妒也是有的,不甘當然也存在,最後,則是深深的恐懼。
覺醒體質,有好處,有壞處,好處是未來潛力無窮,壞處是,極可能木秀於林,被風催折,死了的天才,就不再是天才。
最簡單的一個道理,孟家的敵人,在知道孟昭有特殊體質後,豈會放任他安全成長?刺殺,陰謀算計,都是必然。
不然等孟昭武道大成,威壓天下時,頭疼的就該是他們了。
而這等隱秘,孟昭竟然毫不躲避的展露在兩人眼前,讓他們難免心思慌亂。
孟昭笑笑,看了眼咬破的手指,幾乎是瞬間變恢複如初,瑩白乾淨,反手褪下手腕上的碧玉佛珠,輕輕撥弄,看向正被百般思緒折磨的兩人,道,
“兩位,你們看看如今的蛟龍鱗,可能瞞得過那些人的眼睛。
以此為引,設謀算計,又有幾分可能?”
他這麼一動作,又有一種雍容沉穩的氣度,讓人不得不疑惑,張揚霸道是他,謙虛溫和是他,如今雍容沉著也是他,他究竟有多少副麵孔?
錢掌櫃胖臉生紅,額頭冒汗,用衣袖擦了擦,討好笑道,
“四爺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彈指間,便將一件死物盤活,我覺得,隻要思慮周詳,以這蛟龍鱗作餌,足能引動那些自命不凡的家夥們的爭鬥,翻臉廝殺也不意外。”
柴老板也是連連點頭,心中卻有了幾分猜測。
特殊體質雖罕見,但放到赤縣神州那悠久漫長且浩瀚的曆史長河中,也有許多,並不是所有的特殊體質,都能有如此奇效。
比如通靈玉體,金璃聖體,就算滴到那金屬鱗片之上,怕也產生不了什麼顯著作用。
那麼,孟昭究竟是何種體質?
孟昭對於錢掌櫃的恭維並不感冒,繼續問道,
“那你們可看出,我這血液有何奧秘?”
這下子,錢掌櫃不敢開口了,反倒是柴老板眼神閃爍,抱拳道,
“孟四爺,您是天之驕子,大地寵兒,以往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望您見諒。
不過若我所料不錯,您所有的,應該是某種龍體吧,而且還是未曾有過記載的龍體,。”
龍體,在特殊體質中也屬上乘,而九九登龍提,祖龍體,更是位列至尊,縱覽古今,又有幾人能成呢?
彆的不說,若孟昭是龍體,而且無所屬的話,哪怕年齡大一些,火龍洞也一定會將其立為少宗主,日後領攜宗門,光大門楣,不在話下。
韓普更是激動不已,劉邦不過一泗水亭長,但斬白蛇,蛻龍體,為赤龍之身,從此開創大漢偉業。
縱然時局不同,天時不利,孟昭成就打個折,入朝堂怎麼也是公侯之望,下江湖,爭霸一方也是輕輕鬆鬆。
將來他妹子韓露,哪怕隻是孟昭身邊一個妾室,所有的榮華富貴,身份地位,也遠不是一般富貴人家所能給的。
也直到此時,韓普才真正對孟昭死心塌地。
之前半是無奈,半是感激,如今又加上功利之心,才算無怨無悔。
孟昭嗯了一聲,表情漸漸變冷,
“說的很對,我身懷龍體,此事可謂機密,若外泄出去,與孟家敵對之人,很可能對我進行瘋狂刺殺,那兩位打算怎麼做?”
錢掌櫃和柴老板更顯無奈,恨不得對孟昭破苦大罵,你他娘的既然知道這個秘密重要,那就該回避我們兩個,現在做出這番姿態又是為何?
兩人甚至生出,孟昭是要以此為借口,將他們殺人滅口。
但隨即又搖頭,真要殺人,何必如此麻煩,增加泄露機密的風險呢?
不為滅口殺人,便是居心不良,以此脅迫他們。
錢掌櫃和柴老板對視一眼,孟昭這是要招攬他們,將他禦於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