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孟昭已經話說到這種程度,呂忠知道此次是勢在必行,隻能希望一切順利。
兩人溝通過後,意見一致,施展輕功,拔地而起,身體好似不受力一般,越過孫家寬厚高聳的院牆,飄飄然進到孫家府宅之內。
呂忠落地後看著孟昭的眼神隱隱有些驚奇,隻因孟昭的這提縱身法頗為玄妙高深,竟好似乘龍而起,無需中途借力便能遨遊四方。
與過去所施展的法門截然不同,孟家所藏輕功,似乎也沒有這一門。
這卻是由騰龍戰法結合十方步推演融合而成的神龍百變,也是孟昭仔細揣摩鑽研多日,才將將入門的一套絕世武功。
不同於鎖龍功以及衍生的四門絕學,須得龍氣催動運行才能發揮淋漓,神龍百變更難在修行積累,而不在於門檻。
不過呂忠很識趣的沒有多問,其實他已經有了些猜測,那屠休寶藏當中,有的可不止是金銀珠寶,屠休所傳武學,想必也落在自家少爺手中,這是好事。
兩人悄無聲息的潛入孫家內宅,一路宛如幽靈疾行,浮光掠影。
巡邏的護院,來去匆匆的仆從下人,數十雙眼睛,卻無人發現他們的行蹤,甚至連影子都摸不到。
中途時,呂忠擒拿下一個落單的端茶遞水的小廝,拎著他的脖子躲在陰暗假山下,對其逼問,不多時就了解到許多重要信息。
諸如孫員外的一些日常生活習慣,最近一些日子與過去的迥然變化,以及孫家才發生的少爺被人擄走綁架的事,可以說信息價值被徹底榨乾。
得到想知道的一切,呂忠並沒有枉下殺手,而是並掌在這小廝的後頸一砍,將其打暈,天亮之前都不會蘇醒。
“少爺,咱們現在怎麼辦?聽剛剛這奴才的話,應是有人也盯上了孫家,還特彆用孫家少爺的安危來威脅孫員外,會不會是家主他們?”
這個消息屬實是出乎孟昭和呂忠的預料,因為按照他們掌握的信息來看,可能得知孫員外處有驚人寶庫的,隻有他們,巨鹿侯府的秦韜,白師城,另外就是孟家。
其中,孟家還要打一個問號,不確定。
如果是秦韜和白師城,根本不需要用綁架孫家少爺的方式,來迫使孫員外就範。
因為這是一場交易,是孫家老爺子用自家的底蘊,來換取孫家個彆人的一線生機,隻要秦韜選個隱秘的時間過來,拿出一些證明,基本上就能成功,不需如此。
說是孟家,其實也不太可能,因為以孟昭的了解,孟繼祖和孟弘道兩人若真的得知這個消息,更大可能是暴力碾壓,而不會用這種略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不知,我覺得應該不是,若是大伯他們,恐怕現在已經將這李家鎮孫家也徹底拿下,然後嚴刑拷問。
綁架孫家少爺來逼迫孫員外就範,格局小了。”
呂忠點點頭,事實就是如此,孟家動動手指頭,鎮上的孫家估計就要被滅掉,不可能做出這等醃臢之事,反倒是實力不強,投機取巧之輩有這種作風。
換成以前的孟昭,或許也不吝於用這種方法,雖然麻煩了些,效果應該不錯。
但如今的孟昭,手上掌握的資源的勢力大大增強,本身武力也不可同日而語,更喜歡如孟家那種堂皇霸道的行事作風。
“算了,不管是誰,先去找那位孫員外,將東西拿到手再說。”
不管是哪一方人馬,也不管對方是真的知曉關竅,還是機緣巧合,孟昭隻要快刀斬亂麻,將東西拿到手裡,然後悄然而退,自能立於不敗之地。
按照那小廝透露所說,這位孫員外乃是不折不扣的色中惡鬼,因為身體健壯,本錢雄厚,家裡家外養了不下三十號女人。
每到晚間這個時候,應該都是在某個夫人或妾室的房中度過。
然而,最近幾天,孫員外性情大變,變得格外暴虐不安,似乎受到什麼刺激,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在自己蓋建的酒庫中入睡。
故而孟昭和呂忠主仆二人沒有絲毫迷茫,直奔這孫家自建的酒庫而去。
酒庫,一般而言,也叫酒廠,酒坊,是釀酒然後藏酒之地,工業化氣息很濃,一般還都是人來人往,煙熏火燎,酒氣濃濃的地方。
不過孫家的酒庫不同,沒有釀酒的各種器械和人員,隻有藏酒的功能。
再靠譜點說,實際上就是一棟裝著許多不同種類美酒的小院,院中幾個房屋牆壁被打通,摳出一條通道,宛如巨大藏庫,而孫員外最近幾晚,就藏在這裡入睡,直到天明。
酒庫之外,守衛是最森嚴的。
暗夜裡,月光中,朦朧燭火映下,八個身穿黑衣,龍精虎猛的漢子手持兵刃把守著進入酒庫的要地,各個膀大腰圓,氣力驚人,太陽穴高高鼓起,可見絕非那些外界巡邏的樣子貨可比。
這些都是孫員外花費大代價和力氣招攬的江湖好手,可能在武林中寂寂無名,但手上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
多年來,護衛孫家,立下過汗馬功勞,深得孫員外的信賴和重用。
然而,隨著隱秘的,連綿不絕的破空之聲響起,這八個內力火候不俗,武功也不弱,更被孫員外信任倚仗的後天好手,便毫無防備的,如中了最頂尖的迷藥一般。
於同一時間,稀裡嘩啦的跌倒在地,手中刀劍掉落,如死豬死羊一樣躺在冰冷的地上,再無任何清醒意識,更不要說守護酒庫了。
孟昭從陰影中跳出,,雖是易容改麵,略顯平庸,且粗布麻衫,但依然難掩一股昂揚英武的卓然風采。
看了眼身旁的呂忠,不由讚道,
“忠伯好高明的手段,這是指法還是暗器手法?”
孟昭還真的看不太出來呂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有種屠殺後天如屠豬狗的趕腳。
當然,先天本就和後天不是一個層次,但如此無聲無息,不顯火候,就很難了。
“算是暗器手法和先天手段的一種糅合,以先天陰氣化作陰針,無聲無息刺入他們的大穴,隻是旁門小道,我琢磨出來的小技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