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昭一番搶白,差點被打入邪魔道一流,道人情緒大變。
得虧沒忘記,事件的爭端本就是因為這一隻赤尾靈狐,要想吐氣揚眉,扳回一城,隻需將靈狐收入囊中即可。
黃靜苦笑一聲,任她再有能耐,麵對如此情景,也是難以決斷,不論是火龍洞,還是孟家,都非她所能得罪的,心中更是生出一絲悔意,早知便不邀請這二人來此了,不然哪來的如今尷尬難事?
見黃靜為難,那道人麵目陰沉,但也知曉黃家雖非大族,但其因凶獸生意交遊廣闊,與不少達官貴人,甚至天家龍庭,都有關係,故而不敢逼迫過甚,隻能等在那裡。
反倒是孟昭搓了搓手,朝著孟蓉招手,等小丫頭了然的跑過來,問道,
“小妹,這赤尾靈狐是你真心想要的嗎?不想讓給旁人?”
其實孟蓉隻是小女孩心性,倒也不是非赤尾靈狐不可,隻是如今與那火龍洞出身的二人有嫌隙,對方更出言不遜,激起她心中好勝的一麵,如小雞啄米點頭道,
“沒錯,小狐狸這麼可愛,如果帶回家中,我一定會好生喂養,四哥,你要幫幫人家啊。”
孟川也在一邊小聲附和道,
“就是,四哥,明明是咱們先來的,這赤尾靈狐,也是寧兒留給小妹的,不能讓旁的惡人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不起打一架,啐。”
邊說著,這雄壯的大漢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銅鈴般的虎目瞪著道人師兄妹。
他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倒真嚇了那粉色羅裙女子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隨即意識到什麼,嫩臉羞紅,同樣惡狠狠的瞪著孟川,兩人便像鬥雞似的,賭氣對視。
孟昭聽到孟蓉這麼說,點點頭,伸手揉了揉丫頭的小腦袋,將一頭秀發弄得淩亂不堪,而後轉頭對黃靜道,
“黃姑娘,你也聽到了,這位道兄的師妹喜歡赤尾靈狐,我家小妹同樣難以割舍,所以,你黃家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道人也緊張不已的看向黃靜,他心中思量著,論名頭,他火龍洞乃是天下武道聖地,十三家之一,遠勝南安土霸王孟家,但黃家似乎與孟家又頗有淵源,這還真是兩難選擇,換他選,怕也不知所措。
黃靜還是糾結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往日的機變,巧智,此時蕩然無存,甚至已經琢磨著是不是該回家裡,將這個難題拋給自己父親應對?
雖說這麼大個姑娘,而且往日也是雷厲風行,一派女強人作風,遇事找爸爸很不體麵,更不好聽,但總比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為家族招惹麻煩來的好。
孟昭輕輕一笑,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又道,
“看來黃姑娘十分為難,做不了主。
若承諾將靈狐賣給這位道兄的師妹,便得罪了我孟家。
若將這靈狐賣給我們,又沒法子對這位道兄交代。
也罷,孟某最是心善,見不得姑娘家為難,便提出一個建議,看看黃姑娘能否采納。”
黃靜這才目露清光的看向孟昭,表情舒展,長舒一口氣,連連回道,
“孟公子儘管說。”
她現在是六神無主,見孟昭似有主意,能為她解決難題,也顧不得其中是否有詐,連忙請教。
“是這樣的,我想,與其由咱們決定這小狐狸的歸屬,不如由它自己選擇。
比如,將這小狐狸從籠中放出,然後畫以小狐狸為中心,小妹與這位姑娘分彆站在兩側,屆時小狐狸往誰那裡去,自然就歸誰所有。
這個法子公平,公正,更講究緣分,黃姑娘也不必為難,你覺得如何?”
孟昭這法子提出,黃靜瞬間叫好,屬實是這般去做,便將黃家從孟家與火龍洞之爭摘出去,影響降到最低,又不會得罪任何一家。
那道人兄妹也覺得這辦法不錯,若是此前孟蓉與赤尾靈狐有過接觸,他們還擔心雙方已經熟悉,有所偏頗,但通過了解也知道,雙方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小狐狸,自然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
再者,這已經是再好不過的處理方式,不能將黃家逼迫過甚,又不想輕易放棄赤尾靈狐,落了麵子,那麼由著小狐狸自己去選,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道人心中還有一個思量,若運氣不好,那狐狸真選了對方而不選自家師妹,那也怪不得他,隻能說師妹和這狐狸沒什麼緣分,對她也有個交代。
孟川和孟蓉倒是有些鬱悶,覺得孟昭這法子對自家有些不公平,明明這狐狸就是他們的,現在憑白增添變數。
雖然黃靜欣喜萬分,但依然向道人征求意見,
“鄭大哥,不知你認為孟公子提議如何?”
道人看了眼孟昭,見他麵露淺笑,毫無之前言辭犀利的強勢,心想對方或許是不想得罪火龍洞,所以示弱,不由得點頭,
“此法甚好,我同意了,隻是此物凶頑,會不會有危險?”
“鄭大哥放心,我黃家自有方法保證兩位姑娘的安全。”
於是黃靜讓獸園仆從下人安排,很快將赤尾靈狐放出,那赤尾靈狐的爪牙均被一種綿軟的布包套住,本身也服用丹藥祛除凶性,已經溫順許多,故而被放出後,並無多少異樣表現,隻是晃蕩著火紅的尾巴,用水靈靈的眼睛打量著四周的人。
孟蓉有些擔憂,正想說什麼,卻聽到耳邊傳來孟昭的聲音,
“小妹,儘管放心過去,我擔保這赤尾靈狐一定會選你,不必擔心。”
而旁人均未察覺,想來是孟昭以傳音入迷的內家功夫,對孟蓉交代,安撫。
聽到孟昭這麼說,孟蓉當即寬心。
她雖接觸孟昭時間不長,但對這個四哥還是信服的,既然他說小狐狸是她的,就不會有錯。
相比起孟昭的自信篤定,胸有成竹,道人就顯得比較不安,同樣對身旁女子道,
“師妹,這赤尾靈狐雖帶了個靈字,但到底是畜生,不通人性,待會兒你過去,若是沒被選上,也不必灰心,日後我定為你再尋一隻來。”
粉裙女子安靜的點點頭,不過目中卻滿是不服和躍躍欲試。
同樣是爭,同樣的條件和環境,她憑什麼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