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韓普帶回來的好消息讓孟昭等人大鬆一口氣,隻覺心頭一座大山被移走。
隻等天刑堂派來對付魔蝠的高手到位,便可以著手設計對方。
孟昭相信,此時此刻,地獄道的人還不清楚他已經了解到對方的動態,有心算無心,怎麼看都是他更占優勢。
隻是,就在這個關口,呂樂派人查找屠休妻弟後人卻有了突破性進展。
在此之前,呂樂時從這麼幾個方向去尋找屠休妻弟後人的下落。
其一,花費一定代價,求助官方力量查找,如大雍建國以來,南安郡戶籍登記以及變更資料,細致到每縣每村,甚至於各個集市集鎮,可謂工程浩大,卻也是事無巨細。
其二,通過之前韓普搜集的有關屠休生平事跡,來追本溯源,派遣二房手下之人,到他生活過的地方進行打探,尤其是一些家中有古籍資料的老人,更是問詢的重心。
其三,便是發動幫派勢力人員,深入民間,以重金利誘,廣撒網,希望能有消息。
結果是,之前這三個途徑,都隻是白費功夫,倒是有些人為了錢,謊報假消息,結果自然是被呂樂的人狠狠教訓一番。
但這次消息來的卻有很大的可信性,是呂樂特彆調查求證過的,而且在提供人口中,對方家裡的確有疑似鑰匙模樣的傳家寶
能說出鑰匙二字,其實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真的了。
畢竟除了沈天賜,石傑,還有屠休妻弟後人,彆人很難說出這個誘餌。
但處在這個時間節點,又是這個敏感處境,孟昭不由得要多想一些。
真要是去拿鑰匙,孟昭一定要親自出馬,不會假手他人。
,哪怕呂樂和呂忠對他忠心,也不足以讓他將這種事完全托付給他們父子。
但這就又涉及到一個問題,魔蝠的威脅。
如果他現在迫不及待的出門,大概率要在途中被襲殺,而反擊力量薄弱,為孟昭所不取。
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石傑,就更不可能了,孟昭正愁怎麼入局,這枚鑰匙就是他介入屠休寶藏的一大契機,萬一石傑拿到鑰匙,翻臉不認人,他廢了這麼大功夫連根毛都得不到,豈不是血虧?
對於石傑的人品,他是從不抱有期待的。
所以,孟昭按下急不可耐的心情,讓人封口之後,穩穩的待在府中,一直沒有動作,不過手下卻是一波接一波的派出。
此時疑似屠休妻弟後人的那戶人家附近,至少有百人在監視包圍。
相比之下,孟青淮卻是急的團團轉,卻又沒什麼好辦法,短短幾天之內,嘴上便起了好多個水泡,又上火,又著急.
不知在暗中罵了多少次孟昭是縮頭烏龜,還是龜中王者。
但孟昭不出門,他總不能拿著刀槍硬逼著對方走出去吧。
幸好因為疑似屠休寶藏的事,他的財神主子對孟昭多了許多興趣,之前三天期限已經作廢,有更多的時間等待,也讓他能更從容的布置孟昭消失之後的一連串連鎖反應。
五日之後,孟府最為清幽少人的西苑,迎來一個特殊的客人,
孟昭長袖飄飄,英姿挺拔,手捏碧玉佛珠,雙手合十。
一副寶相莊嚴的表情,對著一個長發男子恭敬道,
“鳩摩羅神將,此次孟昭的身家性命,就全都交到您的手上了。”
在他對麵,是一個四十來歲,肌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布衣中年。
這中年長了一雙大小眼,鼻子塌陷,嘴唇厚還外翻,看起來有幾分醜陋。
但氣度不凡,眸光猶如一汪清泓,乾淨不染雜質,任何汙穢邪祟在這雙眼睛麵前,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孟昭對此人,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切都按照最高規格的禮數款待
畢竟對方非但來曆驚人,武道修為更是超凡脫俗。
鳩摩羅,出身於大雍皇朝頂級武學聖地,十三家之一的爛陀寺,為爛陀寺赫赫有名的護法神將,修有佛門鬥戰護法之《維摩胎藏化生經》,接近先天大成,練氣成罡的武道修為。
這護法神將,並非寺廟正統僧人,而類似於那些豪門大族豢養的死士。
佛家為了護持正道,抵禦外魔,也專門培養了武道高手,不剃度,不學佛法,不看經義,不禁殺生……鬥戰之能拉滿,這便是護法神將。
在大雍開國之初,爛陀寺有十二大護法神將,結成十二品蓮花大陣,當世罕有匹敵者,如今爛陀寺護法神將雖隻有區區五人,但也都是當世一等一的強者,鳩摩羅正是其中之一。
孟昭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冷徊風竟然有這種能力,請到鳩摩羅神將來捉拿魔蝠,雖然和高射炮打蚊子還有些差距,但說一句殺雞用牛刀不為過。
先不說佛家武學先天克製邪魔道的武功,單說修為,壓也能壓死對方了,整個南安郡城,能勝過鳩摩羅的,寥寥無幾,而且大概率都是出身於孟家。
鳩摩羅來前早已經將孟昭生平查的清清楚楚,知道他曾在大慈恩寺中待過十年之久,受佛法熏陶,算是半個佛門子弟。
又目見他手持碧玉佛珠,身體內氣機渾然,純陽之氣不失,乃是地地道道的童子之身,猜測他慕佛之心未失,很是和善的雙手合十,回禮道,
“孟居士客氣,本座此來,便是要將魔蝠擒下,送往玉京天刑堂總部定罪,以儆效尤,必不會讓他對居士不利。”
“哈哈,好,我相信神將此行定能滿載而歸。”
鳩摩羅笑著點頭,
“希望如此,另外,孟居士也不必如此稱呼我,若是不嫌棄,便叫我一聲師兄吧。”
孟昭麵露驚喜,腦海中很快想通鳩摩羅如此和善對待自己的關係。
在外人眼中,他曾在大慈恩寺中禮佛十年,雖未剃度受戒,也是半個佛門子弟。
而鳩摩羅也是心向佛門,卻又因為護法神將的身份,而無法出家。
大家都是半個佛門子弟,論起來,道一句師兄師弟,並不過分。
有這種好事,孟昭當然不會放過,當即打蛇上棍,驚喜道,
“哈哈,那孟某就厚顏高攀,叫您一聲師兄了。
對了,我在家中已經備好齋宴,請師兄移步,讓我好好替您接風洗塵。”
鳩摩羅更顯滿意。
一時間,兩人關係竟其樂融融,頗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