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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朦朧中看到了一個人朝自己靠近,她看清是時宇後,眼神變得凶了起來。
“是你,是你害了我媽媽,你是壞人。”
周安安邊哭邊去推時宇,不準他靠近自己媽媽。
她以為這個大男孩又要傷害南希,她要保護媽咪。
時宇根本沒有理會小女孩軟綿綿的力道,仍舊固執地朝南希爬過去。
周安安慌了,又驚又怕。
“不準你傷害媽媽,你是壞人……”周安安哭得傷心又可憐。
她舉起了小拳頭,憤怒地朝時宇後背捶下去。
四歲半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氣呢,時宇根本不予理會,一抬手揮開了障礙物,繼續在地上爬著。
周安安摔疼了,膝蓋和手掌心都磨破了皮,粉色的公主裙也沾滿了灰塵,臟兮兮大的。
“媽媽……”
她好怕血,也好怕痛,媽媽在哪裡?
媽媽,安安好怕好怕。
周安安扭頭看著昏迷的南希,半爬半跪地朝媽媽挨過去。
時宇此時也到了南希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心裡一陣害怕。
“救護車怎麼還沒來?”他朝保鏢吼了一句。
保鏢趕緊跑過來,惶恐回答“少爺,我已經打電話了,估計是堵車……”
這附近是居民區,還是學校路段,此刻正是放學高峰期,來往車輛也多。
“你抱著我媽媽。”時宇見保鏢愣著,厲喝,“快啊,你親自送我媽媽去醫院。”
保鏢聞言趕緊將手機放入兜裡,正要蹲下來背南希,就看到周安安凶狠狠地推了時宇一把。
時宇沒防備,被推倒在地。
周安安像一隻發怒的小老虎,又迅速朝地上的時宇撲過去,嘴裡罵道“你是壞人,你不準靠近我媽媽!”
時宇被她猛地一壓,眼前一陣發黑,下意識喊道“救命。”
保鏢眼神一緊,想都不想就一掌劈了過去。
他為了救時宇,這一下幾乎是用了全力。
成年男性十成力道,尤其是練武的男人,說是一拳能放倒一頭狼不為過。
周安安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身體已經像斷線的風箏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時宇驚到了。
他沒想到阿彪會對周安安下手。
“趕緊救人。”時宇嚇出了冷汗。
如果周安安出事,媽媽就更不會理他了。
不,不可以。
阿彪隻聽主人吩咐行事,趕緊朝周安安跑過去。
隻是他的手剛要挨到小女孩的身體,就被一腳踹飛。
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打橫抱起了周安安,另一隻手翻了翻小女孩的眼皮,神色突然凝重,快速將人放到車上。
接著又朝南希跑過去,時宇警惕看向眼前的男人,抬手作勢要擋。
“讓開。”男人語氣冷沉得可怕。
時宇下意識收回了手。
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將南希也抱回了車上。
隨後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從他出現到帶人離開,前後加起來不到三十秒。
“少爺,這……”阿彪捂著肚子,滿臉痛苦。
剛才那個男人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他居然完全沒有發覺。
而且一腳就把他踹出內傷,這個人一定是練家子。
時宇擔心南希安危“快跟上去!”
醫院大門口。
突然嘩啦啦湧出一批人,兩輛擔架床並排抬了出來。
醫務人員剛到門口,轎車幾乎同時而至。
車門打開,男人一雙大長腿率先邁出來。
“周主任。”
帶頭的醫務人員幫著他打開車門,看到裡麵還有一個小女孩時,都有點驚訝。
“她們是被人踹到腹部陷入昏迷,趕緊急救。”
南希跟周安安都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周津帆待在外麵等。
時間過去的很慢,時宇跟阿彪趕到醫院時,正好看到周津帆站在急救室門口。
時宇想都沒想就問道“我媽媽怎麼樣了?”
男人是背對他站著的,聞言,背脊繃緊。
慢慢轉過身回頭看向他。
時宇驚住了。
他跟周津帆第一次見麵是在商場三樓的遊樂場,男人穿著簡單的休閒服,氣質斯文,態度溫和。
長得雖然可以,但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氣場,一看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
他當時其實不明白,媽媽離開爸爸後,為什麼會選擇嫁給一個比爸爸差那麼多的男人。
此刻,他看到了男人臉上的怒意。
因為這份怒意,男人原本溫和的五官輪廓變得刀削般鋒利,尤其那雙充滿血絲的眼透出的冰寒冷氣,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周津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毫不懷疑,如果有一把刀,麵前男人會毫不猶豫捅進他身體。
他身後阿彪感覺到危險,拳頭攥緊,眼神戒備盯著麵前男人。
幸好來的路上,他已經悄悄給時總發了一條消息。
否則等會鬨起來,小少爺出點什麼事,他擔待不起。
周津帆盯著時宇,冷聲問“我的妻子和女兒,犯了什麼錯?”
時宇心裡很痛。
他沒想過傷害媽媽的,都怪阿彪。
“你過來,跪下。”時宇凶惡盯著身邊的保鏢。
阿彪猶豫了下,沒動作。
“少爺,我聽時總吩咐,負責保護你安全,排除一切潛在的危險。”
“我沒讓你打傷媽媽!”時宇怒瞪著他,“如果媽媽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阿彪低下頭,不再說話。
時宇又看向周津帆解釋“跟我沒關係,都是阿彪做的,那個小女孩也是阿彪傷的,等媽媽醒了,你幫我跟她說清楚。”
“我已經報警,等會你們跟警察解釋。”周津帆漠然。
時宇心裡一緊。
一旦報警,他的事爸爸就會知道。
時凜最看重臉麵,這事鬨出去,他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都說了這事跟我沒關係,是我保鏢動的手,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時宇生氣道。
“時宇。”
這個名字從周津帆嘴裡叫出來,時宇隻覺得後背發涼。
“你12歲了,還這麼不明是非嗎?”
時宇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蹙起眉頭。
“六歲時做了錯事,你可以說是受人蒙蔽所以不辨是非,現在呢?”周津帆輕扯嘴角,眼裡卻沒有丁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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