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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緩慢如龜爬,現在飛的更是好似蝸牛一般。
但是。
薛靖良依舊非常振奮!
餐霞食氣,憑虛禦風,羽化飛升,這才是修士該有的生活啊!
眼看薛靖良振奮的模樣,鐘立霄也不由會心一笑,好似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飛行是人類永恒的夢想!
待薛靖良那股興奮勁兒過了,鐘立霄這才警告道,“虛的我就不多說了,靖良你壽元無多,又吃過壽元丹,為師短時間內注定無法幫你延年益壽。你必須行非常之法,儘快提升你的境界,趕在壽儘之前築基,否則你大道休矣。”
薛靖良神色一肅,自然明白師父所說都是肺腑之言。
因為這些話,昔日和他尚且還有一些情麵的修仙者也說過。
就是他向來對自己極其自信,此時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年齡焦慮。
不過,和昔日那些毫無辦法的好友相比,師父這裡竟還有“非常之法”,這讓薛靖良異常振奮。
薛靖良恭敬道,“還請師父慈悲,教我那非常之法。”
鐘立霄搖了搖頭道,“非不願也,實不能也。所謂非常之法,最終還要靠你自己。”
薛靖良滿頭問號,但眼眸中還是多了些許希望。
師父既然這麼說了,對這非常之法自然是有所了解。
“還請師父教我,今日授道之恩,徒兒必不敢忘!”
鐘立霄肅然道,“教伱可以,但稍後我說的話,你若是敢泄露半個字,也無需他人出手,我也必將親自出手清理門戶,將你挫骨揚灰。”
薛靖良一愣,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還倍感驚喜,當即對天發誓道,“我薛靖良以道心立誓,若泄露今日師父所授半個字,必當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鐘立霄點頭,隨後傳音入密道,“我要說的非常之法乃是神通,這是人人皆有的潛能,但世上九成九的人都隻是潛能,就算是大能修士都未必能洗淨穢塵覺醒神通。”
“而你就有神通潛藏,距離洗淨穢塵也隻有一步之遙一旦你神通覺醒,或就有破局之法。”
鐘立霄沒有謊言誆騙。
在這個世界一旦確立師徒關係,二者之間基本上就和父子差不多,是真的可以傳衣缽,依靠他頂門立戶。
而且薛靖良一旦神通覺醒,光是那個“頂級氣運”,或許就能讓他獲得一些延年益壽的機緣。
薛靖良恍然。
師父既然這麼說,那師父大概率是覺醒了神通了的。
而大能修士都未必能覺醒神通,更是顯得神通異常珍貴,搞不好就容易引禍上身。
難怪師父這麼謹慎!
對此,薛靖良不僅沒有感到憋屈反而異常高興。
師徒是一體的,若是師父不夠謹慎,他這個徒弟也難免遭殃。
他運氣不錯嘛,在山窮水儘之際,還能遇上這麼個深藏不露心性極佳的師父!
薛靖良抱拳拱手,再次對鐘立霄表示感謝。
鐘立霄點頭,然後口授給他一些洗淨穢塵的經驗和心得。
簡單點說,就是要“心誠”,要“持之以恒”,要“認清自我”。
以他「伯樂心眼」觀之,所謂“神通”最主要就是靈魂特質,是過去人生經曆和性格共同塑造。
洗淨穢塵的過程,就是徹底認清自我的過程,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並為之不懈努力。
就拿鐘立霄來說,他明白自己資質不好,也接受自己天賦平庸的事實。
但是。
他的求道之心從未因此而蒙塵!
在獲知有靈根,正式踏入仙路以來,就一直苦修不輟。
更是在法術上一路狂卷,將各種法術都“點滿”,讓他人看來簡直就像是怪胎。
卡瓶頸三年,也始終沒有任何動搖,依舊日日聞雞起舞,一天都不肯鬆懈。
“為師之神通名為「伯樂心眼」,可以通過給人畫像、取血,洞察他人神通覺醒之情況,你隻差最後臨門一腳。天賦才情,自然是不缺的,隻要邁過這一步,你或許就此海闊天空。”
既然已經開誠布公,鐘立霄也不介意告訴徒弟他神通的名字,以此來增加可信度和權威性。
相信,往往也是一種力量。
現實之所以是垃圾遊戲,就是因為看不到進度條和正反饋。
鐘立霄此舉,無疑就相當於是在告訴薛靖良他覺醒神通的進度條,以此極大程度的激發他的信心。
薛靖良恍然大悟。
總算是明白不久前,師父為何要幫他畫像了。
原來是考察他神通覺醒的情況!
隨即,薛靖良也明白,為何師父最初嫌他太老,最終還是決定收他為徒。
一切的真相是,師父看到了他神通隻差一步就覺醒的事實。
神通拔高了師父對他潛力的期待,抹平了他部分年齡太大的劣勢。
原來如此!
薛靖良豁然開朗,心底對師父的疑慮,再次打消了一部分。
鐘立霄見此,心底也笑了起來。
他也非常期待,期待這位西府軍神能在修仙界繼續創造輝煌。
隨後,鐘立霄又著重給薛靖良講解了一些他覺醒神通時的過程和細節。
此外,還告知了他蓮子、老周頭、魏小胖等人神通孕育的情況。
目的自然也是示之以誠,他做過的這些事也沒有刻意隱瞞,有心人隻要打聽,自然也能打聽到。
鐘立霄可不想在徒弟心中留下什麼芥蒂。
智者從不考驗人性!
薛靖良聽的異彩連連,總算是明白師父的神通為何叫做「伯樂心眼」了,這是真的如同伯樂相馬一般啊。
而他也是師父相中的千裡馬!
同時也開始理解師父那般慎之又慎的緣由,「伯樂心眼」這神通一旦外泄,師父大概率會被其他大能修士盯上。
圈禁起來讓師父滿天下搜尋有覺醒神通潛質的孩童都是輕的,搞不好還會被其他沒能得到師父的勢力暗殺。
師父此舉那是真的非常相信他了!
薛靖良感激涕零,信心倍增,開始琢磨他覺醒神通最後差的那臨門一腳到底是什麼。
時光飛逝。
大概一天後,二者駕馭紙鶴,成功抵達魚梁莊。
看到這個平平無奇的小莊子,鐘立霄心頭竟生出久違的心安感。
鐘立霄“這裡就是為師當差的地方了,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在修仙界為師也是新手上路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未來未必就不能建立一番功業。”
薛靖良一陣恍惚,好似在師父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而也正是因此,他更加願意相信,師父的未來也的確是會非常不凡。
放眼望去,魚梁莊炊煙嫋嫋行人如織,絕大多數行人臉上都紅潤有光澤,一派盛世祥和的景象。
就算是大楚國都百姓身上所展現出的精氣神,都未必能比得過這小小一個田莊。
這是盛世啊!
打了一輩子仗的薛靖良,看著眼下這一派繁華景象,更是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和這田莊百姓的富足相比,就是國都的百姓都過的苦不堪言。
鐘立霄見此自豪笑了笑,卻是明白徒弟為何眼眶濕潤。
魚梁莊雖小,但他們修仙者所需要的資源,和普通凡人所需要的資源,是有一些錯位的。
他們看不上的那些凡米凡糧,對這些凡人而言,那卻是潑天的富貴。
隻是讓鐘立霄沒想到的是,他剛剛回莊就聞聽到有人在爭吵。
“唱錯了,唱錯了,薛爺爺長驅直入大敗瀚狗,震響驚天下,直殺的五十萬蠻騎丟盔棄甲,你戲文中怎隻有三十萬?”
“胡謅,明明就是三十萬,我師父就是這麼教我的,你懂不懂五十萬蠻騎什麼概念?人吃馬嚼一天需要消耗多少糧草?”
“戲子哪兒懂什麼薛爺爺?明明就是五十萬,蠻騎一路燒殺劫掠就食於敵,號稱控弦之士百萬,我爹說書說了半輩子還能記錯?”
“你爹就一破說書的懂什麼薛爺爺?”
鐘立霄啞然失笑。
原來這是說書的和唱戲的杠起來了!
鐘立霄將下方二者的爭論如實告知,薛靖良臉上也極其精彩,半晌才道,“若是徒兒沒記錯的話,那一場戰役,實則擊敗蠻騎三千人,剩下的騎兵就此潰敗,我軍一路追亡逐北,殺敵、俘虜,加起來差不多兩萬多人。部下誇大戰功後,上報了五萬人。”
鐘立霄頓時樂不可支。
被歪曲,被神話,或許也是英雄的宿命吧!
鐘立霄腦海中靈光一閃,卻是得到了些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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