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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之少爺還真是神機妙算,鐘立善這貪婪小兒每一步都完全在他的謀算之內。
還真是有些可怕!
望著不遠處良田裡迎風搖曳的稻浪,熊大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裡忍不住浮現出一抹痛惜和貪婪。
一想到這等上好的靈糧,即將要被一隻畜生給糟蹋,縱是他這個外人、粗人,都倍感可惜。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渾水摸魚
據可靠情報,魚梁莊看護莊田的,除了鐘立善這貪婪小兒,就隻有鐘立霄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鐘立善一死,再做了那乳臭未乾的小子,剩下那些凡夫俗子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們說不定還能趕在鐘氏反應過來之前,提前驅使這些凡人幫他們將所有靈穀都給收了。
若是防守足夠嚴密,再弄個斬草除根,那可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到時縱使鐘安河那老不死親自過來又能奈他們何?
熊大力看了周圍這些“道友”一眼,卻是看到他們多多少少有些垂涎的望著那幾畝靈稻,心頭頓時有了主意。
“前麵就是鐘氏靈田所在,據說有殺陣防護,一旦讓那小兒跑入陣法內,咱們的機緣可就徹底落空了”
熊大力說完,當即爆發靈力,快速向鐘立善追殺而去。
其他諸如“張三”、“李四”、“貓爺”、“狗叔”等人一愣,從本心上來看,追到鐘氏田莊這裡,他們已經有些不太願意繼續再追。
就算是對靈稻有所垂涎,但桃源穀鐘氏可真不是那麼好惹的。
彆看鐘氏在白雲觀眼裡,或許憋屈的跟個龜孫似的,但在他們這些散修眼裡,那是妥妥的龐然大物。
而就在此時,一直陪著熊大力唱雙簧的“萬兄弟”立刻爆發直追而去。
“開弓沒有回頭箭,那鐘家的小白臉奪了我們兄弟的機緣,還記住了我們的臉,一旦放他回去,恐怕後患無窮。”
這一次,“萬兄弟”速度飆得極快,很顯然是用了什麼壓箱底兒的遁法。
其他本來尚且還有些猶豫遲疑的散修,心頭頓時一涼。
尤其是那句“記住了我們的臉”,更是讓“貓爺”、“狗叔”等人大驚失色,一咬牙也玩命爆發。
短短時間的變故,直接將鐘立善都徹底驚住。
艸,這些散修還有這等爆發手段?
要是這些散修早些這般玩命,他現在或許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鐘立善嚇了一跳,當即也鉚足勁兒向靈田法陣內逃竄。
那莽漢說得對,隻要他逃入靈田殺陣之內,一切危機也就迎刃而解,殊不知他腰間彆著的火狐雙眼已完全赤紅。
與此同時。
熊大力背上所背著的兩柄巨錘,在有意控製之下卻是發出了一段頗為有節奏的碰撞聲,被藤蔓捆綁著的火狐身軀瞬間膨脹,一爪子就抓向了鐘立善的腰腹。
正急速奔逃的鐘立善猝不及防,腰腹之上驟然就被抓出數道血口,劇烈的疼痛讓他身軀一個趔趄,滾冬瓜一般摔飛了出去。
但他尚且還未來得及痛呼,就驟然感覺胸膛傳來一股恐怖大力,若非他及時施展出「木甲術」,估計這會兒身上的肋骨已經全部斷了。
饒是如此,那龐然大力還是壓的鐘立善喘不過氣。
而變大後火狐身上傳出的腥臭,還有那赤紅的血眼,還是將鐘立善嚇的亡魂大冒。
一級妖獸怎麼可能?!
這是他能抓住的?
鐘立善頓時意識到,這裡麵有大陰謀!
但是。
一切都來不及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火狐張開血盆大口,當頭就向他腦袋咬來。
[我命休矣!]
鐘立善絕望。
下一瞬,鐘立善卻是驟然看到,正低頭向他腦袋咬來的巨大火狐腦袋驟然爆開一團血花。
因那異常龐大的衝擊力,火狐的腦袋甚至止不住的向後傾仰。
大量噴灑的鮮血,濺落到鐘立善身上、臉上,溫熱、血腥直衝腦門兒。
而這還不止,鐘立善更是駭然的發現,他身軀四周還先後冒出數根巨大的地刺。
或直接刺中火狐的身軀,或描邊兒卡住巨大火狐那龐大的身軀。
哧、哧、哧!
地刺破土而出刺破血肉的聲音,夾雜著巨大火狐的悲鳴,以及大量岩土、石塊、鮮血撞擊到地麵的聲音接踵而至。
隨後,他就感覺脖頸一緊,就被類似繩套之類的東西拴住,背部和地麵摩擦的觸感剛剛襲來,他眼前的景色就為之一變。
火狐巨大的身軀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湛藍天,以及少數幾多漂浮在藍天之上的白雲。
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太快,快到同為修仙者的鐘立善都應接不暇。
但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是徹底將他內心填滿,後怕不已的同時,更有一種大難不死的歡喜。
隨後,他的耳膜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悲鳴聲,赫然正是身受重創,但猶自尚且還未死透的火狐。
而這種劇痛不僅沒能讓火狐害怕,反而徹底激怒了火狐,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鐘立善卻是看到身旁多了一個人。
隻見他剛剛不知從何地位移至此,背著槍套,道袍因快速移動而帶起的氣流飄飛不止。
身軀彌漫著土黃色的靈力,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鍍金了一般。
器宇軒昂,風采無雙。
此人不是鐘立霄又是誰?
鐘立善都有些看呆了!
“陷。”
鐘立霄一語落,直接發動了「流沙術」。
一陣震動自不遠處的地麵上傳來,剛剛還凶威赫赫的巨大火狐,再次發出一聲哀鳴,四條腿亂竄,希望從流沙中逃出。
但是。
流沙就是這樣,火狐掙紮的越劇烈深陷的就越深。
隻眨眼,火狐那異常龐大的身軀,就整個陷進了流沙坑。
而這一切從火狐發威發怒到它徹底喪失抵抗能力,前前後後也不過三四個呼吸。
莫說是險些命喪火狐之口的鐘立善,就是剛剛火急火燎,打算一鼓作氣趁勢衝入鐘氏靈田的熊大力幾人都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有高手!”
幾名散修心頭一凜,強行止住狂飆的身軀,雙足在地麵犁出數道長長的“尾跡”。
每位散修都一臉警惕的望著衣袂飄飄玉樹臨風望著他們的鐘立霄,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大意。
鐘立霄沒有回頭,而是激將道,“還能站起來嗎?若不能,就躺在那裡好好看好好學!”
剛剛有被鐘立霄一氣嗬成帥到的鐘立善聞言,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一個鯉魚打挺就直接躥了起來。
“少囉嗦,本少隻是被這幾個鱉孫算計,打了個措手不及,否則哪兒有你這小子獨自耍威風的份兒?”
鐘立善咬牙切齒,望向對麵那些自稱“張三李四”的阿貓阿狗,更是殺機凜然。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很多天衣無縫的計策說穿了也就那樣。
要是到了這個時候,鐘立善還看不出這些阿貓阿狗故意設計他,那他可就真成豬腦子了。
鐘立霄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上陣親兄弟,打虎父子兵。
不管他和鐘立善在家族裡怎麼鬨,但在外邊兒卻能一致對外。
最重要的是,他剛剛那一套連招帥歸帥,消耗也不算小,而對麵卻是足足有六個敵人。
熊大力麵色凜然。
完全沒想到,裴少十拿九穩的計劃,眼看就要成功了,竟眨眼惡化到這個地步。
這少年高手是鐘立霄?
熊大力一時甚至懷疑他得到的情報是否正確。
施法速度也未免太快,若是讓他和火狐易地而處,他大概率也死透了。
計劃還要繼續嗎?
老實說,熊大力有些怕了!
但就這麼灰溜溜回去,可無法跟少爺交代
至於那些自稱“貓爺”、“狗叔”的散修,此時都有些懵了。
這就是家族修士嗎?
法術竟施展的如此精妙,行雲流水這是要嚇破他們這些散修膽啊!
鏗!
被鐘立霄背在背後的銀槍自動飛出槍袋,有三截,赫然正是以鎖鏈連在一起的銀槍。
哢嚓!
哢嚓!
銀槍直接就在他手中組裝完畢,寒光閃閃,殺機凜然。
鐘立霄目視著熊大力,冷冷道,“剛剛就是你追的最急,這次針對我鐘氏的陰謀詭計,就是由你主導的吧就拿你第一個祭旗好了!”
鐘立霄說完,身影驟然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然是丈許開外,但眨眼又消失,待身影再次出現,又前進了丈許,赫然出現在了另外一個方位。
忽左忽右,形如鬼魅,直教人應接不暇。
莫說是被鐘立霄點名第一個殺的熊大力,就是自認為頗為了解他的鐘立善,此人都有些驚呆了。
這是他看不起的呆瓜十一?
至於其他散修,此時也有些懵了。
這就是家族修士?
區區一個公子哥兒都有這種水準,那哪兒還有他們散修什麼事?
若是鐘立善知曉諸多散修的想法,此時肯定要忍不住一套“我不是”“我沒有”“彆亂說”三連糊在諸多散修臉上。
家族修士才不是十一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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