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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儘得百家之精妙,取其精華,方得如此之奇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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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罰分明。”呂不韋脫口而出,眉宇間更是帶著幾分對羅浮的不滿。

在他看來,羅浮用這種簡單的問題詢問自己,簡直就是在小覷他。

雖然曾經的呂不韋的確是商賈出身,但這些年,作為大秦相國,他卻是早就有了自身的理念,學術上,呂不韋自身或許沒有多少成就,但一部呂氏春秋,卻是足以奠定他雜家代表的身份了。

但在羅浮看來,商君之法賞罰分明,隻是表象罷了,其真正的核心,恰恰是給底層打開了上升通道的軍功爵製度。

這套製度,可是在日後奠定了強漢根基的體係,綿延數百年,一直到了東漢建立,隨著世家的出現,軍功爵製度才逐漸崩盤的。

即使是在東漢末年的三國亂世,軍功爵製度的餘韻依舊催生出了璀璨的三國時代。

一直等到九品中正製的出現,軍功爵製度才徹底煙消雲散。

其實在羅浮看來,軍功爵製度也同樣隻是表象罷了,唯有那給予了底層上升通道的核心才是一切的關鍵。

“相國可知曉,為何一個賞罰分明,就足以讓秦國從當初孱弱的邊陲之國,一躍有今日之強盛呢?”

這次呂不韋明顯沉思了片刻,才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罷了。”

“相國覺得,隻需要賞罰分明就夠了嗎?”羅浮卻是幽幽的一笑,道:“看來相國並不清楚,商君之法真正的核心所在啊。”

眉頭一皺,呂不韋卻是並未生氣,反而對羅浮道:“還請羅子先生指點。”

“商君之法的核心,乃是給予了底層一個上升的通道,軍功爵製下,即使是黔首百姓,隻需奮勇殺死,即可憑借軍功獲得功名利祿,曾經血脈傳承的爵位,牽手百姓亦可通過效死奮戰,而得到這樣的機會,這才是商君之法的核心。”羅浮斬釘截鐵的說道。

羅浮的話,讓呂不韋、蓋聶俱都像是有所感悟一般。

但很可惜的是,不管是蓋聶還是呂不韋,前者是縱橫一脈弟子,後者更是商賈出身,雖然在當下時代,算不上是什麼顯貴,卻也遠遠地超越了底層。

他們根本無法體會底層對於上升通道的渴望。

而且,在當下,凡是有所學識之人,其實出身都不差。

掌握學識之人,無法體悟底層對於上升通道的渴望的前提下,自然對於商君之法的核心,不能有一個清楚的概念。

人無法合理地想象出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

反過來,在這一點當代的學子們,同樣無法體悟,底層對於向上爬的渴望。

因為底層渴望的一切,他們生下來就擁有,如此一來,自然不會和底層感同身受了。

羅浮卻是不同。

而羅浮的話,雖然讓蓋聶,呂不韋都有所感悟,但就像是隔著了一層窗戶紙一般,這種一生下來就沒有和底層有過相似的經曆。

注定了他們是無法理解,底層的渴望的。

呂不韋曾經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一朝奇貨可居,直接完成了華麗的從商賈到一國之相的轉變。

而蓋聶,自幼在鬼穀門下學藝。當出師之後,入秦就成為了秦王嬴政的劍術老師和護衛,更加不會和底層有什麼交集了,即使是衛莊,沒有直接出世,卻也依舊躲在紫蘭軒這樣的銷金窟內,同時還收了七玄門等等的保護費。

肉食者鄙,自古皆然。

在如今這個,全靠投胎來奠定一切的時代,更是如此了。

呂不韋不精明所以道:“先生可曾看過我的呂氏春秋?”

“呂氏春秋,一字千金,在下雖有所耳聞,卻是無緣一觀。”羅浮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呂不韋就像是早就有所準備一般,反手從那寬大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卷厚厚的帛書來。

呂氏春秋,為十二紀、八覽、六論,全書共分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餘萬字。

以當下的文字載體,換成竹簡的話,怕是能夠堆滿不止是一輛馬車了。

而若是以蠅頭小字寫在絹帛之上,隻需要一卷厚厚的帛書,就足以承載了。

可饒是如此,這一卷帛書的價值,不計較呂氏春秋的文字,也絕非是尋常人甚至是小貴族能夠承擔的起了。

將卷軸送到了羅浮的麵前,呂不韋道:“這就是我畢生心血之作,呂氏春秋,還望先生斧正。”

毫不誇張的說,就呂不韋現在送不到羅浮麵前的這卷帛書,放在其他國家,怕是足以給羅浮換來高官厚祿了。

沒錯,這個時代,知識就是這麼珍貴。

就連蓋聶,在看到呂不韋竟然早早的為羅浮準備了呂氏春秋的帛書,也不禁露出了動容的神色來。

對於那些渴望知識的學子來說,這樣一卷帛書,怕是足以讓他們為呂不韋效死了。

“呂氏春秋價值何止千金。”羅浮起身,朝著呂不韋畢恭畢敬的欠身行了一禮。

這一禮,敬的不是呂不韋相國的身份,也不是其富甲天下的身家,更不是其權傾朝野的權勢,而是他饋贈給羅浮的知識。

呂不韋坦然的受了羅浮這一禮之後。隨即起身道:“先生,我的時間不多了,還希望先生儘快閱讀呂氏春秋,在下可是很希望和先生論道,共論呂氏春秋得失,若是能得先生之助,呂氏春秋怕是可為天下第一了!”

呂不韋將羅浮捧的這麼高,就連蓋聶都有些動容。

但羅浮卻是很清楚,他和這個時代任何人都不一樣。

微微頷首,羅浮道:“在下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之能,若是相國不介意,不妨稍候片刻。”

過目不忘,一目十行這樣的能力,以羅浮現在的生命本質來說,並不難做到,但羅浮所謂的過目不忘,一目十行,顯然不是打算靠自己真正的能力。

而是來自於超神宇宙的能力。

聽聞羅浮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能力。

不管是呂不韋還是蓋聶,俱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來。

原本還打算離去的呂不韋,頓時乾脆再次回到了坐席上,道:“我隨聽聞天下有這般奇人,沒想到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伴隨厚厚的帛書在羅浮麵前的矮幾上打開。

羅浮的眼神如同掃描儀一般,快速的掠過了諸多秦篆文字。

二十多萬字的內容,在羅浮的眼裡,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就被他快速的收入了基因引擎之中。

閉目沉思了片刻後。

羅浮很快睜開了雙眼,道:“呂氏春秋,可謂儘得百家之精妙,取其精華,方得如此之奇書。”

呂不韋輕撫長須,臉上露出了誌得意滿的神色來。

從編撰出了呂氏春秋開始,呂不韋此生最驕傲的事情,就隻有兩件了。

一件是當年在邯鄲,見到秦異人的瞬間,心中下定決心的奇貨可居,另一件就是編撰呂氏春秋。

即使是成為大秦相國,在呂不韋心中,也比不上這兩件事情更加讓他驕傲。

而羅浮對於呂氏春秋的誇讚,明顯是戳中了呂不韋的g點。

“先生之才,讓人驚豔。”呂不韋同樣誇讚了一番羅浮的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之能後。話鋒一轉,再次舊事重提,道:“先生,敢問可願為承我雜家之法統?”

就在呂不韋以為,羅浮會被呂氏春秋所折服的時候,羅浮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怕是要讓相國失望了!”

臉色一變,差點揪下自己的胡子來,呂不韋神色頓時變了。

“先生莫不是已經篤定要與我為敵了嗎?”

“相國何出此言?”羅浮解釋道:“在下隻是覺得,相國的呂氏春秋,怕是有所欠缺。雖包羅萬象卻無有主旨。”

微微一頓,羅浮誅心般的說道:“況且,呂氏春秋,似乎也是以儒家為基調。”

對於呂不韋而言,他才不在乎什麼學說為基調,可羅浮作為儒家當代聖賢般的存在,他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那麼顯然一旦傳揚出去,說不定未來有朝一日,呂不韋的呂氏春秋,反倒是會成為儒家的典籍了。

不要以為這不可能。

要知道,在諸子百家之中,僅僅是易經就差點讓百家打破頭。

儒家稱易經為百經之首,而道家更是將易經捧上了神壇。

把上古著作,拉到自己的學派之中。這種事情諸子百家可是都沒少乾。

一旦雜家沒有出彩的後繼之人,未來有朝一日,呂氏春秋的成果定然會被其他諸子百家所篡奪的。

敏銳的察覺到了呂不韋的不快,羅浮道:“相國,既是以儒家為基調,為何不乾脆以儒為核心呢?以四維八德為主旨,另立一脈。”

四維八德,本質上並非是儒家孔子先提出來的,當年齊國管仲,是最先提出了國有四維的說法。

而在儒家,管仲可謂是先賢的代表了。

當然了,正如百家搶奪前人著作的解釋權一般。

管仲也一樣,在墨家、法家、道家甚至是其他諸子百家之中,管仲也是先賢。

“儒家務虛,與國無益,上無法強國,下無法富民。”呂不韋顯然對於儒家的觀感並不怎麼樣。

這也是大秦地處西陲的原因。

當然了,更關鍵的是,戰國大魔王的存在,讓諸子百家的弟子們,普遍對秦國感官很差。

畢竟,戰國大魔王在諸子百家的先賢著作之中,幾乎全都是反麵的形象和象征。

而戰國大魔王,恰恰正是嬴政的爺爺,秦昭襄王。

在諸子百家的著作之中,可是動不動就把秦昭襄王拉出來當反派。

秦國虎狼之國的名聲,可謂與諸子百家將秦昭襄王當成大魔王的著作,脫不了關係。

諸子百家絕大多數對秦國感官不好,秦國自然也一樣。

尤其是貶低秦莊襄王最多的儒家,在秦國內部自然被多加貶低了。

這種社會風氣,是整個秦國上下相互配合的結果,絕對不是一個人,所能夠做到的。

當年呂不韋可是花費了巨大代價,送贏異人歸國。

戰國大魔王的秦莊襄王,對於呂不韋某種程度上是有著知遇之恩的。

無論是立場還是其他各方麵,呂不韋自然也會跟秦國站在一起。

不論一開始,這種認知和想法到底是真是假,現在作為大秦相國,這種立場都必須是真的。

“明行儒道,暗行秦法。”羅浮很快脫口而出的話,讓呂不韋和蓋聶,俱都瞪大了眼睛。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儒皮法骨的苗頭,但儒家和法家之間,那近乎於死敵般的立場卻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甚至不如說,這種立場,簡直算得上是當代的典型了。

即使是已經有了暗戳戳的施行,也絕不會有人直接戳穿的說出來的。

可偏偏,現在這種話,竟然是出自羅浮這個儒家聖賢之口。

呂不韋意味深長的看了羅浮一眼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先生果然不愧是提出了三世說之人啊。”

幽幽的起身,呂不韋仿佛內心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朝著羅浮抱拳行禮,道:“呂氏春秋便托付給先生了。”

話音落下的刹那,呂不韋徑直向羅浮告辭而去。

那堅決的態度,即使是羅浮開口挽留,也沒有任何效果。

在羅浮親自將呂不韋親自送出了宅邸之後,蓋聶也隨即向為羅浮告彆。

隨著呂不韋的離去,羅浮的宅邸之中,也開始變得有些波詭雲譎起來。

當然了,明麵上一切卻是風平浪靜。

而作為羅浮的侍女,轉魄和滅魂姐妹,也在極短的時間裡,將之前羅浮呂不韋的交流,送到了鹹陽宮中。

鹹陽宮內。

蓋聶歸來之後,向嬴政交代了任務完成的情況,隨即一絲不苟的開始講述羅浮和呂不韋見麵的經過。

聽完了蓋聶的描述,嬴政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來。道:“先生的意思是,相國和羅子先生,竟然都想要將對方拉入自己的學派之中?”

“正是。”蓋聶點點頭,道:“相國希望羅子先生能夠承接雜家,而羅子先生則希望相國能夠以儒家為核心,構建出新的儒家分支來。”

沉默了片刻,嬴政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起身來到了書架旁。

那占據了一麵牆壁的書架上,拜訪了一卷卷竹簡。

而這數量龐大的竹簡,所記載的赫然正是呂不韋所編撰的呂氏春秋了。

呂不韋在完成了呂氏春秋的編撰之後,第一時間謄寫了一份,專門送到了鹹陽宮中,供嬴政閱覽。

呂氏春秋,是呂不韋最得意著作,他自然希望嬴政能夠閱覽,並且認可自己的理念。

說到底,從年齡上,呂不韋都比嬴政要大的多。

即使是心中再怎麼想要一手推動大秦走上自己希望的道路。

呂不韋的心裡卻是非常清楚,他需要一個後繼之人。

而呂不韋的最佳選擇就是嬴政了。

但很可惜的是,呂不韋精心準備的呂氏春秋,在送到了鹹陽宮中之後,嬴政隻是將其簡單的翻閱了一遍後,就束之高閣了。

而這占據了牆壁的竹簡,若不是有人經常打掃的話,怕是都要落下一層灰塵了。

僅僅是從這一點上,呂不韋就判斷出,嬴政絕對不會奉行自己的理念,他有著屬於自己的想法,不會和自己是同路人的。

無法得到嬴政的認可,呂不韋就隻能死撐了,而這樣的做法,更是加劇了他跟嬴政之間的矛盾和衝突。

最終導致了,雙方之間徹底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

此刻,因為蓋聶的話,嬴政終於對呂氏春秋有了一點興趣。

雖然這份興趣僅僅隻是好奇,到底所謂的呂氏春秋,是不是真的以儒家為基礎,完全不算是認可。

但相信若是呂不韋知曉了鹹陽宮的消息,肯定會加大對羅浮的拉攏。

隨手拿起了一卷竹簡,翻閱著上麵的文字,嬴政頭也不抬的問道:“先生,羅子先生隻是在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記住了整部呂氏春秋?”

一說到這個,蓋聶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豔的神色來,用力的點了點頭後說道:“正是,王上有所不知,先生是在我和相國的眼前,隻是簡單的翻閱了一遍,就將呂氏春秋的內容全部記住了。”

“先生簡直如同天人也。”嬴政不禁感慨。

即使是嬴政再怎麼勤奮好學,他也做不到將自己讀過的書,一字不錯的複述出來。

而羅浮的,他可是在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將二十萬字的呂氏春秋,完整記了下來。

光是這一種能力,就足以引起無數學子的震動了。

將手中的竹簡隨手丟在了書架上,嬴政道:“你說羅子先生拒絕了相國的拉攏,那麼相國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這……”蓋聶頓時遲疑了。

實在是,彆看蓋聶是縱橫當代傳人,但他和衛莊二人,更像是江湖武者,而不像是鬼穀縱橫先輩一般,動輒合縱連橫。

在揣摩人心方麵,蓋聶和衛莊也遠遠無法與縱橫先輩相提並論。

更彆說是揣摩呂不韋這種人傑了。

即使是嬴政心中對呂不韋多有不滿,但嬴政卻是絕對不會貶低呂不韋的。

畢竟,如果沒有當年呂不韋的奇貨可居,也就不會有先王的出現,甚至連嬴政都不可能誕生。

彆忘了,生下了嬴政的趙姬,當初可是呂不韋的歌女,而被呂不韋送給秦異人的。

某種程度上,秦異人和嬴政能夠成為秦王,呂不韋居功至偉。

隻可惜,在治國路線上爭權奪利上,嬴政與呂不韋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看到蓋聶遲遲沒有開口。

嬴政歎息了一聲,道:“是我為難先生了,相國一代人傑豈是輕易能夠評價的!”

話鋒一轉,嬴政道:“蓋聶先生,前往雍城之事,準備的如何?”

“回稟王上,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蓋聶馬上回答了嬴政的問題,在頓了頓後,蓋聶遲疑了刹那道:“王上,有羅子先生在,是否……是否先請太後返回鹹陽宮呢?”

臉色瞬間一變。

嬴政內心也有些糾結了。

到了現在嬴政當然知道,自己的母親,太後趙姬,竟然跟一個閹人有了孩子。

甚至這個嫪毐的猖狂,都不止一次的傳到嬴政的耳中。

這次雍城之行,名義上是舉行嬴政的加冠典禮,但實則,就算是嫪毐沒有叛亂的念頭,嬴政也會想儘辦法除掉嫪毐的。

光是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足以逼死這個假太監了。

但嬴政要的,不僅僅是單純殺死一個嫪毐那麼簡單,嫪毐和趙姬的孩子,也在嬴政必殺的目錄之中。

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已經對嬴政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不是對王位的威脅,而是對嬴政秦王權威的威脅。

隻要這兩個孩子活著,就是嬴政這位秦王抹不去的黑點。

沉吟許久,嬴政才歎息道:“那就勞煩羅子先生吧,讓羅子先生,請太後回返鹹陽宮。”

話音落下的瞬間,嬴政的眼眸中迸射出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來。

時間一晃,到了嬴政前往雍城舉行加冠典禮的時候了。

隻是,羅浮雖然接到了嬴政的請求,但這次加冠典禮,他卻是沒有辦法親自參與了。

畢竟,羅浮可是肩負重任的。

嬴政注定不可能讓趙姬和嫪毐的孩子活著。

無論是嫪毐還是那兩個孩子,都隻能死。

但因為有了羅浮的存在,嬴政卻是並不打算,在趙姬麵前,親手殺掉那兩個孩子。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隻能請掌握著空間挪移神通的羅浮,提前帶走太後趙姬了。

雍城,專門給趙姬修建的宮殿之中。

在整個雍城都為嬴政的加冠典禮而忙碌著,嫪毐這些心懷不軌之人,更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刺王殺駕的時候。

羅浮卻是悄然來到了趙姬的宮殿內。

憑借羅浮的能力,雖然宮殿戒備森嚴,但羅浮卻是如同閒庭信步一般,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出現在了趙姬的麵前。

一襲紅色的輕紗薄裙的趙姬,明明都有了嬴政這樣二十多歲的兒子了,可從外表上看,她卻依舊是一副禦姐的外貌。

身材凹凸有致,肌膚細膩,絲毫不像是年近半百之人。

心神不寧的趙姬,此刻仿佛正在擔憂著嫪毐的安危一般,在宮殿內,來回渡步。

不時的抬頭看向雍城嬴秦宗廟的方向。

下一刻,眼角的餘光仿佛有一道身影閃過。

趙姬的視線瞬間鎖定在了站在自己和嫪毐兩個孩子身邊的身影上。

“你……你是政兒派來的嗎?”趙姬聲音顫抖著問道。

羅浮收回了看向嬴政這兩個同母異父弟弟的視線,看向了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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