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大業終究是沒有完成,主要是夏林沒忍心鑿她,雖然她已經二十一了,但看著也太可銬了,再說了她身體也有問題,根本就沒有生孩子的可能,隻是她自己意識不到。
當然了,這也不排除她心裡清楚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去讓人鑿一下,體驗體驗從來沒有經曆過的新奇人生。
跟生孩子這件事一起擱置的就還有當皇帝的事,因為夏林的意思是你有能耐就讓我先當皇帝呀,而獨孤寒的意思則是如果我跟你沒孩子就不可能讓你當皇帝。
這分明就是談判嘛,這幫世家子弟其實都是這個樣子,他們是真的沒啥感情,一切都是在往家族利益上考慮。
當年糖寶兒也是這樣的思維,但後來不是給她掰過來了麼。不過糖寶兒好掰,獨孤妹妹恐怕就難咯,八柱國之一的獨孤家,枝丫太茂密了。
不過雖然生孩子的前期準備沒有完成,但之前那場暴風攪拌卻還是要試一試的,不把獨孤妹妹嘬到缺氧都對不起她那小體格子。
“所以說她說要讓你當皇帝的前提就是跟她生個兒子?”
老張對夏林表述出來的內容表示質疑,他重複一遍之後加重了語氣說:“那為什麼女兒不行?我覺得女皇比普通皇帝厲害很多。”
“這是男女的問題嗎?”夏林拍著大腿說:“這個問題就是獨孤家已經有打算要跟李家對抗爭霸了。”
“獨孤家拿頭去對抗李家的精鐵重騎嗎?”
“所以才找我。她想利用我來對抗李家,獨孤家有錢但沒軍權,我有軍權卻沒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呀。”老張摸著下巴:“你是不是動心了?你想當皇帝?”
“說實話。”夏林沉默了一陣:“與其當皇帝,我更想體驗當個漂亮的小妹妹,看我不把你們這些臭屌絲釣成翹嘴的。”
“啊?”
老張表情驚恐的扭過頭來:“當真啊?”
“開個玩笑罷了。”夏林握緊拳頭:“我隻是在想娘們怎麼可能懂男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麼,隻要男人才懂男人。那小不點想色誘我你知道吧,生個孩子繼承大統。他懂我要的是什麼麼!”
老張咂摸一下嘴:“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啊?”
“你看,你就懂。”
“你跟我說八百五十多回了,我記不住那不得是傻的?”老張端起茶喝了一口:“不過這個真的是很帶勁。娘們不過是生活的調劑,敢教日月換新天,那才叫男人的夢。”
夏林站起身背著手:“我不要當皇帝,我隻想看到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對當下這個世界隻有絕望。我不求什麼真正的公平,我隻求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一個人都有被當人看的權力。”
“很難的哦,比當皇帝難多了。”
“曆代變法,無有不犧牲者,如果時機合適,我願意當第一個。”夏林拍著桌子說道:“所以她色誘我是沒用的。”
“哦,你現在跟我說沒用是吧,剛才可也是你說的把她都快嘬斷氣了。”老張倒是一點情麵沒留:“你跟我這雄心壯誌,就像是去逛窯子時,還沒開始就對著裡頭的小妹喊我今日要弄死你。一切還為時尚早。”
上頭的夏林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咱們還年輕嘛,時間還有的是。我肯定是要被趕出京城了,剩下這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也是,若我是太子爺,讓你這種人在京城裡,我也心慌。但他還是不聰明,要我是他,直接就把你給騸了留在宮中當九千歲,誤國也比篡國好啊。你這玩意……把你放出去,他睡得著覺的?”
夏林咂摸一下嘴:“你要把察事司死死控住,這個實權有多大不用我說了吧。那個趙世遠還是趙遠世來著,你就跟他好好鬥一鬥。”
老張笑道:“玩他,那就跟玩狗一樣。”
“彆太吹牛逼了,他是新版本登錄武將,我這個版本裡是找不到他名字的,小心一些總是沒錯。”
夏林前半段話老張根本聽不懂,但這也是夏林的正常狀態,不說奇怪話的夏林反而就不是他了。
“行,小心就小心一些。你判斷一下幾時能被發配出去?”
“半個月吧,手上的事交接半個月便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真的就是半個月之後,太子爺在朝上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晉升察事司主事夏林為從四品巡察使,敕鎮國令牌巡查大魏疆土,即刻啟程不得耽誤。
從四品巡查,了不得的品級了,也還是實權,但核心目的不就是把他調出去麼。安南道的總州牧還是從三品呢,但那有意義麼,正經人誰會想去那地方呢?
不過好就好在他沒有雄起他的狗膽奪夏林的軍權,不然他恐怕是真的要鬨出事了,畢竟現在朝堂上的武勳們天天都擔心自己到底會不會被削軍權什麼時候削軍權,但凡太子爺動了夏林的軍權,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其實他本來是想趁機削一下的,但最終還是那個趙世遠給阻止的,不得不說雖然趙世遠這個人雖然早已經把夏林當成了假想敵,但至少在整體朝綱上他還是比較傾向於保守派。
這讓王朝動蕩的概率低了不少,而這也無形中讓他多活了好一陣子。
因為如果他一旦主張大刀闊斧的改革,那麼在今年內,清君側的大刀就會砍到他的頭上,大夥兒都聽說過武將靖難,很少聽說過文臣複辟對吧……
夏林就這樣被提到了從四品,同時也被發配了出去,而夏林當然也要為浮梁的政務進行考量,太子爺也答應了他的要求,浮梁的政務暫由饒州代理。
在一切都安排完之後,夏林甚至都沒等到即將到來的地王拍賣會開啟就被一杆子支出去了。
全國巡查,全國啊……全國。不過這也給他了十足的自由,但架不住朝廷已經開始防備他了,嚴格來說是太子爺防備他了。
“混賬東西!”
鴻寶帝此刻的身子已經很虛弱了,但聽到太子把夏林驅出京城之後卻還是怒不可遏的嗬斥了起來。
“備龍袍!上殿!”
“四哥。”滕王爺按住了鴻寶帝的手:“這事倒也不全怪靖兒,那小子也太狂傲了,是該給他個教訓叫他長長記性。”
“你是說打了老五兒子那事?年輕人之間打架那太稀鬆平常了,當年你忘了郭老匹夫怎麼揍的我嗎?”
老郭在旁邊咳嗽了起來:“誒!四哥,過去四五十年的事,你咋還提。”
“不是打架的事。”
滕王爺把夏林在京城中乾的事娓娓道來,說完之後他便說道:“再加上他大張旗鼓與獨孤家聯姻,這樣一來,他在京中可謂大權在握,說話恐怕要比靖兒還管用,若我是靖兒也是要敲打敲打他。與獨孤家聯姻,昏招!”
“昏招?”鴻寶帝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們啊,還是把他當後輩了。”
“四哥你說。”老郭一邊哢哢吃著點心一邊說:“跟獨孤家聯姻好處在哪?”
鴻寶帝靠在藤椅上側過頭來:“他恐怕是威逼之下才叫獨孤家的小子答應這件事的,用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妹妹,換了獨孤家的命呀。”
“哈哈,獨孤家哪裡會在乎一個小女子的命。”
“可小女子的身後是十萬雄兵呢?”鴻寶帝扭過頭問道:“師出有名,便能下手。那小混蛋承了某個老混蛋的蠻橫,天下聞名。”
“老混蛋。”滕王爺推了推旁邊的老郭:“說你呢。”
“混蛋也有混蛋的好。”老郭哈哈一笑:“至少沒人會真跟混蛋計較。”
鴻寶帝繼續說道:“他與獨孤家聯姻,往後獨孤家這一株繞指柔的毒藤隻能附在他一人身上了。他人不會也不敢沾染獨孤家,等我死後北地李家必反,獨孤家若是與之沆瀣一氣,大魏……大魏氣數便儘了。即便是不與李家合謀,他家在南方隨便找一處軍閥合流,大魏便也隻能成偏安的小朝廷。”
聽到鴻寶帝的分析,老郭跟滕王爺都沉默了下來。
“如今他死死將這獨孤家鎖在了自己身上,便是提前為獨孤家挖了一個深坑呐。”
“那他自己要反如何?”
“沒有獨孤家他就不能反了?你的破虜軍,八成精銳都在他手中,加之塞外從龍之功,他要與蠻子瓜分中原,你們誰能抵擋?”鴻寶帝淡淡一笑:“朕什麼都知道,但還是不斷在他身上加注,就是因為朕知道他不會反,他是大魏的定海神針呐。可惜靖兒不明白。”
“罷了。”鴻寶帝無奈的搖了搖頭:“風燭殘年之軀,倒也無法再管許多了。田恩啊。”
“奴婢在。”田恩上前。
“去,追上夏道生。”鴻寶帝連連咳嗽幾聲:“將……將十二邊軍的虎符交於他手,他會明白朕的用意。”
“四哥……你這一手玩太大了。”老郭嘟囔著說道。
“拓跋家可斷,大魏也可斷,華夏不可斷……若有外族來襲,叫他成這中原的長城吧。”鴻寶帝深吸幾口氣之後,靠在椅子上:“朕乏了,要去睡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