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牛逼啊,夏道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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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個消息傳到太子爺耳朵裡的時候,他真的是要笑飛起來了,因為當他剛給夏林布置完任務之後才想到這裡頭涉及到好多方麵的核心利益,世家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武將集團恐怕也會有諸多不滿。

但僅僅是幾天之後,夏林就交給他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不,不能說是滿意而是完美,這簡直就是完美的答卷。

世家那邊不會把這個當成是威脅,一來是跟太學合作,二來人數不多,三來也沒有限製,普通百姓可以,世家子弟也可以。

武將那邊也不會把這個當威脅,因為在武將集團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場小打小鬨,跟他們甚至都不挨著,畢竟隻是選拔才子又不是選拔官員,有了太學就代表著這地方就是個書院。

在京城之地開一個書院,這能有什麼錯呢?

唯一讓人意外的就是這個書院是開在皇家園林之內,這一點即便是太子爺都覺得很稀奇,但仔細一想這個安排卻也是巧妙無比,夏道生甚至還自作主張的允許前半截園林可供百姓遊覽,這若是仔細想來既體現出了太子爺的寬宏大量與民同樂,又能夠將節儉發揮到極致,園林與書院這簡直便是天作之合。

完美完美,實在太完美了。

太子爺在得知一切之後,迫不及待的就跑去了即將落成的“拙政園”外,裡頭雖然塵土漫天,但外頭的示意圖看著卻是極讓人賞心悅目,若是能坐在這樣一處地方理政治學,他都不敢想到底得有多幸福。

更可貴的是身邊還有一眾文人墨客的陪伴……

彆看這地方小,但真真切切是一個好去處,而且周圍便是繁華市井,出則繁華、入則寧靜,動中取靜、亂中取幽。

好好好,實在可是大善。

不過當他仔細觀看這裡時,卻感覺應當是造價不菲,甚至為夏林擔心起經費是不是夠用的問題。

隻是他轉念一想,那可是大魏的財神爺,應當是不會缺這些錢的。

“殿下。”旁邊的金蓮突然小聲的呼喚了一聲:“這地方妾身好喜歡……”

太子爺低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道:“你這不廢話麼,孤都喜歡,你還能不喜歡?”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道生呀。”太子爺笑著搖頭道:“誒,當年差一點我可便錯過了這等棟梁之材了。”

“哦?殿下還未對我講過呢。”

聽到金蓮的話,太子爺輕笑一聲:“孤倒是發現其他的事你興致缺缺,唯獨提到這夏道生時你總是興致勃勃。”

金蓮心中一緊,連忙嬌笑起來:“那還不是因為殿下您提到他總是眉開眼笑,妾身見了殿下開心,自然也就開心,若是殿下不願意講,那妾身不提便是了。”

“講講講,孤從認識他那日開始給你講。”

夏林的故事有多玄奇,這個事情其實不用多說,十六歲為鄉正,二十二歲便已經是當朝權臣,建浮梁、守洛陽,治蝗災、平糧荒……

一樁樁一件件,一路走來也算是驚險萬分,金蓮聽得極為入神,甚至好幾次都驚呼了起來,特彆是聽到夏林被王世充關起來險些喪命,還有在洛陽城製衡李家守住了洛陽,還有提前預知蝗災,收容二十萬災民等等事情。

那真的是隨便一件都能載入史冊,他卻全部經曆過。

更誇張的是金蓮到今日才從太子爺的口中得知那些風月場的姑娘最愛思念之篇、情愛之篇,竟都是出自夏道生之手。

甚至就連她自己最愛的“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也都是夏道生所寫,更不用提自己看到淚水漣漣的紅樓夢,自己仿佛就是那家道中落的林黛玉……

而這,竟也是夏道生所寫。

“不對呀,殿下。這紅樓明明是樹人所寫呀。”

“夏道生單名一林,化名樹人。”

“原來如此。”金蓮深吸一口氣:“他可是真厲害呀……”

“那自然是厲害,要不要去尋他玩玩?”

金蓮連連擺手:“夏大人此刻恐怕焦頭爛額,還是莫要滋擾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

而此刻的夏林其實還真的是焦頭爛額,因為今日是他跟老張比賽的第五天。

第一天比吃肉丸子,老張完虐夏林。

第二天比喝水酒,老張吐了個不省人事,夏林雪恨。

第三日是比做飯,夏林做出來的東西狗都不吃,老張手藝相當不錯,兩人戰況來到了1:2。

這第四日的比賽則來到了寫反詩的部分,看誰寫的反詩殺頭比較快。老張跟夏林不相伯仲,但最終夏林因為抄來一句“等待風雲齊聚會,飛騰六合定乾坤”,贏了一頭。

不過他倆的詩肯定是沒有留下紙質材料,在河邊倆人就給自己消化了。

這第五日的比賽可就是賽點了,現在兩人是二比二打平,這一局定乾坤,輸的人要叫贏的那個叫爹爹,真正的父子局。

“你二人一個是朝堂重臣,名滿天下的才子。一個是朝中的新秀,年輕一代的領岫。竟然在這裡玩這種東西,你們莫要傳出去了,不然我都替你們丟臉。”

說話的人正是已經做起盤頭的老張的準娘子,長沙郡守的女兒吳寧。

她此刻看到夏林跟老張劍拔弩張的站在桌前,手中捏著撲克正在進行生死對局。

“我還有六張,你還剩十七張,我看你怎麼殺我!”老張哈哈大笑起來:“今日這聲爹爹,你是叫定了。”

“嗬,半場開香檳是吧?”夏林扔出三個三:“三帶二,還剩十二張!”

“王炸!報四張!”

夏林冷笑一聲:“你手上但凡不是炸,你可就沒了。”

老張輪起袖子:“一對二,我看你要不要得起!”

正在這決勝的緊張時刻,突然夏林那個貼身護衛羅士信翻牆而出:“大人,工地那邊打起來了!事情鬨很大,您快去瞧瞧,怕是要出人命。”

夏林罵了一聲,牌往桌子上一放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衝了出去。

老張見他離開,於是便賤嗬嗬的打開了他的牌底,發現他剩下的十二張竟是一手稀碎的爛牌。

“嘿!崽子,使詐!”

不過這還真不是夏林使詐,雖然他已經準備好使詐了,但這個事是真的。

他趕到新城工地的時候兩撥人已經擺好陣仗準備衝鋒了,夏林拿著馬鞭一鞭子甩了個鞭花才製止了兩邊的衝突。

“你們要死啊?怎麼個事?說來聽聽。”

夏林走下馬來,上前給那兩個工頭一人一鞭子:“說話!”

兩個工頭顯然是很看不上對方,狠狠怒視一眼之後,其中一個說道:“今日落雨,我們這邊進度耽誤了一些。他們那邊上來就質問,還說我們耽誤了他們的工期。我說落雨沒法子,他們就不依不饒,還說我們要乾不下來就滾,這片他們包了。”

另外一個工頭則在那不服氣的喊道:“你們這是一次兩次了?誰家弟兄不要吃飯?你們耽誤的活兒,你們延時間,我們弟兄的錢誰給補?能耐不行就不要攬活,廢物東西。”

“你再罵一句!”

夏林眼睛一瞪,嗬斥道:“都閉嘴!”

眼看著工地兩邊兩個班組近兩萬人呢,這要是發生械鬥那甚至都能比得上一般的小型叛亂了。

“這是皇城,你們都不想活了是吧?”

夏林轉過頭質問:“監工呢?監工死過來!”

過了一會兒幾個醉醺醺的監工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夏林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幾人肯定是擅離職守出去喝酒了。

當時那一下夏林的怒氣槽就滿了,看著幾個醉醺醺的工部監工,冷笑一聲:“拉出去,斬了。”

斬字一出,本來還醉眼朦朧的幾個人立刻眼神就清醒了過來,但夏林卻不管那些,任憑他們求饒呼喊,卻還是叫羅士信把這幾人給斬了。

不多一會兒,血淋漓的人頭就掛在了工地外頭的架子上,夏林指了指那幾個人頭:“今日之事是監工不作為,但若是還有下次……”

他話沒說完,隻是掃了一眼那兩個工頭,這會兒原本也是血氣上湧的工頭小臉煞白,連忙跪在了夏林的腳邊,磕頭如搗蒜。

“好好乾,工錢的事不用你們操心,跟著老子乾還能虧了你們?娘的一群憨批。”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而這會兒羅士信上前小聲道:“大人,這可都是工部的人呐……”

“對,你不說我還給忘了。”

第二天一早,工部本來就因為夏林殺了他們的人準備今日去告狀,但誰知道朝堂一開夏林直接繞過手續從大殿外走了進來,將那幾個監工的腦袋裝在網兜裡往地上一扔。

“殿下,臣貿然上殿是要來找工部麻煩的。”

夏林零幀起手,倒是把工部給弄的一愣。

太子爺也是一臉茫然:“這是……”

夏林站在殿前指著工部眾人就開始罵,他嘴本來就厲害,再加上一身的匪氣,愣生生的把工部一堆人給罵到紅溫。

這會兒他才話鋒一轉:“這幾個工部來的監工,玩忽職守,差一些釀成工地萬人械鬥。我倒要問問,若真的是出了這天大的事,這個責任誰來背!”

“我不是朝堂的人,我從軍出身,我隻知道這事在軍中便是如此處置。我的話講完了,各位大人若是有火氣就衝我來,我一人做事一人擔,要殺要剮我夏道生絕不皺一下眉頭!”

殿下被他說的也是很惱火,工部尚書如今姓韓,也算是朝堂老人了。但殿下這會兒可沒給麵子:“韓尚書!”

“臣……臣在……”韓尚書哆嗦著往前走了一步:“夏大人說的有道理……但這擅殺監工,這……這……”

這會兒曾明倒是出頭了:“此時臣早晨時已聽聞,言官已報來,臣以為,夏道生之行雖頗為過激,但若非他處置得當,恐怕早已釀成大禍。臣認為各部應當緊一緊身上的弦了,若都如此鬆弛,那老臣恐怕也要效仿夏大人,提起那殺人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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