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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北風呼嘯。
不知道是不是窗戶沒關牢的原因。
時不時就會出現一陣陣的‘哐嗒哐嗒’的聲音。
而且房間裡的溫度也很低。
比寧州的那個家溫度還要低一些。
得虧趙西雀昨晚睡覺的時候把電熱毯開了一個恒溫的狀態。
不然估計這一個晚上睡下來。
估計得生病。
“滴滴…”
“滴滴…”
這時。
一連串的鬨鐘聲響起。
趙西雀深吸了好幾大口氣，才從床上掙紮了起來。
穿衣。
洗漱。
等一切忙好的時候。
她看了看時間。
已經到了早上八點半。
這會。
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趙西雀撥通了那個新存的號碼。
“嘟嘟…”
“嘟嘟…”
響了好一會，電話才接通。
然後。
一個迷迷喃喃的聲音從聽筒傳了過來。
“…歪…”
“…誰啊…”
聞言。
趙西雀正了正聲音。
“薑老師！”
“是我！趙西雀！”
…
沉默了好一會。
電話那頭才傳來了一陣迷茫的聲音。
“哦…”
“…小雀雀啊…”
“…有事嗎？”
一聽這話，趙西雀便明白自己這位老師應該是還沒睡醒。
趕緊提醒道：
“薑老師。”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
“距離電視台的預約化妝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再不起床就要來不及上午的節目了…”
…
節目？
什麼節目能有睡覺…
哦。
半個身子還沉浸在美夢中的薑姑娘，終於想起來了什麼。
十分抗拒的打了哈氣。
“…嗚嗚…”
“…知道了。”
…
聽到應答。
趙西雀小小的鬆了口氣。
說實話。
她雖然沒有跟過藝人。
但也聽那些前輩同行不止一次的抱怨過。
說有些藝人耍性子，愛賴床。
早上出戲每每都要遲到。
搞的很多劇組都有怨言，但公司還沒辦法在這點上麵說藝人的問題。
隻能把責任怪罪到助理的身上。
扣錢，被罵真是的家常便飯。
所以趙西雀也害怕薑姑娘這樣。
畢竟她也隻是個高二的學生。
年紀輕輕的。
有點起床氣也是正常…
不過還好。
薑老師還是很好的。
雖然聽起來還是很想睡覺的模樣，可最起碼她知道自己要起床。
這就夠了。
想到這。
趙西雀忽然想到了昨晚從郊區的工廠回來。
薑老師為了感謝她幫忙寫作業，帶她一起泡澡的事情。
講真。
她趙西雀還是第一次被人邀請一起洗澡。
很奇怪。
但也很舒服。
特彆是泡澡的時候。
薑老師還幫她擦肥皂…
幫她洗身子。
雖說薑老師的行為上有點奇怪。
可結合她的年紀，大概也是覺得好玩吧。
唔…
不得不說。
薑老師的身材是真的好。
前凸後翹。
膚白貌美。
本來趙西雀對自己的容貌身材還是小有自信的。
可和薑老師比起來。
哎…
此時電話那頭的薑某人，可不知道某隻小麻雀正被她打擊的信心全無。
等電話掛完以後。
薑懶蟲就開始在床上扭曲著自己的身體。
一會擺出一個大，一會擺出一個5。
扭動了好一會。
才萬念俱灰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時。
老娘忽然推開了房門。
“寧寧！”
“起…哦，起來了？”
看著閨女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睡衣從肩膀滑落，露出半個圓弧的模樣。
田翠蘭翻了個白眼。
“寧寧。”
“還記得上次媽媽和你說的房子事情嗎？”
聽到這話。
薑姑娘回了回神，把擋住眼簾的頭發撥到一邊。
看著已經來到床前的老娘。
“嗯？”
“媽你買好了？”
…
“怎麼可能。”
田翠蘭走到床邊，把閨女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說了買給你的。”
“伱不去算什麼？”
這樣啊。
薑姑娘木然的順著老娘的手，把衣服往上拉了拉，然後好奇問道：
“那是…？”
聞言。
老娘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份宣傳冊子，放在了薑姑娘的床上。
“我看這個就不錯。”
“下周開盤。”
“媽帶你去選一套吧。”
選一套？
這話說的跟在菜場買菜一樣。
薑姑娘啞然的笑了笑。
低頭一看。
結果瞬間就錯愕了。
啥？
星瀾郡王府？
………
半小時後。
薑姑娘騎著電單車，來到了趙西雀租的那個小區門口。
遠遠的就看到那個穿著橙色羽絨服的小姑娘。
站在門口凍得來回蹲步。
像個放大的橘子一樣。
“有這麼冷嗎？”
這是薑姑娘過去問候的第一句話。
“熱水器是壞的。”
“我用的冷水洗的臉…”
聽到這話。
薑姑娘不由自主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壯士。”
“哥佩服你。”
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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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靦腆的小麻雀，薑姑娘拍了拍自己的電單車的後座。
“小妞，上來。”
“看大爺帶你飛。”
…
結果兩分鐘後。
兩個少女雙雙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薑姑娘一臉苦楚的摸著自己的屁股，回過頭，對著身旁那個坐地上揉腳的小娘們。
滿是怨念道：
“你說你好好的坐著不行嗎？”
“為啥要掐我的腰…”
聽到質問，小麻雀滿滿的都是委屈，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的小珍珠。
“薑老師你速度太快了…”
“我隻是害怕的扶了一下…”
好好好…
得虧是冬天。
衣服穿的多。
甩一下也沒什麼大礙。
要是夏天就完犢子了…
緩和了一下。
薑姑娘拒絕了路人的幫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灰。
然後把這隻小麻雀給拉了起來。
待二人重新上路的時候。
薑姑娘還不忘回頭叮囑了一句。
“不許掐我腰！”
“哦…”
趙西雀應了一句，然後躲在車後座，悄悄的拿出手機，記下了一句話。
‘薑老師怕癢’…
‘嗯，很怕的那種’…
………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期節目火爆的原因。
當薑姑娘帶著小助理經過江州電視台大門口的時候。
大門口居然聚集了好多人。
男男女女的。
“他們在乾嘛？”薑姑娘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應該是某些選手的後援團。”小麻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後援團？
才上了一次電視，居然都能把後援團給培養了出來？
薑姑娘向著那些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但這時。
小麻雀卻出聲勸道：
“薑老師。”
“不要看了。”
“都是娛樂公司為了自家藝人找來的。”
“真正的素人沒那麼容易積攢粉絲的。”
這樣啊。
薑姑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想想也是。
隻要稍微有點名氣的藝人，參加這個節目都會有邀請函。
哪怕再低的邀請函，也能直接跳過初試。
所以說。
年後的複試，怕才是真正精彩的開始。
想明白這一點。
薑姑娘也就對這裡的事情喪失了好奇心。
騎著電單車，拐到了旁邊的小路裡。
停車。
經過一係列的審查後。
進入了電台的小門。
等來到了上次那個熟悉的化妝間時。
薑姑娘意外的發現，那位狗鹿也在。
正坐在椅子上，一邊接受著化妝師們的調理發型。
一邊還在調侃道：
“美女們手藝真不錯。”
“上個月我在寧州電視台錄節目的時候，他們找的化妝師那手藝…”
“簡直慘不忍睹…”
“把我的頭發…”
鹿國峰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結果赫然通過鏡子的鏡像，看到了身旁的椅子上，多了一個麵容十分漂亮。
但表情卻似笑非笑的女孩。
乍一看。
鹿國峰還很意外的驚豔。
剛要說點什麼。
一個讓他十分熟悉的聲音，就從那個女孩的口中說了出來。
“喲。”
“這不是鹿大師麼。”
“許久未見，精神頭不錯啊。”一聽這話。
鹿國峰的臉上表情一抽。
變幻了一下，還是笑嗬嗬道：
“薑老師說笑了。”
“我這個年紀哪來的精神。”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
“原來薑老師居然這麼年輕…”
聽出了這隻狗鹿示好的味道。
薑姑娘不可置否的動了動嘴角。
輕嗬一聲。
然後坐在椅子上，和化妝師小姐姐們一陣調笑中，進入了化妝的階段。
依舊選了上次的那副造型。
不為其他的。
主要薑姑娘喜歡那副墨鏡紅唇的打扮。
像戴了個麵具一樣。
就在化妝的進程中。
薑姑娘忽然聽到了身旁那隻老鹿和小姐姐們的吹噓聲。
“小李。”
“你是不知道，現在的音樂圈是有多難混。”
“那些新進來的音樂人，想要賣首歌，求爹爹告奶奶的。”
“還要想方設法的打通娛樂公司的關係。”
“錢，時間，精力。”
“最後歌曲就算賣了，也大多是壓在娛樂公司的倉庫裡。”
“連露頭的機會都沒有。”
…
“啊？這麼慘？”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多人都沒辦法出頭？”
…
“那肯定啊…”
“所以在我們這一行，想要出頭。”
“就必須得有真正的實力…”
…
聽著這種話術。
薑姑娘敏銳的從中找到了熟悉的鋪墊味道。
挑了挑眉頭。
隨即就聽到了化妝室小姐姐那捧哏般的回應。
“那鹿老師能賣這麼多歌曲，肯定非常厲害了！”
“沒有沒有沒有。”
鹿老頭表示出了一副非常謙虛的模樣，擺了擺手。
“也就昨天頂部娛樂過來找我要了兩首主打歌。”
“不多不多，一首30萬…”
話音剛落。
周圍幾個化妝師，哪怕是正在給薑姑娘弄頭發的那個小姑娘。
也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由衷的驚呼。
“哇！30萬？”
“這麼多錢？一首歌？”
“鹿老師您真厲害！”
看著這隻狗鹿時不時瞥來的眼神。
薑姑娘赫然明白了。
這家夥怕是還有和自己顯擺的意味。
畢竟一首歌三十萬。
在這個人均工資一千塊的2002年裡，著實算是一個不小的收入。
哪怕是薑姑娘在江州的七個店，想要賺到30萬。
也要到不少的時日。
然而。
就在薑姑娘準備陰陽幾句的時候。
赫然捕捉到了這是狗鹿剛剛話語中的幾個字。
眉頭一挑。
“鹿老師。”
“您說的是剛晉升一線那家頂部娛樂公司？”
鹿國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位漂亮的薑老師說出這樣的話。
以為這是被自己能力所折服。
當即挺了挺腰杆。
“沒錯。”
“就是那家國內綜合實力排名前五的娛樂公司。”
“還是運營總監特意打來的電話。”
“一次預約兩首。”
…
“那您同意了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薑某人的眼睛閃出了莫名的光澤。
“當然…”
鹿國峰下意識就想說自己已經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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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於顯擺的目的。
他還是委婉的笑了笑。
也沒說答沒答應。
然而。
就在周圍化妝師讚美的時候。
那位俏麗可人的薑老師卻忽然笑盈盈道：
“鹿老師。”
“我覺得30萬少了。”
“完全不符合您臨江省作曲第一人的身價。”
這話要是其他人說。
鹿國峰可能還不在意。
但要是從這位來曆神秘，氣質嬌媚的美少女口中說來的。
他還真就當了回事。
嘴上說著‘謬讚謬讚’。
心裡卻在思考著自己價格是不是真的開少了。
這邊的薑姑娘，通過鏡子的鏡像。
看出了狗鹿的眸光閃爍。
知道這老小子動了心。
心中一轉，煽風點火道：
“真的，鹿老師。”
“我有我的路子。”
“據我了解，‘薑薑’之前和頂部娛樂簽的一首歌就40萬了。”
“以您的能力，怎麼也不會…”
“嘿嘿嘿…”
薑姑娘話沒說完。
但她相信。
以狗鹿的腦子，多少也能感悟了點意思。
而後。
等化妝結束。
薑姑娘看著去上廁所的狗鹿。
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
與此同時的頂部娛樂正在開著高層會議。
看著下麵的小聲議論。
齊雲林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安靜一下。”
片刻。
當室內逐漸恢複安靜以後。
齊雲林才繼續開口道：
“既然各位想不到好的處理方案。”
“那就先把剩下賣完再說。”
結果話音剛落。
坐在角落裡的一個中年男子就直接舉起了手。
然後在齊雲林的示意下。
中年男子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齊董，我是法務的羅華…”
“按照前麵剛出台的著作權法裡條例規定…”
“‘薑薑’的版權既然已經剝離，那剩下的磁帶，光碟，周邊這些就已經不能再賣了…”
…
“那你說怎麼處理？”
齊雲林的一句話。
中年男子頓時被堵住了嘴。
沉靜了好一會。
他才支支吾吾道：
“可以讓她給我們授權…”
“又或者讓她出一筆錢，把這些東西帶走…”
…
“她們不要。”
“廖廖已經給過回複了。”
一旁的郭向陽適時的補充著。
聞言。
法務處的中年男子徹底沒了聲音。
見狀。
齊雲林再次敲了敲桌子。
“兩百多萬的庫存，必須要清理掉。”
“到時候就算她們要打版權官司，也隨她們去。”
“咱做娛樂的，什麼時候怕過官司的。”
說著齊雲林就對身旁的中年男子打了個眼神。
後者附和的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
“公司現在資源空餘比較多。”
“打算強推一個新的一線出現。”
“各位有沒有好的推薦？”
…
看著一個個為了一兩個名額爭論不休，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結果的模樣。
齊雲林和另一邊的李世磊打了個招呼。
就起身。
拿著個香煙，從會議室裡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
會議室外的吸煙室裡。
齊雲林丟了一根香煙給跟上來的李世磊。
“廖廖那邊怎麼說的？”
“還在洱海玩著呢。”
李世磊接過香煙，拿著桌上的點火器，給自己點上，輕吸一口，吐出一口長煙，繼續道：
“聽說她還沒有和任何下家聯係。”
“包括天宇和騰虹。”
這話說的齊雲林就有些意外了。
“天宇不去我能理解。”
“可騰虹都沒聯係…”
“這女人到底想乾嘛？”
看著董事長陷入沉思。
李世磊擺了擺手，笑道：
“隨便她想什麼。”
“但隻要想在這個圈子裡呆下去。”
“也就那幾個地方可以去。”
“等她定下來。”
“到時候我們再去賣個麵子。”
“我想，哪怕是騰虹娛樂，也得賣咱們幾分麵子。”
“畢竟騰虹娛樂的執行總裁不是隻有她杜虹一個人。”
——————
此刻的洱海邊。
廖廖坐在烤爐旁邊，借著洱海的水，慢悠悠的刮著魚鱗。
眼看一條魚即將處理完畢的時候。
一旁釣魚的秘書小圓，歡騰著身子，搖著兩個馬尾辮。
“姐！”
“看！又是一條！”
說著。
魚竿一拉。
真就拉上來了一條銀白色的小魚。
甩到了河灘上，撲騰撲騰的跳動著。
見狀。
廖廖一臉無奈的抬起頭。
指著旁邊竹籃裡已經處理好的五條魚，道：
“小圓。”
“你們家祖上是不是打漁的？”
“咱們也就來了兩個小時。”
“你都釣了好幾條上來。”
“要不咱們以後考慮不乾娛樂了，轉行去賣魚吧？”
聽出了廖廖調侃的意思。
小秘書笑出了‘嘿嘿嘿’的傻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放在旁邊石頭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嗡嗡’的。
見狀。
廖廖和小秘書打了個眼色，然後豎起了滿是魚鱗的手。
其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秘書自然也明白。
搖著兩隻馬尾辮，來到手機旁。
拿起來。
看了眼號碼便直接點開了接通鍵。
放在了廖廖的耳邊。
“怎麼了奶玉？”
“嗯？手續弄好了？這麼快？”
“這樣的話…”
“那就和我們的小老板說一聲。”
“開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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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最近是在嚴打的期間，本書的流量越來越少。
真希望能早點渡過去啊。
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