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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3日。
晴。
氣溫-6~5攝氏度。
今天是高二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最後一門生物考試。
薑姑娘早早就的寫完了試卷。
坐在了椅子上。
一邊聽著耳朵裡傳來的筆尖劃過試卷的‘沙沙’聲。
一邊看著窗外的天空。
思緒卻飛到了昨晚老娘的那通電話上。
本來。
晚上在宿舍裡。
薑姑娘正和袁大將軍研究人類對雞皮疙瘩的馴化程度。
就在挑戰氣流是否能讓雞皮疙瘩全體起立的時候。
電話來了。
小麥把電話遞了過來。
然後，在經曆過老娘的十萬個為什麼以後。
就提到了海城的事情。
沒錯。
是海城來的電話。
讓她們一家儘快過去一趟。
至於原因。
老娘沒說，薑姑娘大概也能猜到。
畢竟她和那位家政小姑姑也是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聯係。
不過。
讓薑姑娘不太能理解的。
為什麼老娘都願意去海城進貨了，卻不願意去老薑家裡去冒個頭。
怕二十年的婆媳矛盾直接爆發嗎。
搞不懂。
嘖嘖嘖。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
“請各位考生注意檢查自己的試卷。”
“姓名，班級都要寫好，以免出現遺漏而不算分的情況…”
思緒被監考老師打斷。
薑姑娘乾脆也就收回了思路。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試卷。
可就在這時。
她意外的發現。
身旁那位葉大小姐的卷子居然也在檢查卷子。
她寫完了？
薑姑娘有些愕然的回過頭。
目光所及。
葉小妞的卷子上滿滿當當。
這個發現讓薑姑娘十分的驚愕。
心裡尋思這娘們難道頓悟了？
開竅了？
知道要好好學習了？
但就當她仔細盯著卷子上看了一會才發現。
【細胞膜的結構特點是：水流的很快】
【葉綠體是什麼：綠色的樹葉】
【物質進出細胞的方式，舉例說明：1.開門；2.翻牆；3.挖洞】
懂了。
葉小妞正在用她的實際行動來證實，什麼叫’考試的時候，寧願寫錯也不要空著‘。
唔…
不錯了。
最起碼沒睡覺。
也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不是麼。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當考試結束鈴聲響起的那一刹那。
薑姑娘的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種對假期的期待。
有點開心。
有點激動。
可這點的快樂，在經曆過各科老師的作業轟炸後。
蕩然無存了。
“雯雯。”
“你說這作業這麼多。”
“回去怎麼才能寫完啊。”
薑姑娘搖了搖自己身後的書包，發出了鬱悶感慨。
而一旁的齊雯，則是小小的安慰了一句。
“好啦。”
“寫不完到時候我幫你吧。”
…
“真的？”
薑姑娘一臉驚喜。
“雯雯，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伱說我該怎麼報答你的恩情呢？”
“要不…”
“放假我去你家陪你兩天？”
…
“啊？”
“可，可我臘月二十五就要和家裡人去老家了。”
“年後初八才回來。”
這樣啊。
薑姑娘把時間安排算了下。
考慮到自己還要去趟海城幾天。
再考慮到接下來的學車安排。
算到最後。
薑姑娘隻能鬱悶的歎了口氣。
“算了。”
“那隻能年後再一起出來玩了。”
…
隨後。
兩個人就這樣行走在校園裡。
感受著冬日的陽光，欣賞著學校裡的路景。
時不時說點互相都不知道的趣事。
好一會。
眼看就要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兩個女孩的麵前。
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薑寧。”
“能不能找你單獨說兩句？”
“是關於節目的事情。”
聞聲。
薑姑娘回頭一看。
一身咖啡色風衣的葛小子，正一臉抑製不住開心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不用。”
“有事就這樣說吧。”
“齊雯不是外人。”
話音剛落。
薑姑娘就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出現了一個小手。
趕緊小聲解釋道：
“哎！乾嘛。你難道希望我和他單獨鑽小樹林嗎？”
說完。
薑姑娘腰間的小手頓時就沒了。
轉而出現的卻是一個傲嬌的‘哼’聲。
這邊的葛瀚文並不知道麵前這兩個女孩小動作的含義。
斟酌片刻。
掃視周圍一圈。
用一種壓抑著興奮的情緒，出聲道：
“薑寧。”
“節目的轉播情況出來了。”
“全國34個省市直轄市，有將近三分之二的省級電話台向我們購買的轉播權。”
“你知道這個數字代表了什麼含義嗎？”
…
“我知道。”
“趙西雀已經和我說過爆款節目的意義了。”
“所以你就是想和我說這個？”
眼看出麵前小可人不耐煩的情緒。
葛瀚文原本激動的情緒也沉澱了下來。
他似乎發現。
自己喜歡的這個女孩。
對待出名這件事上好像沒什麼興趣。
甚至都不在意現在有多少人知道了江州有她這麼一位‘薑老師’的存在。
對此。
他沉默了一下。
還是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薑寧，你知道獅皇娛樂嗎？”
“母親讓我轉告一下。”
“獅皇娛樂的那位總經理，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
“按照我母親的意思。”
“你如若覺得有麻煩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給她。”
……
獅皇娛樂…
總經理王陽。
聽到這個名字。
薑姑娘的腦海裡就瞬間浮現出那次在奧賽頒獎現場的遭遇。
那隻人模人樣的泰迪狗。
原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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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那隻泰迪狗應該已經轉換目標了。
可沒想到。
他居然還在找自己。
真特麼持之以恒呐。
薑姑娘有些神煩的皺了皺眉頭。
“薑薑。”
“那個王總是什麼人啊？”
“為什麼一直在找你？”
聞言。
薑姑娘瞥了眼葛小子的背影，回過頭，把上次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結果當齊小妞聽到對方想讓自己去那個娛樂公司發展的時候。
小腦袋直搖。
“薑薑。”
“這種人一看就是對你有不好想法的。”
“你一定不能答應。”
…
“廢話。”
“老子又不傻。”
…
“那如果他找上門來怎麼辦？”
“拒絕唄。”
“可，可，可…”
薑姑娘看著齊小媳婦吞吞吐吐的可愛模樣。
笑盈盈的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放心吧。”
“這事情我能自己解決的。”
聞言。
齊雯沉默了一下。
忽然嘴巴一嘟。
“你不許找葛學弟的媽媽幫忙。”
？？？
誰要找他娘幫忙哎…
那老女人就不是個善茬…
嗯？
敏銳的薑姑娘，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手擱在小媳婦的腰上。
笑的一臉古怪。
“為什麼不能找他媽媽幫忙呢？”
“哼！沒有為什麼！”
“那你要告訴我原因呀…”
“哎呀！說了不許就是不許！”
嗬。
真是個可愛的丫頭。
——————
入夜。
星光燦爛。
一顆巨大的月亮掛在天空。
很亮。
很漂亮。
但薑姑娘此刻卻沒心情賞月。
因為此刻的她正背著一個書包，提著一個蛇皮袋。
站在一輛正在啟動中的大巴車旁歎息。
“媽。”
“你確定你是擔心我的乘車安全。”
“所以才和我一起坐車去海城的嗎？”
…
“彆廢話。”
“趕緊上車！”
老娘吆喝一聲，把薑姑娘手中的蛇皮袋拿了過去。
然後三兩步就跨上了那輛大巴車的前門。
見狀。
薑姑娘看了看周圍那些忙碌的女人。
歎了口氣，還是跟著老娘的腳步，上了車。
沒錯。
這輛車就是老娘平時去海城進貨坐的車。
本來薑姑娘說自己成年了。
可以自己一個人坐車去海城。
結果老娘不知道從哪看到了一些負麵新聞。
堅定的否決了薑姑娘一個人的出行計劃。
但海城又必須得去。
所以才有了眼下這個，和老娘一起坐這輛進貨大巴的境況。
說實話。
薑姑娘上輩子坐過大巴車。
但這種夜裡發車的臥鋪大巴車，她還真沒坐過。嗯。
剛上車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奇。
為什麼車上有這麼多床。
上鋪下鋪的都有。
搞的像宿舍一樣。
而且還有一股濃鬱的味道。
像是香水，汗水以及腳臭之類的混雜在一起的那種。
“寧寧，這邊。”
“哦。”
薑姑娘聽到了老娘的聲音。
抬頭一看。
是一張上鋪的床。
而老娘的床在下鋪。
嗯。
還不錯。
最起碼不是和老娘擠一張床。
不然的話，晚上誰都彆想睡好。
這時。
薑姑娘和老娘的到來，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嗯？“
“翠蘭，你怎麼把閨女也帶著一起進貨了？”
聽到這話。
薑姑娘回頭一看。
咦。
這不是老娘的那個女裝店閨蜜麼。
當即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陳阿姨好…”
聽到如此甜甜的聲音。
陳阿姨那張圓臉都笑裂開了。
“哎呀。”
“寧寧你真的是越來越好看了。”
“這小臉蛋，這小身材。”
說著。
陳阿姨就給身旁正在聊天的其他大媽介紹起來。
然後。
薑姑娘就進入了報菜名的狀態。
“包阿姨，李阿姨，徐阿姨…”
結果在喊到最後一個年輕女孩的時候。
薑姑娘愣了愣。
“這是陳瑞芳的女兒。”
“陳瑞芳住院了，最近店裡都是她女兒幫她打理的。”
很顯然。
這個解釋不是說給薑姑娘聽的。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陳瑞芳又是老娘的哪一號閨蜜。
這時的老娘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著那個年輕女孩喚了一句。
“哦，是小嬌啊？”
“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
“還在掛著水。”
“醫生說要多休息。”
…
“這樣啊，那你要辛苦了。”
“那麼大的店，一個人忙前忙後的。”
聽到這話。
那個年輕女孩笑道：
“沒事。”
“反正年輕，就當鍛煉了。”
這話說的。
連薑姑娘都忍不住有些讚賞的咂了咂嘴。
更彆提老娘了。
“你個小丫頭！”
“要是有人家小嬌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
這什麼跟什麼啊。
………
半小時後。
也就是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
大巴發車了。
感受著大巴車的搖搖晃晃。
薑姑娘好奇的撩開了車窗上的簾布。
夜晚的江州城。
燈火通明。
但興許是夜深的原因。
馬路上並沒有看到多少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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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車輛上了大路。
聽著下鋪老娘和閨蜜們的閒聊。
薑姑娘趁機偷偷摸摸的把手機拿了出來。
開機。
“嗡嗡…”幾聲。
幾條短信立刻跳了出來。
她忽略了幾條沒有營養的信息，打開了王秘書的短信。
【老板，泰森公司和一家東山省的公司合作了】
【聽說簽訂了十年的合同，說要把東部幾個省的禽肉市場都給打通】
【老板，你說咱們要不要做點回應？】
回應？
彆看東部幾個省市的經濟很發達。
市場規模很大。
但真的想用老美那一套生意經來做的話。
玩不轉的。
彆看薑姑娘的生意遍布那麼多城市。
實則她大多都是找的當地人做的分銷商。
這樣就能有效的避免了本地保護主義的滋生。
這也是多年以後，很多外資企業生意玩不轉的原因。
【不用回應，這麼多地級市的大院，他們搞不定的。】
回過完，薑姑娘就點開了下一條信息。
【小薑寧，聽說你要來海城了？給姐騰個時間，姐帶你快活快活】
廖廖這話說的。
神似上輩子的社會老哥洗腳前的客套話。
【行啊廖廖姐，等我忙好了就聯係你】
回完後，下一條。
看了下名字，是那位家政小姑姑的短信。
打開。
【寧寧，你和阿姨上車了嗎？】
看了看信息的時間，兩小時前發的。
估算以小姑這種社畜的狀況，這個點應該還沒睡。
趕緊回了一個信息過去。
【車已經出發了，估計明早五點多的樣子到】
發完，就在薑姑娘準備來一把貪吃蛇的時候，信息來了。
【好的，那我明早五點到七浦路車站等你】
咦。
五點就來接自己。
這小姑不睡覺的嗎？
【不用了啊小姑，你在家等我就好】
可薑姑娘的拒絕短信才發過去沒多久，小姑的回信就來了。
【你第一次來海城，不熟悉的，而且還是一個人，姑姑不放心】
眼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薑姑娘也沒好意思拒絕。
畢竟如果小姑姑不來。
老娘也不會放她走。
到時候她的結局就隻有一個。
陪著老娘去七浦路進貨。
所以…
——————
第二天淩晨。
薑姑娘是被老娘給搖醒的。
醒來後。
看著漆黑一團的外麵。
聽著車裡麵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聞著那若有若無的奇怪味道。
薑姑娘十分抗拒的打了個哈氣。
說實話。
她沒睡好。
不知道是坐車的原因還是人太多的原因。
反正她的睡得不踏實。
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全的感覺。
哎。
想當年上輩子。
20歲的自己就敢一個人坐著臥鋪火車出去浪。
現在呢。
沒有兄弟的撐腰。
和老娘一起坐個大巴都擔驚受怕的。
“寧寧。”
“下車了下車了。”
聽著老娘的吆喝聲。
薑姑娘痛苦的伸了一個懶腰。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就跟著老娘下車了。
剛出車門。
外麵的寒風著實讓薑姑娘的倦意消失了大半。
然後。
薑姑娘就在不遠處的看到了類似阿飄一樣的身影，在跟自己打招呼。
哦。
不是阿飄。
是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下身套著黑色牛仔褲，身上背著一個黑色挎包的小姑姑。
…
五分鐘後。
薑姑娘看著一臉衰敗的小姑。
幸災樂禍道：
“姑姑。”
“我都和你說過了。”
“婆媳矛盾不可解。”
“你還不信。”
聞言。
薑水姚有些鬱悶的回道：
“我這不是想嘗試一下。”
“畢竟老頭子…”
“哎，算了。”
她歎了口氣，然後就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旁的這位小侄女的身上。
年輕，漂亮。
學習成績又好，還會做生意。
年紀輕輕就賺了一套海城的大彆墅。
薑水姚也找人打聽過。
就飛霞路的那套彆墅。
前前後後沒有一百萬是拿不下來的。
一百萬啊。
她薑水姚現在的工資才2500一個月。
要賺齊一百萬，得400個月。
33年的時間。
這還是不吃不喝的情況下。
想到這。
薑水姚在自己這個小侄女麵前，就感覺莫名的矮了一頭。
但本地人的特有驕傲還是讓她保持了原有的狀態。
“寧寧，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回你那個彆墅睡會？”
睡會？
薑姑娘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天邊。
此刻東方，已經有了些許的蒙亮。
考慮到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她還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
“直接去吧。”
聞言。
薑水姚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薑姑娘，坐上了海城的有軌電車。
此時的天邊已經蒙亮。
冬日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海城的高樓縫隙，照射在電車的路徑上。
讓薑姑娘有了一種意外的時空穿梭感。
好似遊走在十幾年後的海城一般。
這時。
她聽到了身旁小姑的叫喚聲。
“寧寧。”
“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
“老頭子的身體著實受不住太大的刺激。”
“所以…”
聽到這話。
薑姑娘笑了笑。
“所以我爸和我媽鬨矛盾。”
“誰都不願意過來。”
“就由我這個小輩，過來看望一下老年人。”
“至於電話。”
“等我爸氣消了就打。”
“是吧？”
然而。
事先安排得的確不錯。
但真的當薑姑娘踏進薑家老宅的時候。
卻還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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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埋了好幾個伏筆，都是後麵用得到的~
今天狀態不太好…
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