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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6日。
波士頓洛根機場。
杜欣蕊坐在航站樓裡,靜靜地看著玻璃外的飛機。
此刻的外麵正下著小雨。
陰雨朦朧。
仿佛她的心情一樣。
原本訂好了是下周三回去。
可昨天忽然接到了自己那位母親病重的消息。
是一種很不好的病。
隻有很小的治愈可能,而且還需要動手術。
剛開始杜欣蕊是不信的。
畢竟她以前就吃過一次這樣的虧。
被騙了過去相親不說。
還被忽悠走了兩個月的工資。
但她聽電話裡麵的那個叔叔說,她母親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想讓她回來的時候。
心裡忽然閃過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以杜欣蕊對她母親的了解。
愛麵子,貪便宜,無利不早起的性格。
要是裝病,肯定是讓自己過去。
再借機要錢或者相親什麼的。
可這次卻一反常態,不給她打電話,不通知她。
甚至後來還特意打電話過來,把她罵了一頓。
說自己沒病,讓她滾,滾的越遠越好。
越是這樣。
杜欣蕊的心裡就越沒底。
然後電話掛完。
給唐塗打了一個電話,讓其幫忙打電話到潤州的母親家詢問。
結果得到了的答案讓她頓時有些慌了。
當即就把機票改簽到最近的一次的飛機。
連夜收拾東西,來到了機場。
這時。
一隻纖細的手,從她身後遞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個麵包。
“親愛的杜,你一個早上都沒有吃過東西了,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它。”
聽到聲音。
杜欣蕊歎了口氣。
“謝了。”
她接過了麵包,小小的吃了一口,然後繼續看著不遠處的那架大飛機出神。
這會。
身後的聲音再次出現。
“親愛的。”
“我覺得導師這次的作業就是在有意為難你。”
“什麼鋼琴與流行樂。”
“興許這個課題她自己都不明白。”
聽到嘀咕聲。
杜欣蕊回過身子,看著那位坐在椅把手上的金發美女,溫和道:
“貝蒂,其實伱沒必要跟過來的。”
“這次回國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可能還忙不到課題的事情。”
“你這跟我回去的話,萬一課題出問題……”
不等杜欣蕊說完,貝蒂甩了甩她那滿頭金絲。
“親愛的。”
“你就當我是去散心的吧。”
“畢竟你知道的。”
“我的父親擅長跑馬,我那母親熱愛逛街勝過愛我。”
“還有那整天幻想他姐身體的弟弟。”
“嗯,我討厭這樣的家庭。”
“所以我喜歡在假期到處跑。”
金發女孩雖然沒有明說,但杜欣蕊也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的狀態。
所以選擇跟了過來。
這時。
杜欣蕊似乎想起了什麼。
疑惑的問了一句。
“貝蒂,你跟我回國,那你男朋友馬克那邊?”
一聽這個名字。
金發美女一臉的惱火。
“彆提了。”
“我跟他完蛋了!”
…
“啊?”
“你們昨天上課時候不是還去廁所…”
…
“就那次,他居然邀請人家隔壁間的一起。”
杜欣蕊顯然沒明白貝蒂這話中的含義。
錯愕的好久,才喃喃一句。
“你們去的男廁還是…”
“當然是女廁!”說到這,金發女孩還在罵罵咧咧道:
“他居然讓老娘和彆人同時共享他的老弟。”
“這惡心的家夥!”
然而剛罵完,貝蒂臉上卻露出的憤憤的表情。
“真是白瞎了那麼好的技術了。”
說完。
她想起了什麼,一臉好奇的看向杜欣蕊。
“杜,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都沒有談過戀愛…”
“為什麼呢?”
“這麼愉悅身心的事情。”
麵對舍友那強烈的好奇心,杜欣蕊直接退後一步。
選擇無視。
說實話。
杜欣蕊在學校裡不乏追求者。
有很多人都對她表示過傾慕或者愛慕。
但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
每次有人和她傾訴心腸的時候,杜欣蕊的腦海裡就總會出現那副夕陽餘暉的場景。
那張怯紅的臉,說著似秀似醉的話。
“杜老師,我會想你的…”
然後她就會呢喃一句。
“嗯,我也是…”
……
15個小時後。
寧州機場。
當杜欣蕊和貝蒂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
身旁多了一個白色雞冠頭的小夥子。
“兩位女士。”
“注意腳下台階…”
…
“上飛機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二位。”
“請問是歸家還是旅遊?”
…
“寧州機場比較大,第一次來的人很容易找不到托運口。”
“我可以為二位帶路…”
…
“出機場可以從這條路走。”
“這是我多年旅途以來最大的收獲…”
…
然而。
不管這個小夥子怎麼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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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蕊就沒有搭理過一句話。
倒是一旁的貝蒂,時不時調侃的問兩句。
結果三言兩句就把這小夥子的底細套出來了。
寧州本地人。
家中做生意的。
輝煌集團。
此次去波士頓是為了家裡一個訂單問題。
聽小夥子的口氣似乎是全權負責人。
可杜欣蕊又不是傻子。
哪怕是家族產業,人家公司大概率也不會把生意全權交帶這麼一個二世祖的身上。
所以。
像這種忽悠小姑娘的話術,對她來說幾乎無用。
但貝蒂似乎樂在其中。
把美式特有的開朗發揮得淋漓精致。
時不時就發出一兩句‘咯咯咯’的笑聲。
眼看即將來到出站口。
分彆在即。
小夥子提出了邀請。
“兩位女士。”
“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坐我的車走。”
“我知道有一家特色美食,吃了保證讓你們難忘寧州。”
“屆時吃完了。”
“我還可以為你們單獨安排一輛車,送去江州。”
聞言。
杜欣蕊搖了搖頭。
“不用了。”
“接我們的人來了。”
說完就拉著一臉揶揄的貝蒂,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陸小龍剛想出聲挽留。
結果回頭一看。
遙遠的就看到了一道穿著紅色風衣的倩影。
像一團黑夜中的火一般。
和那位姓杜的女人擁抱在了一起。
——————
薑姑娘發現自己和這位叫貝蒂的洋妞不來電。
無論是觀念上,還是理念上。
還是說話的方式上。
都有著天壤之彆。
特彆是當薑姑娘聽到這洋妞在嘗試教她,怎麼用兩根手指讓自己快樂的時候。
老臉通紅的薑姑娘真想把車門打開,然後把這洋妞從高速上扔下去。
不過有一說一。
這洋妞的身材是沒得說。
特彆是這身外麵羽絨服,裡麵低胸吊帶的打扮。
著實吸引人的眼球。
那可怕的鴻溝。
連薑姑娘很多時候都忍不住的多瞥兩眼。
片刻。
經過短暫的溝通聊天後。
話題還是繞到了杜欣蕊所關心的那個上麵。
“我媽的情況怎麼了?”
聞言。
薑姑娘咂了咂嘴,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想了想。
還是從後麵的袋子裡,拿出了一份報告。
遞給了杜欣蕊。“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靜靜的坐在一旁。
沒了聲音。
其實薑寧在剛開始知道杜欣蕊的媽媽生病的時候。
第一反應就是放陰招。
當場就讓王建國去聯係人查。
後來通過衛生係統的身份篩查,找到了潤州醫院的住院記錄。
然後通過友商的關係。
把這份病情報告打印了出來,送到了薑寧的手上。
結果一看。
還真的生病了。
三期病症。
幾乎已經到了晚期。
基本上沒有治愈可能的那種。
當然。
光看病情報告是看出來的。
所以,等薑姑娘把醫生的建議告訴杜欣蕊的時候。
後者的小珍珠,終究是忍不住的掉了出來。
一滴一滴的。
無聲的從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滑落下來。
看的薑姑娘很是心疼。
“她…她現在在哪?”
“潤州第一醫院。”
“我,想去看看…”
“好。”
應和一聲,薑姑娘抬起頭就和開車的駕駛員道:
“表哥。”
“改道,去潤州第一醫院。”
……
當一行人到達病房外的時候。
門外正聚集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似乎正在爭論著什麼。
等走近的時候。
她們才聽清楚。
“沒錢?!”
“唐麗這些年給你們的錢呢?”
“都喂狗了嗎?!”
…
“她能有幾個錢?一共就沒幾萬!”
“你要我可以現在就去取出來給你。”
“但醫藥費彆想我一個人出。”
…
“她前夫不是還留了不少遺產給她女兒?”
“為什麼不去找她女兒要,跟我們這些不相乾的要什麼?”
…
“你不相乾?”
這話引起了另一個中年男子的憤怒,直接指著說這話的女人。
“周瀟!你特碼自己摸摸良心說話!”
“唐麗這些年給了你多少錢!”
“你那車又是怎麼來的?!”
一聲厲喝。
其他人都沒了聲音,沉默了下來。
這時。
杜欣蕊走到了這位怒目嗬斥的中年男子身旁。
“哥…”
“我回來了…”
……
薑姑娘沒進病房。
和洋妞坐在門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當然。
僅限於日常的詞語。
稍微有點難度的句子,就需要洋妞重複幾遍再加上手勢才能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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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會。
正聊到她們這次放假的課題作業時。
那個名叫周瀟的女人,忽然湊了過來。
“你們和唐麗是什麼關係?”
唐麗?
薑姑娘愣了愣。
恍惚了一下才明白這女人說的是誰。
“我是杜老師的學生。”
“她是杜老師的同學。”
一聽是這個關係。
這個女人顯然沒了什麼說話的興趣。
彆了彆嘴。
坐到旁邊去了。
不過。
和這女人一起來的那個年輕男子,似乎對薑姑娘和洋妞的興趣不小。
兩隻眼睛時不時的就盯著這邊掃一下。
跟個掃描儀一樣。
就在這時。
唐塗的身影忽然從走廊儘頭出現。
提著個小袋子,一路快走的來到了病房門口。
把袋子交給了那個中年男子,也就是杜欣蕊的表哥。
“爸,我就這麼多了。”
一旁的周瀟見這袋子如此的癟軟,不免笑出了聲。
“這就是你們音樂世家的能耐?”
“搞音樂。”
“請問這裡有五萬嗎?”
這話說的唐塗小臉忍不住的一紅。
這些年來。
家裡在她身上都是投資。
包括學音樂,搞音樂。
用了不少的錢下去了。
現在家裡需要錢,她也隻能從店裡扣出四萬塊錢。
的確有點臉紅。
但是…
唐塗正要反駁,眼睛的餘光忽然看到了什麼。
回頭一看。
當即理都不理那個發癲的女人。
快步來到某位俏可人的身旁。
“薑寧,你來啦?”
“那小姨她…”
…
“在裡麵呢。”
說著,薑姑娘順便把旁邊的洋妞介紹唐塗認識了以後,就沉聲問了一句。
“給我說說吧。”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聞言。
唐塗就靠在薑姑娘的身旁,小聲的說了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
想治的沒錢。
有錢的不想治。
比如坐在角落,從頭到尾不開口那個老大爺。
是杜欣蕊的繼父,名叫周福。
他想治,但沒錢。
而一旁那個低頭玩著打火機的兒子。
以及那個名叫周瀟的女兒,則是有錢,不想治。
因為他們覺得。
反正都會死。
與其個幾十萬延長幾個月到一年的壽命。
那還有什麼意義?
理是這個理。
但是…
……
這會。
杜欣蕊此刻兩眼通紅的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腳步沉重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
眼見如此。
薑姑娘湊了過去。
問了一句。
“怎麼說?”
聞聲。
杜欣蕊喃喃一句。
“她是我媽…”
“我想治…”
一句話。
瞬間把外麵這幾個人給激了起來。
“杜欣蕊,你口氣不小啊。”
“你知道你的這一句話要多少錢嗎?”
“前期手術費就要二十萬!”
“這還不算後麵的養護費用。”
…
“關鍵是醫生說了!”
“就算動手術,也最多隻能延長,治不好的。”
“你要是自己掏錢,隨便你!”
“可你有錢嗎?”
…
“你可是為了學那個什麼玩意,連房子都賣了!”
“現在跑過來充好人了?”
“告訴你,沒錢!”
…
聽到這些刺耳的話。
杜欣蕊紅著眼睛,嘴唇都要咬出鮮血了。
眼看場麵一度陷入僵局。
可就在這時。
一個小夥子提著一個大黑袋子,快步走了過來。
來到杜欣蕊的麵前。
然後把黑袋子放了下來。
“杜總。”
“這是我們薑總一點心意。”
“知道您的母親生病,要錢用。”
“就讓我給你專門送過來了。”
“還說要是不夠,直接打電話。”
“多的沒有,一兩百萬還是隨時可以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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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
今天字數少一點!
而且忙的腦子有點亂!
嗚嗚嗚!!!
我儘量不請假。
少一點的字數以後補。
今天狀態真的太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