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炮管過載!”“西麵一線陣地失守,機械仆從陣亡!”維森赫貝聽著戰鬥係統,傳來的冰冷彙報。他窩在自己的射擊位置,此刻也難免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作為一個曾經在一定程度上,親曆過阿列德第二次大遠征戰爭的存在。維森赫貝對於現在的戰鬥烈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緊張?不存在的……早在很久之前,維森赫貝就給自己留過一次榮譽彈:那是他用一枚精英食屍鬼的犬牙,給一個異域的戰鬥商人換的。雖然,不知道對方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乾什麼。不過對方給自己的那枚,至少超綱了數個規格的榮譽彈,維森赫貝很是滿意。在維森赫貝看來:真正的戰士,就該有這樣的轟轟烈烈的死亡!在熔爐之中,化為一捧無用的灰燼?不!他的血肉,會化作麵向邪惡與黑暗,最後的深沉怒吼!可雖然維森赫貝的情緒鋪墊的很到位。但他從阿列德撤離,並之後以時空投影的形式再次於此服役。維森赫貝也一直沒機會,用上這枚某種意義上的違禁品。而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違禁品和維森赫貝在這方麵認知的緣故。他總是被派遣到,這類遠離大團的地方戰鬥。維森赫貝對此無所吊謂。在哪裡乾亡靈不是乾?事實上,作為曆戰老兵,維森赫貝曾經有過轉入指揮崗的機會。可維森赫貝拒絕了。他並不能通過,那些冰冷的數字反饋,感受到擊殺亡靈的快意。與這些冰冷的造物,他有著太多的痛苦、仇恨與遺憾……“還有酒嗎?”維森赫貝看向自己唯二的士兵,也是這個駐守小隊的後勤隊長、偵查隊長和保潔士兵。“隊長,您忘了,這已經是第三瓶了。”“現在,隻有煙了。”士兵看向維森赫貝,一邊說著,一邊給維森赫貝丟過去了一包已經卷好的煙。理論上來說,對於維森赫貝這樣的老兵。他在戰鬥時的常規物資供應,都是不怎麼限量的。但顯然,凡事總有例外……士兵看著維森赫貝,一臉悻悻地接過煙。早在來的時候,他就得到了來自上司的專門叮囑:如果他想多積累些經驗,就不要給維森赫貝配給一天超過3瓶的酒。“啪嗒……”老式機械的點火機構,忠誠地履行著它跨越迥異時空的職責。維森赫貝湊過去將煙點燃。他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老東西。或許這就像是他自己一樣。沒那麼多繁雜的結構,但足夠皮實耐用……“援軍還有多遠?”維森赫貝望著視野範圍內,已經衝到了第二防線的亡靈海。他深深抽了一口煙,隨後頭也不回地問道。“已經到旋轉通道了!”維森赫貝聞言,不由得轉過頭:“它們開急行軍了?”旋轉通道,是從上一層下位麵,抵達這裡的重要關口。它有些類似於死亡之眼。隻是顯然,這裡並沒有死亡之眼的規格。這裡隻單獨通向,某層下位麵。當然在此之前,這類的螺旋結構,往往對應著下位麵之間的混沌傳送。而現在,因為下位麵領主的全部消滅。這些螺旋結構,也失去了它們曾經的效能。而直接變成了單向的通道。從宏觀的戰鬥地圖上來看,從入口到他們駐守的區域並不遙遠。可真正想要抵達的話,卻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尤其是其中幾個狹隘關口……維森赫貝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覺得如果是以一個營的規格想快速通行的話,還多少有些棘手。而就在維森赫貝思索著,這個強化營該怎麼快速通過旋轉通道之後。他聽見了後邊傳來的新的彙報:“援軍通過了旋轉通道!”維森赫貝:?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火與暗的戰場上,有另外的色彩加入其中:“轟隆!”聽到異常聲響的維森赫貝,敏銳地轉換視角。下一瞬間,來自光暗的急劇變化,讓他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他看到肆虐的雷霆,在亡靈之中狂舞!在那仿佛對應著毀滅的幽邃黑暗通道中,一個龐大的身影操控著雷霆不容阻擋地一路殺了過來!“這是我們的強化營?”“看來是了……”……………………突兀的山嶺,仿佛凸顯在這片晦暗大地之上的小小墳頭。而現在,這裡也真正對應著不死生命的墳墓……雷霆在轟鳴!電光在怒吼!舞動的銀蛇,是難以計數的亡靈在頃刻間便化作灰燼!易冬屹立在孤嶺之上。這一刻,他既是炮塔,也是堡壘!而在他旁邊的戰壕裡,是已經短促睡了一覺的維森赫貝……比起炮火的轟鳴,本身就誕生於自然的雷霆,在老兵看來,倒是更像是一種更加催人入眠的“白噪音”。他從戰壕中鑽出來,看了一眼易冬。在發現易冬臉上的略微疲色之後,維森赫貝沒有急於行事,他先是鑽回戰壕。他將一顆子彈拆開,並用其點燃了一卷繃帶……下一刻,熾烈的火光吞沒了這卷本就帶著酒精的繃帶。維森赫貝直接捧起,還帶著餘溫的灰燼,仔細擦拭起臉來:“此是洗滌,亦為決心。”隨後,他鑽出戰壕,看向那恍若巨神般操控雷霆的身影。維森赫貝單膝跪下,作祈禱:“分允苦難,犧牲成就……”下一刻,某種神聖的力量,從此完成錨定。在凡物所難以直視的領域中,一種神聖的契約,在瞬息間,便鏈接了維森赫貝與易冬。而下一瞬間,易冬臉上的疲色消失。維森赫貝的臉色,卻仿佛連續熬了三天夜……他打了一個哈欠,隨後再次鑽入到戰壕中,兩腿蹭了蹭,找了合適的姿勢,便開始打起了鼾……在阿列德第二次大遠征戰爭的時候,他是以輔助人員前往的……而易冬瞥了一眼,再次鑽入戰壕的維森赫貝。沒想到鋼鐵罐頭中,還有這樣的人才……有這樣的人力發動機,他真能打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