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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山之頂,這裡有一座宮殿,名為開元殿,恢弘雄壯,霞光萬裡,遠遠看去,如仙殿般神聖。
外麵傳言,開元宗的宗主就坐鎮殿中,那是三年前那場驚天大戰的幸存者,絕世強人,誌在救亡圖存,重開天地,
但隻有了解實情的人才知道,這隻是一個幌子罷了,所謂的宗主,是虛構的強者,那座宮殿中,也是常年無人。
不過今日,略有不同。
由於天澤再現,威脅世間,這一次仙盟的號召,那些個大宗古派倒是響應的很積極,僅半天時間,就齊聚開元山,被安排到了開元殿。
他們也想來看看,那被妖魔王上稱之為螻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當徐越從山腹趕來,還未進大殿,尚在門外時,他就聽到殿中傳來激烈的爭吵。
「段道友說的極是,此事應早做準備啊。」
「那你說怎麼辦!方才你又不是沒聽到,妖魔就快來了!」
「來了怎樣,來了也得死戰到底!」
「哼,說的輕巧,宗主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各宗弟子人心渙散,如何死戰!」
「泰炎!你難道想怯戰不成!」
「沈哲你休得血口噴人!戰可以,你倒說說如何戰啊!說啊!」
徐越駐足門口,皺眉皺起,他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聲音和名字,但未料到竟是這般情況。
「唉,自從各大宗主隕落,仙盟群龍無首後,就會時時爆發這樣的爭執……尤其是其他四域的宗門,被迫遷徙到天州後,與這裡的本土宗門時常起摩擦,讓矛盾加劇。」白軒微歎,對這樣的局勢,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徐越點頭,表示知曉,隨後挺身邁步,走進殿中。
頓時,大殿裡安靜了,這裡的近百人全是各宗如今的實權者,可謂位高權重,可現在紛紛看向門口後,都無比震驚,瞪大了眼,像看鬼一般看著徐越。
「徐、徐越?」
「是他!是徐越!」
「徐道友!你竟還活著!」
「難怪,難怪妖魔會有異動,原來是因為他回來了!」
殿中一下子炸了鍋,人聲鼎沸,議論紛紛,看得出來,都很激動。
徐越麵帶微笑,穿過人群,途中和幾個熟麵孔點頭致意,最後站在了大殿之上,瞥了眼那浮誇的王座,沒有坐下,隻是站在旁邊。
殿中漸漸安靜了。
「諸位,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時間不多了,我簡要的說說。」
徐越頓了頓,隨後將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從自己引九天雷劫獨戰天澤,到仙盟眾人群戰道鈞,到最後全部獻祭封天陣陣眼,重開天穹封印的事情,快速講了一遍。
眾人無言,默默地聽著,很認真,隻是時不時瞳孔顫抖,身體微晃。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人講述封天事件的經過,畢竟當年的親曆者,上到常老等天玄境巔峰,下到牧遠等修士,隻要在場的人,基本都一起殉陣了。
「那你怎麼……」
待他說完,有問話聲傳來,是沈哲。
他是建元木的長老,與徐越相識,尤其在當年的倚帝山山巔之戰,沈哲帶領建元木的人堅定站在徐越一方,可謂幫了大忙。
徐越看去,對這位有恩於己的前輩抱拳,隨後麵露自嘲的苦笑,輕聲道:「我……是被他們留下來贖罪的。」
「還有其他幸存者嗎?」段虛然急忙問道,他是牧天神宗的長老,針對過徐越,也與徐越一起對抗過妖魔,如今,斷斷不相信自己那英明神武的宗主就此逝去了。
「沒了,封天之戰,僅存我一人。」徐越搖頭
,聲音沉重。
現場就此陷入了長久的死寂,幾乎所有人都低頭不語,為他們的同胞同門默哀。
直到許久後,才有幾個嗚咽聲傳來,漸漸轉為痛哭,感染著周圍努力繃著不讓自己流淚的道友,讓他們也熱淚盈眶了。
雖然所有人都有心理準備,但三年來,不少人還是心懷僥幸,抱有期望,認為他們的老祖隻是重傷失蹤了,在某個秘地療養,早晚會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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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今天,這個希望被徐越親手擊碎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連老祖都……」
有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本就一直靠那飄渺的信念支撐,如今希望破滅了,身體也就垮了。
「我今天召大家前來,就是為此。」
徐越正了正神色,屈指一彈,一個光球從他指尖飛射而出,在眾人頭頂砰的一聲炸開,化為無數光雨,灑落向眾人,令他們悲傷的情緒減退,癱軟的身體恢複力量,也讓所有人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了,徐越如今的實力。
「這是……天玄境巔峰!而且很強!」
有巨頭的長老倏地站起身來,盯著台上的徐越,眼中冒起濃烈的光彩。
三年了!
三年前,這個象征著世間絕巔的高手全部死絕,三年後,終於又再次出現!
「今日之主題很簡單,妖魔將襲,仙盟重立!」
徐越說完,下麵的人全部神色鄭重了起來,紛紛站直,麵向徐越。
徐越也踱了兩步,鬼使神差地坐在了那殿上寶座。
不僅是因為他本就是仙盟之首,有身份坐那裡,更是因為如今的他,有實力統領群雄,發號施令!
「三年前,仙盟不敵妖魔,強者儘數隕落,最後關頭,他們修補封天陣,將妖魔拒之門外……如今,封天陣的能量幾乎耗儘,天穹封印即將再次崩潰,我們這些剩下的人,當繼前人之誌,做最後的抵抗。」
話音落下,現場氣氛肅穆,有些安靜,有人默默點頭,神色欣慰,也有人麵帶沉思,似有顧慮。
「敢問徐大人,如何抵抗?」有人問話了,是泰宗的長老泰炎,渡劫境巔峰的他,如今是泰宗這個仙域巨頭的最強者。
正是他,之前在和建元木的沈哲爭論。
「自然是……死戰。」
徐越瞥了他一眼,前三個字說得很輕,後兩個字,卻帶有濃濃的肅殺和決絕之意。
現場有些嘩然,眾人麵色不一。
「沒錯!我們就該拚死一戰,哪怕戰不過,也要咬下它們一層皮!」有激進的主戰派振臂高呼。
「可是死戰……三年前,那麼多天玄境巔峰都敗了,憑我們這些年老體衰的天玄境,渡劫境,甚至三虛境,又該怎麼死戰?恐怕連一息都堅持不了吧……」也有人開口,言語極為消極。
「怎麼,怕了?」有人性情剛烈,立刻出言諷刺。
「非也!隻是我覺得,雙方實力差距過大,不應該做無謂的犧牲!應該另想辦法!」之前那人漲紅了臉,高聲反駁。
「另想辦法?來來來,你給我想一個萬全之策!我看你就是怕死!」又有人指責。
「我不怕死,但不代表我要去送死。」也有人支持那人的觀點,比如泰炎,正目光幽幽地看著那些死戰派。
「竟說出如此話語,你簡直愧對先輩!」
現場炸開了鍋,爭吵不斷,有譏諷,有辱罵,甚至有大打出手的傾向。
徐越坐在上方,眉頭微皺,猛地揮袖,一道能量風暴席卷而出,在殿內炸開,巨大的聲響和能量波動讓所有人心驚肉跳,震撼無比。
「肅靜!」
徐越麵色冰冷,目光掃過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之人,寒聲道:「大敵當前,爭可以,論也行,但若誰敢內訌,甚至同室操戈,殺無赦!」
滿含殺氣的言語回蕩大殿,讓所有人頓時清醒了過來,站立原地,不敢多言。
殿中的火氣漸漸降了下去,許久後,徐越才歎了口氣,低聲道:「今日不同以往,曾經的仙域,地大物博,有戰略縱深,舊土丟了,就退守東域西漠,東域西漠丟了,就退守天州,可這一次,你們說,我等還能退到哪兒去?」
所有人沉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徐越接著說道:「而且據我所知,以前的妖魔,對我們仙域還有所圖,目的是以征服和奴役為主,可如今,卻已經變成了毀滅和屠殺。」
聞言,眾人的臉徹底垮了下去,麵色難看無比。
這個情報,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
「總而言之,妖魔不會大發慈悲放過我們,當然,吾等亦不需要他們放過,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退無可退,自當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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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的話語鏗鏘有力,無比堅決,隨後目光掃向之前那些非戰派,緩緩道:「至於諸位前輩所說的"無謂的犧牲"……既都已是犧牲了,還談何有謂無謂?我不知道仙碑宗的先輩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道三年前的同胞們是否糾結過生死,我隻知道,我們如今麵臨的局麵,比他們都要差,都要難,所以,更要拿出勇氣和決心,來麵對最後的黑暗,犧牲,當無畏!」
話音落下,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讓他們心跳加速,血液流動加快,紛紛點頭應和。
「荒城,全力支持徐大人。」
角落裡的一個人發話了,那是一個老兵,穿著破碎的鎧甲,持著生鏽的鐵槍,不與眾人為伍,隻在這時,第一個站了出來。
黎庭,徐越的前輩,荒城的殘兵,人雖老邁,修為卻是天玄境後期,無人敢忽視。
「建元木也認同徐大人的說法!」沈哲也立刻附和。
「我三千劍宗,附議!」商君的師叔商痕竟然也還活著,此時向徐越抱拳,神色激動。
「還有戰神殿,誓死追隨徐大人!」一位將軍模樣的人走了出來,修為不高,此時卻是戰神殿的旗幟性人物。
「我們遁一教雖然不是巨頭,也沒什麼實力,但願意和三年前一樣,為仙域肝腦塗地,粉身碎骨!」遁一教的華長空高喝,他以速度極快著稱,與徐越是同輩,之前多有交集,如今,已是遁一教的教主。
「蜃樓也願死戰!」蕭清也來了,擁護徐越。
「我倚帝山,自是不用多言。」白軒也開口了,他做為晚輩,站得比較靠後,但聲音卻很洪亮,回響大殿之中。
「還有我萬花穀!」
「道門,聽從徐大人號令!」
「牧天神宗,願再戰一次。」
一時間,諸多宗門支持徐越,有些他早有所料,有些卻讓他頗感意外。
不過,就在他以為今日之事可以順利推進時,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
「徐越徐大人,老朽覺得,死戰兩個字說得輕巧,但做起來,卻有些難啊。」
現場不少人頓時一愣,向那個聲音投去不善的目光。
徐越也眯眼看去,發現就是那個泰宗的長老,泰炎。
泰宗,東域的巨頭,內部情況與倚帝山相似,是一個以家族為主體的宗門,宗族觀念極強,超越一切。
泰家和孟家,就是泰宗的掌舵者,千百年來輪流掌管著泰宗,除非有向崇山那樣異姓弟子崛起,否則,這兩家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這泰炎,就是如今泰家的家主。
「敢問泰老,難在哪裡?」徐越麵無表情地問道。
「難在以卵擊石,螳臂當車,徐大人所說的"犧牲當無畏",老朽也不敢苟同!」泰炎頂著諸多不善的目光,咬牙說道。
「哦?那依泰老所見,吾等應當如何?是向妖魔委曲求全呢,還是引頸就戮。」
徐越已經站起身來,凝視著泰炎。
一時間,後者隻感覺莫大的威壓向他壓迫,讓他額冒冷汗,呼吸急促,心跳都近乎停滯了。
但出乎意料,他沒有服軟,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當然不是……隻是老朽覺得,我們不能死戰,要從長計議,比如……」
轟!
泰炎話都沒說完,徐越突然出手了,一隻靈力大掌探了出去,鎖定了泰炎,讓他避無可避。
砰的一聲,殿中一朵血花綻放,鮮血飛舞,隻一瞬,泰炎的肉身就直接被徐越捏爆了,隻剩虛緲的神魂被拘禁掌中,像捏雞仔一樣,抓到了麵前。
「大戰在即,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裡反戰,惑亂軍心,到底是何居心?」
徐越聲音冰冷,殺意濃鬱,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在這裡殺雞儆猴,重立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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