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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麵上看,倚帝山與牧天神宗的票比,大致是五比八。
但是,由於大量中立巨頭的存在,他們手中的選票,也時刻影響著最終裁決的結果,並決定兩個宗門的命運。
這種不確定因素,就是天穹決議的製約力所在,也是為什麼,倚帝山一定要在絕境時申請天穹決議,牧天神宗,一定要阻止決議啟動的原因。
“薑家那邊,我可以去談一下。”
眾人討論間,薑離突然開口,引得所有人向他看來。
“不行。”
陸九州直接否定,搖頭道:“你已被逐出薑家多年,他們一直視你為眼中釘,試圖斬草除根!而且薑拓的為人,你我都清楚,去與他談,隻會被羞辱和諷刺。”
“沒錯,而且薑家與牧天神宗恐怕早有利益勾結,瓜葛極深,不會因為你一個棄子改變立場的!”齊緣也眉頭皺起,直視著薑離,希望他打消這個念頭。
可是,在他們二人話音落下後,除了不善言語的荒女,以及身處邊緣的蕭護伏香外,就再無人說話了,就連牧初璿,都沒有出口勸阻。
白澤等人,更是微微沉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薑離明白了,看了陸九州和齊緣一眼後,拜道:“各位前輩放心,薑離定儘力一試。”
“唉。”
幾個老輩一歎,白澤看著眼前這個麵色蒼白,殺氣縱橫,如同修羅的青年,出聲諷笑道:“薑家那群蠢貨,當年把你逐出家族,真是千萬年來最愚蠢的決定。”
“薑離。”
牧初璿也麵露愧疚,聰明如她,定能猜到不久後,高傲冷漠的薑離將經曆怎樣的冷嘲熱諷,但還是輕聲道:“宗門生死存亡間,任何希望,我都不願放棄,還請見諒。”
“不必多言,我也願為你一試。”
薑離僵硬地笑了笑,而見此狀,陸九州和齊緣也不再多言,隻是拍了拍薑離的肩膀,此事暫且這樣定下。
“白大人,師叔,各位前輩,萬花穀和劍峰兩處,我有把握一試。”
過了一會兒,商君也站了出來,對著幾人一拜。
“哦?你認得花蓮和劍雄?”商痕深感意外,欣喜地看來。
而商君卻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隻是,天穹決議雖然是由一宗‘最有代表資格之人’投票,但身為最強一代的花魁和劍塵,無疑在他們各自宗內也有著極大的權力,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聞言,白澤幾人目露思量,隨後微微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若是尋常弟子也就罷了,但各宗的最強一代,絕對超然,他們幾乎都是禦定的下一代宗主,足以影響宗門的決策!
比如,若牧初璿說反對某個提議,倚帝山絕對要慎重而行。
比如,若段牧天說讚成某個方案,牧天神宗定會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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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和劍塵,應當也是如此。
“所以,你準備說服他們倆,以拉攏萬花穀和劍峰兩宗?嗯……敲山震虎,我覺得此法可行,甚好!”
商痕沉吟了片刻,點頭答應。
雖然他們肯定還會另外派人接觸花蓮和劍雄,但商君之法,不失為一個妙計。
“師叔謬讚了,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我還需要一個人相助。”
商君轉身,對著陸九州抱拳,笑道:“陸兄,你若與我一起,花魁和劍塵,應當無礙。”
“我?”
陸九州一愣,隨即皺眉想了一下,有些想不通。
劍塵也就罷了,那是個劍瘋子,嗜劍如命,平生隻看得起實力高強的劍修,按照他的話說,整個仙域,唯有陸九州和商君,可以與他一較高下,是他畢生的“摯友”!
若自己與商君一同前去遊說,把握的確不小。
可這花魁……
“商君,萬花穀的花仙子,在下並不熟識,為何……”
“待會兒你隻管跟我去,就可以了。”商君將其打斷,搖頭間,眉宇竟帶著一絲落寞和失意。
“這……好吧。”
陸九州一臉問號,但還是點頭應下,願意前去一試。
“如此一來,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有勞二位少俠了。”
白澤一笑,隨後想了想,繼續說道:“香火寺那裡,我待會兒親自去一趟,禪院老僧是我請來主持帝祭的高人,之前也與我等共抗牧天神宗,希望很大!玉宗那邊,我也已經派白溪前去交涉了,他與曾世瓊乃是故交,且玉宗重財,希望也不小!”
“曾世瓊?”
幾個小輩一愣,聽著這個有些奇葩的名字,一時不知道他是誰。
“就是那兒,那個天玄境。”
“天玄境!?”
白澤一指,眾人驚駭地看去,就看到遠處的人群中,那個賊眉鼠眼,大聲叫賣有牧初璿親筆簽名的老頭!
“他?”
眾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天玄境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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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他,玉宗的天玄境中期強者,曾世瓊!其實他本名並不叫此,隻是天生愛財,不管賺多少,依然有著強烈的貧窮危機感,故改名曾世瓊,用以警示自身。”白澤苦笑,若是可以,他真的不願意為眾人介紹這等奇葩。
“唔……”
牧初璿幾人麵麵相覷,不過好在都是見過世麵的大宗子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如此,除開萬花穀,劍峰,玉宗,香火寺,就隻剩平天居了。”
片刻後,隨著牧遠的話語,眾人再次嚴肅。
因為這個宗門,可不好接觸啊。
先前戰徐越時,麒麟子可是主力軍,而且百年前,他的父親玉麒麟玉衡,也是和段牧天等人一條戰線的。
其實到了現在,眾人或多或少也都發現了,如今以牧天神宗為首的聯盟,幾乎就是百年前追殺的徐越那批人!
應該在那個時候,這些巨頭就已經達成某種共識,開始合作了。
“我去吧。”
最終,齊緣艱難地站了起來,道:“平天居……與我有舊,那孩子也跟我說過幾句,所以我去。”
“不,我去。”
然而,牧初璿卻在這時候阻止了齊緣,態度有些堅決,讓他感到不解。
“為何?”齊緣問道。
“平天居,百年間從未站隊,玉衡於我亦有淵源,是所以你去我去,效果差不多。”牧初璿解釋。
“可是初璿,你們都有事做,不會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裡閒著吧。”齊緣無奈一笑,準備再次坐下,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扶住了雙腳。
“當然不會,我要你,去找另一個人……”
牧初璿稍稍沉默,投下目光,在茫茫人群之中,找到了一個麵色悲苦的光頭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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