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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運和白軒二人感慨之際，徐越也整理了一下思路，準備對那些分靈境和固靈境的弟子進行詢問。
畢竟他們所處的區域遭遇大變，也曾與敵人正麵交戰過，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赤雲等固靈境弟子多。
“你們第一次遭到攻擊，是什麼時候？”徐越沉聲道。
“我是在進秘境半天後。”張承如實回答。
“我也差不多。”
“我要早點，進秘境三個時辰左右，身旁就有同門叛變了。”
眾人坦言。
“這麼快嗎……”
徐越低語，默默計算著時間。
這些弟子進入秘境後，他還在外麵和段牧天等人戰了一場，才分彆又通過靈劍宗和鐵顱宗的令牌，進入秘境。
在那個時候，敵人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啾！”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啼鳴，徐越看去，就看到一頭分靈境巔峰的金翎神雕站了起來，後背還流淌著鮮血，染紅了它數米長的巨翅。
“我守靈物……帝山大人來……一個時辰……黑影攻擊。”
不太熟練的人族語言傳來，徐越皺眉看去，不解道：“你是想說，在帝山弟子們進來一個時辰左右，你就被魔影襲擊了嗎？”
“啾！”
金翎神雕急忙點頭，又揮了揮翅膀，艱難道：“還有同類……也是……死了……”
“還有妖獸，也是和你一樣，被黑影偷襲，死了？”徐越挑眉，覺得自己成了獸類語言翻譯師。
“啾！”
金翎神雕再次點頭，大鬆了一口氣，暗道人族的語言真是太過複雜難懂了。
“那如此說，敵人或許早在帝山埋下寶物後，就已經藏在了暗處，等試煉一開始，便搶先襲擊妖獸們了。”
徐越嚴肅，不由想到了那隻在山洞中的腐爛多時的螣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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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呢？什麼時候遭到的襲擊？”
徐越又望向幾個元心境弟子。
“我們差不多都是在三天以後，才遭遇了那些玄色道服的敵修，以及黑影。”有元心境的弟子心有餘悸道。
徐越輕輕點頭，又多問了一句：“對了，聽他們說，還有一個候補帝者在你們元心境區域行動，可有消息？”
幾個元心境修士搖了搖頭，茫然道：“徐師祖說的是白清師姐？我等並未遇到。”
一旁的白軒也接過話語道：“由於追兵凶猛，我等忙於逃亡，所以在元心境區域停留的時間極短，恐怕連半天不到……故此，也沒有機會收攏太多元心境的同門，隻能沿途順手為之，至於舍妹，更是抽不出手前去尋找了。”
白軒一歎，言語中，充滿了彌留之際對妹妹的擔心和思念。
徐越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手指微動，盤算著各個區域弟子遭遇襲擊的時間。
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之前的推測，應該是對的。
敵人果然是從凝體境開始，從高殺到低，這樣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清場。
“我遇到的那個在峽穀中死去的凝體境弟子，也不知是怎樣從那裡逃過來的……不過他既然已經洞察了天魔嶺的身份，那就說明，對方在凝體境區域，應該是在肆無忌憚的下殺手了。”
徐越心中微涼，腦中不由浮現出一片屍山血海的場景，一個個凝體境的倚帝山弟子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山洞深處突然有些安靜，沒有說話了，惹得不遠處那些固靈境弟子擔憂地看來，不知道徐越等人發生了什麼。
徐越陷入了沉默，他有些糾結，要不要把這個結論說出來。
因為現場中的不少弟子，還對其他區域保留著期望，若告訴他們，凝體境的師兄師姐們很可能已經被殺光了，他們會怎麼想？
軍心崩潰，意誌消沉。
這是徐越不想看到的。
然而，現場的聰明人可不止他一個，不少人在聽完徐越的問話後，便也想到了這一層，比如處於殘魂狀態的白軒。
此刻，這個瀕臨消散的候補帝子看著麵色為難的徐越，開口道：“徐大人，您大可不必如此憂鬱，我帝山弟子一向奮發圖強，再大的困難都過來了，還會怕什麼噩耗凶訊嗎？”
白軒虛淡的魂體幾乎讓人看不清表情，此時飄浮在空中，想了想後，沉聲道：“若您是想說凝體境那邊的情況，其實不用顧慮太多，因為我等從分靈境撤過來的弟子，已經有一定猜測了。”
“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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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一怔，柳運等其他弟子也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白軒。
再次成為眾人的焦點，白軒卻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猜測，而是話鋒一轉，問道：“徐大人，秘境空間的特性，你應該清楚吧？”
“嗯，極不穩定，可承載的修士有限。”徐越點頭道。
“沒錯，這也是當時，我敢於帶人去闖秘境出口的重要原因。”
白軒又想到了那場令他痛徹心扉的大戰，微微一歎後，將他的猜測道來。
之前，白軒敢帶著弟子前去尋找出口，並非是魯莽為之，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有依據的。
他的依據，便是這片空間的承載能力。
很久以前，倚帝山在發現這秘境的第一時間，便測算出了這裡的空間承載能力，為以後的秘境試煉做準備。
而這個數值，做為候補帝子的白軒，自然知曉。
所以當時，在自己身邊已經彙聚了近六百個分靈境弟子後，白軒略一推算，便發現在分靈境區域內，敵人應該不會很多了！
否則的話，這片空間會承載不住，直接崩塌。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我徹底收攏了分靈境的大部隊後，便很少碰到那些玄色道服的修士，以及詭異莫測的魔影了，他們要麼已被我斬殺，要麼躲了起來，不敢冒頭。”白軒說出了自己當時的判斷。
總值700，我已占600，你這剩餘的100，還能翻天不成？
“可是，這個理論，不僅對我們一方如此，對敵人，也是一樣的。”白軒的語氣，突然凝重。
“你的意思是……”
徐越雙目微凝，終於想到了什麼。
“沒錯，我之前也說了，在結界崩碎之後，從凝體境方向，衝來了成百上千個化神境的敵修……而按照那一片空間的承載能力來說，這幾乎已經是極限了。”
白軒微微低下了頭，失落道：“所以說，這就說明了什麼？”
現場落針可聞，所有人心裡，都有了一股悲涼之意。
直到不知哪個不知趣的弟子，接下了白軒這段話。
“這說明，凝體境區域，已經全是敵人，沒有多少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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