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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清風拂崗。
徐越緩緩走出祠堂,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
山下,一團團明亮的篝火點燃,還有稀疏的討論聲傳來,那是弟子們正聚在一起談經論道。
徐越深吸了一口夜風,覺得牙口有些冷,隨後辨彆了下方向,朝著半山腰走去。
之前,程莫元讓他今夜過去一趟。
宗主的洞府在半山腰,毗鄰那片宗門強者閉關的石林。
徐越輕車熟路來到這裡,隨後在一處懸崖邊上,找到了一座還算大氣的府邸。
“宗主,徐越拜見。”徐越叩門道。
嘎吱一聲,門打開了,徐越也沒多想,邁步走進。
此時,程莫元正站在一座書櫃前,手捏著竹簡,低頭觀讀,表情有些肅穆。
見狀,徐越也沒有出聲打擾他,自顧自地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兩口。
片刻後,程莫元才將竹簡放了回去,隨後搖頭歎腦地走來。
“宗主可有困惑之處?”徐越笑著問道。
程莫元瞥了他一眼,耐人尋味地說道:“卻有三個困惑,今日讓你來,就是求解的。”
聞言,徐越正了正身子:“宗主請講,徐越洗耳恭聽。”
程莫元點頭,緩緩走到了窗邊,輕輕一推,懸崖上的夜風就倒灌而入,吹的屋子裡那些紙張嘩嘩作響。
看著山下的千百靈劍宗弟子,程莫元問道:“你走後,靈劍宗如何處之?”
徐越也跟著來到窗邊,麵帶微笑道:“小桌子小椅子他們已經成長起來了,就算沒有我,靈劍宗也能運轉下去吧?”
程莫元搖了搖頭:“宗門新並天絕宗,又遇倚帝山帝使刁難,龐卓等人雖有長進,卻還解決不了這些問題。”
說到這兒,程莫元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問道:“對了,天絕宗的劉昂,你認為如何?”
徐越頓了頓,點頭肯定道:“嗯,此人才思敏捷,處事圓滑,且在之前帝使刁難時挺身而出,是個相當不錯的人才……原本用他來管理天絕宗的修士最好,可惜啊。”
“哦?”程莫元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你要帶他走?”
徐越點了點頭,笑道:“經過上次的事,天絕宗的降修也算認可了我宗,假以時日,就算劉昂不在宗內,他們也會慢慢接受現實。”
程莫元沉吟了一會兒,隨後盯著徐越的眼睛,試探道:“就算天絕宗的事解決了,帝使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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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神秘一笑道:“當日我似乎看到帝使往西邊的天空去了。”
程莫元雙目一凝,立刻不再提此事,轉身走回了屋子裡。
與此同時,他心中的石頭也放下了。
“好,第二個問題,那王霸到底何許人也,你與它如何相識的?”程莫元沉聲道。
徐越一愣,隨口道:“以前在天晴之海認識的啊,宗主何出此問?”
程莫元放下茶杯,麵色凝重道:“宗內突然多了這麼一個強者,我身為宗主,難道不該過問嗎?”
徐越懂了,笑著擺手道:“如果是這個,宗主不必擔心!王霸此人雖平時不太靠譜,但與我也是有著過命的交情,我的長輩就是它的長輩,我的宗門亦是它的宗門。”
“嗬,你的長輩也是它的長輩?”程莫元想起那一口一個的小程,有些笑不出來。
見狀,徐越也隻好撓頭道:“總之宗主大可放心,它沒問題的,可以絕對相信。”
後山某處,王霸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嘟囔道:“還給我亂認長輩,我呸。”
說完,它便舒適地動了動,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
洞府裡,程莫元見徐越如此保證,默默點了點頭,隨後關好了房內的所有門窗。
“宗主,何事如此隱秘啊?”徐越笑問道。
然而,程莫元隻是緩緩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宗……宗主?”
徐越表情變了,聲音發顫,像是熊孩子遇到了盛怒的家長。
唰的一聲,一根戒棒被程莫元抓在手中,不斷抖動。
“第三個問題。”
程莫元聲音非常冷,似乎在抑製怒氣:“如果你不老實回答,老夫今日就隻有清理門戶了。”
咕嚕一聲,徐越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想奪門逃跑。
但程莫元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再次一步向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徐越。
徐越看了看老人眼中的殺氣,又看了看那根粗大的戒棒,額頭開始冒汗了。
“宗主,不知弟子犯了何事?”徐越害怕道。
後山的王霸也立刻打起了精神,全神貫注地監聽著這裡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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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問你,你是否收過什麼徒弟。”程莫元寒聲道。
“徒弟?”
徐越疑惑,腦中迅速閃過一張張麵孔,從南嶺到天晴之海,從靈劍宗到曉組織,從一百年前到現在。
“宗主,弟子好像從未收過什麼徒弟啊!”
徐越話音剛落,戒棒都帶著破空聲砸了下來。
“叮!檢測到與當前敵人年齡相差約……”
“宿主改變敵對關係,修為恢複正常。”
徐越不想與程莫元對抗,急忙平複了體內暴漲的修為,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棍。
哎喲!
徐越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哀嚎道:“宗主,弟子真的不記得了!有什麼事兒您就直說吧!”
程莫元的怒氣也徹底被點燃了,手中的戒棒不斷揮下,嘴裡嗬斥道:“你這個不仁不義的東西!老夫教你的全忘了是吧!”
徐越不斷躲閃,閃不過就隻有硬扛,卻是沒有反擊一下。
程莫元通紅著老眼,一邊打一邊吼道:“你收徒傳道是好事,但為何又要始亂終棄?最後還強暴了人家小姑娘!今天我打不死你這個……”
“啥玩意兒!”
徐越一下就不乾了,騰地站起來奪下了戒棒。
轟!
洞府的房門也在這時被人突然轟爛,木屑飛舞,碎了一地。
程莫元驚訝地看去,就看到老烏龜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進來,隨後趴在徐越身邊問道:“臥槽徐哥,你以前這麼畜生的嗎?”
“滾!”
徐越此時根本沒心情跟它胡鬨,因為他腦中已經想起了一個名字。
藍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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