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茅副書記終究是副書記,我們總不能不聽他的吧?”
苗文和夏至青繼續解釋。
“你們願意聽他的就聽他的,但我不可能聽他的。”
陳輝直接驅趕苗文和夏至青,“你們兩個出去,我要親自審問宋思銘。”
“陳主任,根據規定,訊問至少要兩個人。”
苗文提醒陳輝。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靈活應變嗎?”
陳輝黑著臉,說道:“我現在命令你們兩個出去,你們兩個隻需要回答我,出去還是不出去!”
“當然出去。”
雖然已經臨陣倒戈,但鑒於陳輝的背景,苗文和夏至青還是不敢正麵頂撞陳輝,兩個立刻起身,準備撤退。
“等會兒!”
就在苗文和夏至青走到門口的時候,陳輝又喊住二人。
“我給你們的材料呢?”
陳輝問道。
“材料?”
“材料讓茅副書記拿走了。”
苗文回答道。
“什麼?”
“那麼重要的材料。你們能讓他拿走?”
陳輝殺了苗文和夏至青的心都有了,那可都是宋思銘的罪證原件,真搞丟了,怎麼定宋思銘的罪?
“茅副書記終究是副書記,我們……”
苗文和夏至青果斷把之前說過的理由,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不過,還沒等他們說完,就被陳輝打斷,“滾蛋,你們兩個給我滾蛋!”
本來,陳輝看完馮媛媛的新衣服,和馮媛媛探討完人生的真諦後,心情挺好的,結果都被這兩個豬隊友破壞了。
“好,我們滾蛋。”
苗文和夏至青撇撇嘴,轉身出屋。
屋裡隻剩下宋思銘和陳輝。
看著宋思銘麵前的四個菜,兩個主食,一個粥和一個湯,陳輝冷言問道:“宋思銘,市紀委的飯怎麼樣?是不是挺好吃?”
“確實不錯。”
“就是有點兒超標。”
“下次四個菜一個湯就夠了。”
宋思銘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還想有下次?”
陳輝鼻子都氣歪了。
他把宋思銘抓來,是為了讓宋思銘受罪,而不是讓宋思銘來度假。
“說不定還有下下次呢!”
“我感覺,我在興隆賓館至少還能待上兩天,一天三頓,那就是六頓。”
宋思銘掰著手指頭算道。
他提出來的三個條件,估計許滄海,正經得思考一段時間,畢竟,處分陳輝和市紀委當眾承認錯誤,都不是許滄海能輕易接受的。
所以,宋思銘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至少兩天?”
“宋思銘,你未免也太樂觀了。”
陳輝並不知道,這兩天,實際上是宋思銘留給許滄海的思考時間。
“那你覺得,我能在興隆賓館呆多少天?”
宋思銘問陳輝。
“十天。”
“紀委走完所有流程,需要十天。”
“我會在十天之後,將你送進看守所。”
陳輝握著拳頭,自信地說道。
“就憑你那些粗製濫造的證據?”
宋思銘好笑道。
未等陳輝回話,宋思銘便又補充道:“我忘記了,你現在連那些粗製濫造的證據都沒有了。”
“你……”
陳輝努力壓住脾氣,自信地說道:“就算那些證據,被茅副書記拿走了,該定你的罪還是會定你的罪。”
“是嗎?”
“那你定一個,我看看。”
宋思銘聳聳肩,說道。
“首先是你挪用王寨鄉扶貧款,具體金額是三十二萬五千多元。”
陳輝憑著記憶說道。
“證據呢?”
宋思銘反問。
“其次是你勾結屯頭村村委會成員,在搬遷補償中謀利,獲利金額是一百二十多萬。”
陳輝繼續回憶。
“證據呢?”
宋思銘繼續反問。
“再有,上尹村與投資商合作開發星級酒店,你從中撮合,收取好處費三百萬元。”
這還是陳輝的記憶,具體金額應該是三百多萬,但具體金額,他記不住了。
“證據呢?”
宋思銘的回應一成不變。
“證據證據證據!”
終於,陳輝破防了。
很明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甩在宋思銘的臉上,宋思銘一項罪都不會認。
“是啊,證據,”
“沒有證據,你在這說個錘子!”
宋思銘嘲諷陳輝。
“我明白了。”
突然,陳輝一拍大腿。
“你明白什麼了?”
宋思銘好奇地問道。
“茅子時是你的靠山。”
“他故意把證據拿走。”
“所以,你才有恃無恐。”
陳輝認真地說道。
“你真能想象。”
宋思銘歎了口氣,說道。
“這是想象嗎?”
“這是事實!”
陳輝對宋思銘說道:“你不要以為,有一個紀委的副書記,給你撐腰,你就萬事大吉了,我把話撂在這,茅子時怎麼把證據拿走的,他得怎麼給我送回來!”
“光說狠話沒有用。”
“我不認識茅副書記能把你的證據送回來。”
宋思銘撇撇嘴,說道。
“好。”
“你等著!”
在宋思銘的刺激下,陳輝決定當下就找茅子時要一個說法。
下一刻,他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先開機,而後找到茅子時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此時的茅子時,還在許滄海的辦公室。
許滄海不休息,他也不可能休息,他們還在等值班室那邊尋找陳輝的結果,但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值班室也沒有任何回應。
正在這時,茅子時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由於茅子時不是監察一室的分管領導,而陳輝又調到市紀委不久,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茅子時甚至沒有存陳輝的電話。
但茅子時還是選擇了接聽。
“茅副書記,你不覺得你有些過分了嗎?”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你是誰?”
茅子時不禁問道。
“我是誰?”
“我是陳輝!”
陳輝自報家門。
“陳輝!”
茅子時馬上打開免提。
他們現在就是要找陳輝。
“陳輝,你說我過分,我哪裡過分了?”
茅子時對著電話問道。
“茅副書記,你這是明知故問啊!”
陳輝冷哼道:“你把我的證據拿走了,我怎麼審宋思銘?我現在高度懷疑,你收了宋思銘的好處,然後,幫宋思銘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