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總,你這消息夠靈通的啊!”
宋思銘笑道。
“那麼多人一起開會,哪有秘密可言?我都不用刻意打聽,晚上吃飯的時候,就有人說了。”
曾倩解釋道。
瀾滄是她新的發展方向,雖然,人暫時不在瀾滄,但她的心留在了瀾滄,因此,與瀾滄有關的事,她都會多一分關注。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程副市長突然就對青山古城有興趣了,看他的樣子,是想把青山古城收歸市管,由他親自掌控。”
宋思銘很是無奈地說道。
“不至於吧?”
“陶冀腦子不好,與下屬爭功,我表哥腦子也不好?”
“他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曾倩難以置信。
“估計是有些誤會吧!”
宋思銘想了想,說道。
以他對程奎的了解,程奎還是有底線的,不太可能像陶冀一樣,為了所謂的政績,硬搶青山古城。
多半是其他方麵的因素,導致了程奎當下的行動。
“那要不要我做東,請你和我表哥吃頓飯,大家坐下來,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有什麼誤會一次性說開。”
曾倩之所以能坐上宋思銘的戰車,還是表哥程奎推薦的,她不想表哥和宋思銘站在對立麵。
那樣的話,她真就難選了。
“我估計程副市長不太想聽我解釋,而且有些事,單方麵的解釋,也解釋不通。”宋思銘其實已經隱約猜出程奎誤會的點在哪裡了。
大概率是與傑森蔣有關。
他讓傑森蔣不要與程奎接觸的事,程奎很可能已經知道了。
由此,才恨上他。
可問題是,傑森蔣是個大騙子,讓傑森蔣離程奎遠一點,完全是為了程奎好,免得一個常委副市長被騙了,丟整個青山市的臉。
不過,老話說得好,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現在告訴程奎,傑森蔣是騙子,程奎百分百不信。
也隻有傑森蔣的真實身份曝光,被公安機關抓起來的那一刻,程奎才能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這一天,也不遠了,宋思銘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行吧!”
聽宋思銘對“和解”的興趣不大,曾倩也沒有強求。
結束與曾倩的通話,宋思銘準備睡覺,這時候,王振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宋鄉長,你回王寨鄉了嗎?”
王振在電話裡問道。
“回來了。”
宋思銘回答道。
“那我現在去找你。”
王振說道。
“現在找我?”
“現在都半夜十一點了。”
宋思銘看了看時間,說道。
“我已經到王寨鄉政府門口了。”
王振說道。
“行,你登記一下進來就行,我就在後院。”
宋思銘說完就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王振走進了宋思銘的宿舍。
“王書記?你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王振,身上滿是泥土,發型有些亂,臉上還有些油汙,宋思銘不禁懷疑地問道。
“彆提了。我感覺我今天一天,把一輩子的倒黴事都經曆了……”
王振歎了口氣,說道。
其實,他一早就從市區出發了。
結果,剛上高速就爆了胎,本來想自己換備胎,結果備胎多年沒用,已經沒氣了,隻能呼叫高速救援,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小時,才重新上路。
差不多中午了,到了王寨鄉,一問,宋思銘去了縣政府,根本不再王寨鄉。
王振又開著車往縣城跑。
到了縣城,又一問,宋思銘上午就被縣委書記龐清河叫去了縣委,說要接受省報記者的采訪,於是,王振又轉道縣委,在縣委門口蹲坑守候。
他認識宋思銘那輛白色的小轎車,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
可直到天黑,也沒見到宋思銘的車。
原因也很簡單,宋思銘換車了,小轎車換成大越野,可王振不知道,以至於眼睜睜地看著宋思銘從自己眼前溜走。
天黑了,一問縣委的看門大爺,才知道宋思銘早走了。
沒辦法,王振又開著車,奔向王寨鄉。
縣城通往王寨鄉的路,高低不平,都是坑,因為天黑,沒太注意,油底殼磕裂了,機油全漏了,隻能再叫救援。
鄉下的救援比高速上還慢,一折騰就是三個小時。
到王寨鄉已經半夜十一點。
聽王振講完這些,宋思銘都覺得王振可憐,“王書記,你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啊,說個地方,我等著你,你也就不用來回跑了。”
“我不是怕你躲著不見我嗎?”
王振苦哈哈地說道。
“又是為了何歡的事來的?”
一聽這個口風,宋思銘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上次,他可是直接掛了王振的電話。
“對,而且是奉命前來。”
王振也不藏著掖著,開誠布公地說道。
能命令王振的,隻有市委常委許滄海。
“看來許書記是給你下了死命令。”
宋思銘說道。
“許書記協調公安部門,不發通緝令,我協調你,不把何歡逃跑的事曝光。”王振說出兩人的分工。
“這就是紀委的工作作風?”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人?”
宋思銘好笑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那個陳輝,背景太深呢!我是看出來了,許書記上刀山,下油鍋都要保住他。”
王振吐槽道。
“陳輝……”
“省裡的主要領導裡麵,有姓陳的嗎?”
王振之前就說過,陳輝的背景在省裡,宋思銘迅速篩選起來。
但篩了一圈,好像並沒有一位姓陳的大領導。
“宋鄉長,陳輝那邊到底是怎麼一個背景,你就不用考慮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還不行嗎?”
王振跟宋思銘打起了感情牌。
“王書記,這不是可憐不可憐的問題。”
現在的王振,看起來確實很可憐,但宋思銘得就事論事,“我不曝光,公安局不發通緝令,這件事就算解決了?當務之急,還是怎麼把何歡抓住!”
“是是是,怎麼把何歡抓住是關鍵。”
王振向宋思銘表明態度,“我手底下的人已經全部撒出去了,隻有一個任務,就是抓住何歡。”
“那有線索了嗎?”
宋思銘問道。
“還真有線索了。”
王振對宋思銘說道:“剛剛,監察一室的一個科員告訴我,有人在市政府家屬院附近見過何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