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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檸和宋婷婷到的時候，剛好五點半，是下班高峰期。
還沒等進門，宋婷婷就接到了家裡來的電話。
“什麼？好，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宋婷婷整個人都慌了。
“婷婷，怎麼了？”綰檸問道。
宋婷婷急的都快哭了，“我爸爸發生了車禍，現在在醫院。”
“嚴不嚴重？我陪你過去。”
綰檸伸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因為是高峰期，司機有點兒急，催著她們趕快上去。
宋婷婷手扶著車門，拒絕了綰檸的陪同。
“綰綰，你還是留下吧，爽約導演會留下不好的印象的，這種事兒若是圈子裡傳開了對你以後影響很大的。”
宋婷婷自己上了車，對著綰檸揮揮手，“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立馬回來。”
綰檸讓她彆擔心，轉身剛要進咖啡廳，迎麵遇上一個男人。
男人175左右的個頭，微胖，羽絨服的拉練沒有拉，露出裡邊的名牌襯衫，麵上有些油，眼睛不大，卻很有神，盯著綰檸打量。
“綰小姐，你很守時啊。”
綰檸“你是趙導？”
趙凡林笑的時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家咖啡廳的水管跑水了，暫時怕是沒法營業了，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吧。”
綰檸對於在哪兒談倒是並不在意，“好啊。”
趙凡林裝模作樣四下看了看，目光很快鎖定在對麵。
“我今天忙了一天，還沒有吃飯，這家酒店的餐廳做的菜還不錯，就這兒吧。”
相比於喝咖啡，綰檸對吃的更感興趣，也就沒有拒絕。
趙凡林心中得意，吃飯的時候，為了彰顯大方，讓綰檸來點菜。
綰檸從來沒有關於價錢的概念，點了一堆自己愛吃的，一個比一個貴，趙凡林心疼的不行，想著一會兒總要從她身上撈回來，就咬著牙沒有阻止。
“趙導，關於這部片子……”
綰檸剛開個頭，就被趙凡林給攔住了。
“先吃飯，年輕人怎麼這麼急啊，工作不是一時就能完成的，該吃飯就吃飯，吃飯時候聊工作可是會消化不良的。”
說完，趙凡林給綰檸倒了一杯酒。
“綰檸啊，我很欣賞你在《真相》裡的表現，對於一個剛出道的新人來說，簡直是潛力無限，我敢打包票，下個月的電影節裡你肯定會提名最佳新人獎，來，先提前恭喜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綰檸自然也沒法拒絕。
況且她也好久沒喝酒了，還真有點兒饞。
“獲獎什麼的我暫時還不敢想，好姐姐說了，讓我先腳踏實地好好演戲，付出總會有回報。”
兩人的酒杯碰到一起，趙凡林餘光瞥著綰檸將杯中酒一乾二淨，眸底深處的不懷好意就快要溢出來了。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趙凡林找了各種理由跟綰檸乾杯，綰檸想到了許言，也是特彆喜歡跟人喝酒。
難道這是導演的通病？
很快，綰檸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多了重影。
“咦？趙導，你怎麼變成兩個……”
一句話還沒說完，綰檸就趴在了桌上。
趙凡林得意地笑了笑，把人抱起走出包間，進了電梯，直奔12樓。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房卡，進了1202號房。
……
康輝精神病院。
今天有一位新的醫生入職，叫做杭曉天，曾經在pb工作過。
喬家林把他的簡曆遞給顧清硯，“這人你認識嗎？”
顧清硯搖搖頭，“應該是我離開pb之後去的，沒見過，不過能在那裡工作的人，最起碼能力是有的。”
喬家林放心了，點點頭，“他主攻心理，我打算讓他負責白術，剛剛跟他聊過，他提議用催眠的方式試試能否引起白術人格切換，找到突破點。”
顧清硯也想過這個方法，隻是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人來操作。
“讓學姐也過來吧。”顧清硯提議。
於筱漫也是心理專業，隻不過是主攻犯罪心理。
喬家林撓了撓頭，神色糾結。
顧清硯看了他一眼，“又吵架了？”
喬家林歎了口氣，“要能吵得起來還是好的，她最近壓根不理我，這是冷暴力你知道嗎？我正在遭受虐待。”
他語氣誇張，說完自己又歎了口氣。
“你家小鄰居鬨脾氣的時候你都是怎麼哄的？”
顧清硯“買零食。”
他家的很好哄，給她吃的，然後抱一抱，親一親，就會開心的像個孩子。
喬家林學到了一招，“今晚下班我試試。”
隨即自己也笑了，“真沒想到我居然也有向你這個萬年光棍來請教的一天。”
閒話說完，得開始做正事兒了。
章早早敲了門，通知他們杭曉天已經做好準備，可以給白術進行第一次催眠了。
喬家林給於筱漫打了電話，於筱漫答應過來，不過要晚一些。
催眠就在白術的病房裡進行，這是整間醫院最讓他覺得放鬆的地方。
“白術，我們現在放鬆，你閉上眼睛，想象著藍天、白雲、溪水潺潺……”
杭曉天的聲音很特彆，溫柔中帶著幾分魅惑，很勾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播放舒緩的音樂。
白術閉上了眼睛，原本未蹙的眉頭漸漸舒展。
美妙的大自然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
杭曉天的聲音繼續，“你發現你回到了小時候，你背著書包回到了家，你的媽媽做了一桌子你喜歡的菜，爸爸正在幫你組裝玩具，他們很恩愛，你們一家三口很幸福。”
白術的眉頭又緊擰到一處，似乎對這一幕很抗拒。
杭曉天繼續道“你很乖，每年都是班裡的三好學生，你的誌向是長大做一名科學家，慢慢地，你長大了，你在學校成績優異，拿了很多科學方麵的獎項。”
白術的眉頭再次舒展開，緊抿才唇瓣也有了鬆動，溢出一抹弧度。
杭曉天觀察著他的反應，開始下一步。
突然，音樂風格轉換，節奏加快，帶著幾分緊張感。
杭曉天的語速也配合著音樂，帶動著白術的情緒。
“你的家裡出現了壞人，他想要替代你，他會害死你，害死你的父母，毀了你們幸福的家庭，白術，他現在就站在你麵前，桌上有一把水果刀，看到了嗎？拿起來，刺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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